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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前去禀报的小丫鬟出来回话:“侯爷请齐嬷嬷带着几位姑娘进去呢!”
齐嬷嬷福身答应,便领着五位美人进了厅去。
施礼拜见后,齐嬷嬷便笑道:“侯爷,这五位姑娘皆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最会伺候人了,大夫人特意命老奴送过来请侯爷挑选。侯爷请吧!”
年东南点点头,随意瞟了一眼过去。
众女一个个顿时娇羞矜持起来,虽不敢有大的肢体动作,却也尽力的使自己看起来呈现出了最美好的一面,那媚眼儿更是水汪汪、脉脉含情的毫不吝啬抛出去钋。
如今侯爷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女人,如果被选中了、得宠了,最好再抓紧怀上一个孩子,将来,那荣华富贵可就铺天盖地而来了!
侯爷已经娶了亲,不过是个没见识的乡下女人,想必又黑又丑又粗俗,一介愚妇人罢了!还能比得过她们不成?嗯,最好侯爷千万别休了她啊,有她在,才衬托得出她们的美艳和淑女来,没准将来还能拿过管家大权呢……
这可是侯府啊!成为侯府实际的当家人,那真正是—罴—
众女想象着美好的前景,一个个目光更加火辣辣的充满着期盼。
年东南哪儿有心思去看她们?瞟那一眼其实看过去也就过去了,至于她们长得是圆是扁、是胖是瘦、是高是矮,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脸上是哭还是笑,他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侯爷……可是不满意?”齐嬷嬷见年东南心不在焉的便陪笑问道,又道:“侯爷若是不满意,老奴领她们回去便是,明儿再给侯爷挑一批来——”
众女无不脸色微变,心怦怦的跳得厉害,紧紧的捏着手心。
仿佛能听得到希望破碎的声音。
“不用了!”年东南淡淡的一声三个字挽救了五个女人濒临绝望的心,他随手一指:“就是这两个吧!”
众人随着他手指所指,那一着桃红、一着翠绿衣裳的两名少女娇红、绿袖顿时霞飞双靥、容光焕发,娇羞垂眸抿唇含笑,心中俱是大喜。
而没有被选上的蓝樱、青烟、紫绡三人则黯然失色。
三人心中甚是不服气,她们比之娇红、绿袖哪里差了?侯爷这分明就是不公平,单单这么随手一指,这就选定了?
齐嬷嬷也是一怔,她没有想到侯爷选起来这么痛快,很快便反应过来忙笑道:“侯爷真是好眼力,娇红、绿袖两名姑娘都是百里挑一的!娇红、绿袖,你们还不快上前拜见侯爷!往后,就是侯爷的人了,记得要好好伺候侯爷,做好自己的本分,若惹侯爷不痛快了,别说侯爷饶不了你们,大夫人也不会饶了你们,听清楚了吗?”
“是,齐嬷嬷!奴婢听清楚了!”娇红、绿袖盈盈出列上前,优雅的朝着年东南福身行礼,娇声道:“奴婢给侯爷请安!”
年东南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一边去,向齐嬷嬷道:“嬷嬷别忘了替东南谢过母亲。”
“是,侯爷!”齐嬷嬷微微躬身答应,瞧了蓝樱一眼又笑道:“侯爷,老奴觉得蓝樱姑娘也不错,不如侯爷也把她留下吧!侯爷您身份贵重,身边多几个人才衬得上您啊!”
蓝樱心中窃喜,娇羞垂手无意识的摆弄自己的衣带,眼角飞了那落选的那两人。
年东南一听就知道这肯定是大夫人的意思,他当然不会拒绝,便点头道:“嬷嬷说的也有道理,那么蓝樱也留下吧!”
齐嬷嬷微微一笑,蓝樱不等吩咐已经伶俐的上前施礼,然后乖巧的同娇红、绿袖退在一处。
“那么老奴便告辞了!”齐嬷嬷满意的带着青烟、紫绡退下。
“侯爷……”红星看向年东南。
年东南压根没搭理那三个相互之间气氛已经渐渐的起了微妙变化的女子,向红星道:“带她们下去安置吧!把敬一堂的规矩告诉她们!”
