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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晏黎一夜未眠,他睁着眼睛望着屋顶,在他这15年里,他头一次如此的渴望权力。
郭亚可以做丞相,老师可以为官心怀天下,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做皇帝?
只有他做了皇帝,他的老师才不会被人随意欺压侮辱,才不会被人觊觎。
一切对他图谋不轨之人都该死!
他的老师就应该端坐在高堂之上,不沾泥污鲜血,一辈子做他想做之事,创建他想创建的太平盛世,谁也不能勉强他分毫。
他想要权利,想要做到最高的位置,也想让他老师看看他是一个多好的学生。
“他会为自己自豪吧……”
……
第二日白晏黎就病倒了,他受了风寒,高热不退,
简言书听说后急忙进了宫,衣不解带的照顾他,白扇也去看过几次。
瘦瘦小小的少年,窝在厚重的棉被里,面色白到透明,看见白扇来了,还撑起来给她请安。
白扇即使知道他对自己恨不得杀之后快,可面对这样的白晏黎还是禁不住的心疼。
她快走了两步,扶住了白晏黎,让他老老实实的躺了回去。
短短两日,言言给他养出的奶膘又瘦了回去,脸小的也就白扇一个巴掌大了。
看白扇在床头坐下,他顺势贴了过来,枕在了白扇腿上,一脸忐忑。
看白扇没有动,他的忐忑又转为惊喜。
“母皇瘦了,是不是被那些求情的烦的?可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不然儿臣会心疼的。”
他的声音小小的,仿佛说几句话已经让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白扇的手又捏上了他的脸蛋,只是手感大不如前。
“你安心养病便是。”
“母皇,儿臣想、儿臣想不如就放了皇姐们吧,儿臣不想母皇为难……”
白扇的手顿了一下,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真是这么想吗?”
白晏黎乖巧的点头,毫不退缩的回视着她。
白扇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小狼崽子怎么可能会想放了她们,那三皇女的伤请太医看过了,说差一点就要刺破大动脉,到时候神仙难救。
比起他说的这些,白扇宁愿听他告状,听他诉苦,听他说要严惩她们。
那日她在宫中听见消息就飞奔了去,力排众议关押她们在天牢至今,想要的,不是他日日精湛的演技。
他们母子看着越来越亲密,可白扇却感觉好像越来越远。
狗老天!
白扇在心里第三千六百四十三次骂他。
看过白晏黎白扇又回了御书房。
太累了,这个世界太累了,管理一个国家,还是一个暗地里已经千疮百孔的国家,还是一个即将要迎来巨大变革的国家,白扇感觉比把公司做到世界五百强都累。
就如此刻,那些大臣们虽然不再来烦她,但她却比之前更操心。
因为真正该出手的人,还在静待时机。
原主皇后死后没有再立新后,而是把已故皇后的胞弟抬进了宫做了妃子,之后又升为贵妃,最后做了这宫中唯一的皇贵妃。
大皇女也一直在他那养着,他跟已故皇后感情极好,又没有自己的孩子,一直把大皇女视为己出,更是他以后能不能更进一步,使自己更加尊贵的唯一希望。
皇贵妃城府极深,这些年排除异己,栽赃陷害的事没少做,前朝暗中也有他的势力。
这次大皇女惹祸,明着求情都被打发了回去,他一定会在暗中采取迂回的方式。
白晏黎病了也好,省着再次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过了半月,天渐渐热了起来,白晏黎身子好了不少,但白扇还是让他在宫中安心养病,少出寝宫,只每日让言言去看他。
直到那一日,皇贵妃带着其他高位妃嫔,跪在御书房外求见。
白扇与言言对视一眼,好戏来了。
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御书房,那腰板直的堪比殿内的柱子。
看见言言,皇贵妃率先发难。
“好个背信叛主的简大人,跪下!”
白扇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开什么玩笑,言言要跪也只能跪自己床上好吧?
“皇贵妃好大的威风,进来就让朕的人跪下?”
这么长时间白扇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后宫的无冕之后,果然不同凡响。
“皇上,你有所不知,臣妾等人今日来,就是来揭发他真面目的!”
“真面目?简爱卿涂脂抹粉了?”
言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皮的。
那几位大哥眼睛都喷火了,她也不顾及一下他们心情。
“回皇上,臣天生丽质,年轻貌美,所以没有涂脂抹粉。”
“皇上……!”
“大胆……!”
众人气的恨不得上来给他一脚,今日前来的几个高位妃嫔,都已经上了些年纪。
他们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在他们面前说自己年轻貌美。
皇贵妃虽然没动,但目光像淬了毒似的,死死的盯着简言书。
“皇上,臣妾无意间得到了简大人叛国通敌的信件,今日特意前来,就是怕他继续蒙蔽皇上。”
白扇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
“呈上来给朕看看。”
罗总管低着头弯着腰把所谓的证据呈了上来。
他不敢抬头,他怕他一脸吃瓜的表情太欠打了。
但他收不住啊,这是什么场面,一个是后宫老牌第一宠妃,一个是新晋御书房小妖精。
他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对上,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信件交到白扇手上后,他悄悄的站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但心里,全是瓜……
白扇打开信件一看,嗯,确实是言言的笔迹。
模仿的真像,像到本人都无从辩驳。
信上说他已经成功把大部分成年皇女做局陷害进了天牢,请兑现予以重金的诺言。
如果不是言言,换个人栽赃,白扇还真得犹豫一会。
可现在嘛……
“皇贵妃这信件从何而来?”
“自然是从替他传递消息之人手中得来,那人就是宫中当差的宫人,臣妾已命人去押他过来。”
“哦,是这样啊,来人!”
门外值守的侍卫推门而入,俯身待命。
皇贵妃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什么狐狸精,也不过是一封信加上三言两句就能被拉下马。
跟以前那些得了盛宠的妃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皇上是什么人,还是她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