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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毅对伙食没什么要求,一向都是龙葵喜欢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龙葵是个吃货老餮,华夏八大菜系之一的川菜自然不能放过,虽然她不太能吃辣,哪怕被辣的眼泪都出来了都要继续吃,还说越来越过瘾,项天毅跟着龙葵也吃过不少次川菜,对于川菜也有些许了解。
等到韩天雪点的饭菜端上来,项天毅打眼一看,除了一道酸菜鱼,其他皆非川菜中的招牌,菜肴飘香,卖相却平平无奇,显得名不见经传,但是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一桌四个菜,心头又再度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按理说自己没见过这些菜式,却好像以前经常吃过一般。
看项天毅眼睛一变盯着碗筷一边盯着菜盘子,韩天雪轻笑一声,便招呼着项天毅动筷。
项天毅正满腹的狐疑,看着韩天雪也开动了,这才迫不及待的下筷品尝,结果吃了一口便愣住了:自己之前确实没有吃过几样菜,但是这味道却是如此熟悉,仿佛刻在了脑海里一般。
“怎么了?不和你的胃口吗?”看项天毅只动一筷子便放下了,韩天雪关心的问道,项天毅急忙摇了摇头,勉强的笑了笑:“不是啊,挺好吃的,挺合我胃口的。”说罢,又连着尝了好几口,尝的越多,那种熟悉感便在心底愈发清晰,反过来促使项天毅又夹了几筷子再多尝几口。
这几道菜肴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像一把钥匙,要开启项天毅脑海深处那被尘封的回忆。
恍惚间,项天毅的眼前闪过一幕幕泛黄的影像,自己坐在一张木桌前,面前依旧是这四样菜肴,同桌坐着的一对年轻的夫妻,还有一个大约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看不清他们的容貌,注意力全在面前的四道菜上,耳边似乎传来了欢声笑语,可却又听不真切是谁在谈笑着什么。
“咳咳咳……”项天毅被剧烈的咳嗽拉回了现实,原来是自己刚才吃饭走了神,一不小心就被辣椒给呛到了,嗓子里火辣辣的好像要喷出火苗了一般,呛得项天毅眼泪都要出来了,对面韩天雪连忙递过一杯酸梅汤来:“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快喝口酸梅汤,解辣的,当心别呛着。”
项天毅接过酸梅汤,咕咚咕咚两大口下了肚,又咳嗽了几声,嗓子里的辣劲才勉强压了下去,嘴里下意识嘀咕道:“谁让这饭做的那么好吃,还是最爱吃的,我这嘴哪里控制得住啊。”
此话一出,项天毅不由得一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讲?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似的习惯性对答,不经过脑子就说出来了,连忙抬头去看韩天雪的反应,希望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乱说。
可是抬头一看,对面的韩天雪也愣在了那里,刚夹起一块鱼肉,停滞在了半空,定定的看着自己,就好像是在看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怎么了?韩董?”项天毅有些心虚的问道。
对面的韩天雪立时回过神来,冲项天毅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刚刚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项天毅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连忙低下头去专心致志的对着盘中餐大快朵颐,不敢再抬头多看韩天雪,可是直到这顿饭吃完,韩天雪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在项天毅这里转悠。
吃完饭后,韩天雪又开车将项天毅送到了公司门口,这让项天毅受宠若惊:“韩董,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请我吃饭还把我送回来。”韩天雪冲项天毅温柔的一笑:“没关系,你回去好好准备一下,这个项目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我想等两家合作关系达成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项天毅愣了,自己头次出去跑业务,介绍个项目话都讲不利索,而且还错误连篇,这样居然还能成功让对方有合作意向了?韩天雪再次项天毅轻轻一笑,升起车窗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项天毅看着远去的黑色奔驰消失在道路尽头,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
也许这只是韩天雪为了继续和自己接触所留下的余地吧,项天毅是不敢相信韩天雪真的会拿投资雨舒集团这么大一件事儿戏。在公司楼下愣了好一会神,项天毅才终于走进了大门。
至少现在回去,项天毅已经可以跟苏文阳交差了,对方有兴趣参与雨舒集团的融资计划,自己已经打完了前站,剩下的就是公司投资部那些专业的大佬们的工作了,跟自己没关系了。
可是等到项天毅进了投资部,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却看见方菲一脸愁容,杨敏雪秀眉微蹙,就连老吴也是沉默不语,整个五组一片唉声叹气的,项天毅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公司里出什么事了?”方菲一看项天毅回来了,连忙上前道:“项天毅你可算回来了,部里出了大事了。”
“怎么?苏副部来过了?他说什么了?”方菲说出大事了,八成也就是苏文阳要来找事,项天毅从苏文阳那里接了这个任务之后,就预料到了八成会有这一茬,果然方菲一脸惊讶:“你已经知道了啊?”“我猜的,苏文阳说什么了?”项天毅耸了耸肩,看来自己这八成的猜测坐实了。
方菲道:“刚刚苏副部来过一趟,说我们组负责的客户谈岔了,要把我们组解散呢!”“我们组负责的客户?景川国际?”项天毅一扬眉毛,自己这才刚从韩天雪那回来,看韩天雪的意思这两家合作可能性挺大,苏文阳居然不知从哪已经得了消息,这么猴急着给自己上眼药来了?
