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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除了艾尔海森，其他人齐聚在了阿如村的村长家。
昨天被抓来的三个赤王信徒蹲在墙角瑟瑟发抖，一见到有人靠近就立刻求饶，也不知道在坎蒂丝和赛诺手下吃了什么苦头。
“你们口中的疯学者是阿如村的守村人，是阿如村的一部分，甚至有人将他们视作家人，而你们，却将这些重要的村民当做道具一般利用？”
温柔大姐姐坎蒂丝带着杀气，差点吓坏小朋友派蒙，几个赤王信徒更是怕到不能再怕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说出我们知道的所有事情作为补偿…求你放过我们吧……”
“说吧。”
“并不是我们自发要做这些事的！真的有人在酒馆里散播了传言，说是赤王将会复活，还说疯…说守村人是让赤王复活最好的祭品，只要有他们的性命…赤王就能复活…我们的愿望就能实现……”
“散布谣言的人是谁？”
“你们千万要相信我，如果我认识他，绝对早就把他供出来了！那个人总是穿着斗篷，脸也遮得严严实实…还说自己是赤王的使者，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坎蒂丝和赛诺一左一右看向王尘，气氛变得微妙，这也不怪他们怀疑，毕竟——
“穿着斗篷…？”
“遮着脸…？”
不是，这赤王信徒，针对性怎么这么强呢……王尘被迫解释道：“别闹，我刚来，不可能是我。”
派蒙和荧也帮忙做了否认，微妙的气氛才被化解。
荧接替着坎蒂丝向赤王信徒问道：“守村人现在在哪里？”
“我、我不清楚…”
“三。”赛诺毫无感情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欸？什么？”
“二。”
“等等，我没有说谎！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负责用熏香把守村人引出村子，然后神秘人会带走他们，是真的、都是真的！我说的全是实话！”
赛诺紧盯着赤王信徒的眼睛，最终叹息道：“都是真话，他不知道。”
只知道这些东西，跟不知道没多大区别，大家纷纷皱了皱眉。
不过阿如村的村长还有一些线索：“那个神秘人…或许来自教令院，以前，教令院曾试图带走居住在这里的守村人，但是被我以守村人是村子的一部分为由拒绝了，如果赤王不能复活…呵呵，怎么可能，那么教令院就是我唯一知道的会对守村人有所企图的人了。”
“可是…”派蒙满脸疑惑，“可是守村人就是被教令院流放来的吧，为什么又要带走啊？”
王尘提醒道：“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教令院需要守村人，却要先把他们从疯学者变成守村人才敢下手，所以教令院要做的事，恐怕是不能为人知的，不是好事。”
其余几人心中一惊。
“守村人的状况岂不是十分危险？”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是啊，伊萨克还在等他爷爷的消息…”发现之前给王尘介绍的时候有缺漏，派蒙补充道：“伊萨克的爷爷是位守村人，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下大家的线索眼瞅着是断了，赛诺和迪希雅提出了分头行动，荧看向王尘，王尘拍了拍问天剑，神秘兮兮道：“我有个地方想去看看，也不跟你们一起了。”
出了村长家，一直没有露面的艾尔海森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书，察觉到王尘的视线，他先开口道：“艾尔海森。”
“尘。”王尘应道。
“嗯。”
没再过多交谈，王尘飞向沙漠深处。
等他这一趟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艾尔海森和荧也找到了新的线索。
“阿如村向南不远处，有座废弃的魔鳞病医院，教令院在那里用接触了神明意识而发疯的学者们提取神明罐装知识。”
“教令院把发疯的学者流放，使他们的安危不再有人关注，然后散布赤王复活需要疯子做祭品的谣言，刺激那些激进的赤王信徒，借他们的手重新得到了那些学者。”
艾尔海森用简短的两句话讲完了他们的所有发现。
赛诺质疑道：“可神明罐装知识早就流行了，为什么我们一靠近阿如村，那些人就像未卜先知一样提前撤离了？”
联想到那个穿着斗篷遮着脸的赤王的使者，坎蒂丝奇特的异色瞳忍不住瞟向王尘：“这种情况，一般是出现那个了吧——内鬼。”
王尘轻叹一声，但还没等他解释，艾尔海森先摇了摇头：“不可能，大作家、凝光的合作者、『御前决斗』的挑战者，尘的来历我算是比较清楚的，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王尘奇怪地看向艾尔海森，艾尔海森又说道：“别多想，之前看了你和普拉文那场‘智慧与幻想’的辩论，虽然你是用取巧的方式获胜的，但确实巧妙到连我也想不出破解的办法，对你这个人感到好奇，我就去查了查。”
“对啊对啊，尘几乎是从蒙德一路跟我们走过来的！”派蒙也难得强硬道，“怀疑他的话，那我和荧也不值得信任了。”
坎蒂丝张了张嘴：“抱歉…只是这件事实在难以解释，一定发生了什么状况，我们必须有所行动。”
迪希雅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人，赛诺自从来了阿如村就没离开过，荧的所有行动都有人陪同，想了想，她合理怀疑道：“既然尘是无辜的，那另一位一直在单独行动的就是艾尔海森了。”
艾尔海森赞同了坎蒂丝话中的一部分：“寻常来说这件事确实无解，但是不用猜了——赛诺，他们能预测我们的行动是因为你在这里。”
本就和艾尔海森不对付，又莫名其妙被点名，赛诺当然不乐意了：“注意你的发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风纪官，教令院的大风纪官，仔细想想吧，谁做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污点…你一直掌握着许多额外信息，可那都是教令院给你提供的，你以为像你这种危险人物，他们会不进行防备吗？
“你想说什么，教令院监视了我的行动？”
“不只是这么简单，每隔一段时间的‘识藏日’，教令院就会通过罐装知识往虚空中录入信息，有一次，我在操作台旁找到一本厚厚的笔记，里面的内容全都与你有关，处刑习惯、行动报告…方方面面全都有。”
“教令院把我的信息录入了虚空？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虚空可以运算，只要数据足够，以虚空的计算能力，完全可以直接预测你的行动，你将在什么时候行动、走什么路线、去往哪里，一目了然。”
“！”
“察觉到了吗，你的行动早就被预判了。”
“……”
赛诺一阵沉默，但很快又抬起头道：“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教令院的人才能提前撤离，那他们会去的地方我大概也能猜到…以我的性格，最不会去的地方就是刚刚走过的地方。”
众人目光交错，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除了坎蒂丝要守在阿如村，其他人决定即刻跟着赛诺前往可能的地点。
丢了爷爷的伊萨克在门外偷听，大家早就发现了，却没有阻止，此刻他也坚定的要跟过去。
而迪希雅落在众人后面，悄悄去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