“甭听苏文阳胡扯,”项天毅撇了撇嘴:“咱们组不会解散的,景川国际要不要合作尚在两可之间,还没盖棺定论呢,就算谈不成,我也有办法拉来新的客户,到时候融资比景川国际只多不少,你们放心吧,就是不知道这个苏文阳什么来路,上来就看我不顺眼,还故意要整我。”
说到这里,项天毅故意叹了口气,一旁方菲道:“这个……我只听说苏副部是从集团总办公室处空降下来的,以前好像是在集团高层身边做文职的,别的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王美娜,我记得她和那天跟苏副部一起来的女生认识,可以托她打听一下,没准她知道呢。”
项天毅点了点头:“我现在先去跟苏文阳把差交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就是了,相信我,用不了几天,咱们都得忙起来。”说罢径直去了苏文阳的办公室,苏文阳看到项天毅进来,冷笑道:“项天毅,你还好意思回来?公司信任你,把这么重要的客户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公司的?”
“哦?看来苏副部长的消息来的还挺快,我还没回来,就确认景川国际没有意向跟我们合作了?还是你一开始就知道景川国际谈不下来,派我去顶这雷了?”“你这话说的怎么阴阳怪气的?你一刚进公司的新人怎么会让你去谈客户呢?””苏文阳冷声道:“派你去不过是想锻炼你。”
“我看云董这么器重你,才特意让你送个材料,让你见见世面,结果你这一去,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人家直接拒绝跟我们合作了,你让我们部里的后续工作怎么进行?”“看来苏副部长的消息来的是快,但是却不够准啊,”项天毅冷笑了一声:“我那边还没谈完,您这就定论了?”
“就你?你说你在和景川国际谈?”苏文阳乐了:“你一个新来没几天的,投资业务还没学个皮毛呢,这就谈上业务了?怪不得公司会被人家回绝了,肯定是你人前卖弄,结果闹得丢人现眼,还把公司的声誉给败坏了!”说到最后,苏文阳拍案而起,倒还真有几分义正言辞之态。
“苏副部长,您说这话,可得有凭证,”对方不留颜面颐指气使,项天毅自然也没必要摆好脸色,他是要低调不生事,但这可不代表他要事事忍让:“这样吧,我也不劳您大驾,我自证清白,给我点时间,我去把景川国际这客户谈下来,不过要是我谈下来了,您这边是不是也……”
“哼,就你?能把景川国际谈下来?”苏文阳看项天毅稍微一激便正中自己的下怀,心中原本的一点顾忌也没有了,对他更加轻视:“好啊,我就给你时间,只要你能保证景川国际在项目开工前把投资款打到公司账户上来,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苏副部长说话还真是轻巧啊。”
项天毅冷笑一声:“我一个进公司没几天的小菜鸟,想谈下景川国际这么个大客户也不容易,到时候苏副部长您一个不追究就算完了;可我要是谈不下来,你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您这么说,恐怕对我也不太公平吧。”“那你说怎么办?”苏文阳看笑话似的看了项天毅一眼。
如果景川国际这么容易就谈下来的话,他苏文阳也不会让项天毅沾上关系了,景川国际虽然算是魔都商界的新秀,但是论规模,在这群雄混战的魔都商界也算是巨无霸级别的了,雨舒集团的融资金额对人家来说就是洒洒水,如果能谈下来,科技园项目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可惜梦想虽然美丽,奈何现实很残酷,他苏文阳还没下放到投资部当副部长的时候,就曾经带着材料跑过一趟景川国际,结果跟项天毅第一次去的结果差不多,景川国际金融部看都懒得看就两句话把他打发回来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用等消息就敢直接处理项天毅的原因。
现在项天毅居然干跟自己对赌,要把景川国际给谈下来,真是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就目空一切了,不过这样也好,本来就准备把他挤出去,他自己主动作死,省得自己再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