“是……”红星便向她们笑道:“三位姑娘请随我来吧!”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知道她们三个是来做什么的,但年东南并没有坐实了那一层关系,她们的名分也就没定,自然不能称“姨娘”、“姨奶奶”。
红星心中暗叹,她知道主子那后一句话的“规矩”指的是什么,不就是“非召唤不得入内”吗!
可见他明明是不把这三位姑娘当一回事的,可是却偏偏留下了她们。真不知接下来他会如何应付大夫人?大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娇红等三人见侯爷挥一挥手就把自己给打发了,心里也是暗暗失望。初来乍到却不敢做声,只得乖乖的跟着红星退下。
接下来的几天里,年东南压根就忘记了这回事一样,根本没再提起过那三人。
他倒是清闲了,红星却被她们吵得脑袋都晕了。
这三人在他面前自然要做出温柔惹人怜爱的神情,可是在红星一个下人面前就不必了。红星一直拦着三人不许踏出西跨院半步,三人连在年东南面前露脸的机会也没有,更别提献殷勤或者发生点别的什么事儿了,不由得大为恼火!
变着法儿的刁难红星,那一句句明朝暗讽的话更是少不了。
蓝樱更刻薄,竟还指责红星分明是别有居心,生怕她们得宠分了她的宠,嘲笑她也不拿块镜子照照自己也敢痴心妄想侯爷!
气得红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这日红星再也忍不住了,便向年东南诉苦道:“三位姑娘到敬一堂也有一阵子了,不知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三位姑娘?”年东南一时有些发怔。
红星简直哭笑不得,只得提醒他道:“就是娇红、绿袖和蓝樱三位姑娘啊。”
“哦!”年东南这才想起来,这不能怪他,这一阵子他忙着往军营里跑,忙着与父亲的部将们切磋交流,哪儿有心思想这无关紧要、他根本连相貌也记不清楚的人?
他恍然大悟之后又奇怪的问红星道:“她们怎么了?不是叫你带下去安置了吗?少了吃的,还是少了穿的?你看着安排吧!她们要什么,只要不过分,给她们就是!”
她们是大夫人送过来的人,他得看大夫人的面子。
红星差点没背过气去!心道侯爷啊,她们要什么?她们要的是您啊!您这是装傻呢,还是完全没有这个心?
不管是哪一样,都很危险啊!大夫人,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红星一直是个很本分稳重忠诚的人,也是大夫人从小看重栽培的人,不然大夫人也不会让她担当起如此重任。
可是大夫人却忽视了一点,那就是红星的“痴”。她从前在大夫人院子里做事,一心扑在大夫人那边,如今进了敬一堂,不知不觉中,也许连她自己也还未曾感觉到,她的一颗心,已经渐渐的偏向敬一堂、偏向新主子了!
看到年东南这样对待大夫人特地挑选送来的美人,她忍不住有点儿暗暗替他担忧。
“奴婢怎么敢少了几位姑娘的吃穿用度呢!”红星抬头望了望年东南,提点道:“她们可是大夫人亲自挑选、让齐嬷嬷送过来的人啊,奴婢怎么敢怠慢?”
“那不就行了!”年东南说的云淡风轻,挥手道:“摆饭吧,今晚我还有事!等会儿得去一趟前院大书房!”
笑话,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又不用干活,这些女人还想怎么样?
“侯爷!”红星却朝他跪了下来,含泪道:“侯爷您是真不明白吗?您是不是想要奴婢的命啊!”
年东南一怔,忙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跪下了?你起来说话!”
“侯爷,”红星忍着泪道:“三位姑娘是侯爷的侍妾,可是侯爷却让奴婢将她们安置在西跨院不许踏出半步,更没有半分儿传召伺候的意思!若大夫人知道了,还当奴婢没有尽心尽责,定会惩罚奴婢,将奴婢调离敬一堂也说不定!侯爷,您是想赶奴婢走吗!”
红星越说越伤心,不由得哭道:“府中规矩森严,奴婢若是失职被撵出敬一堂,侯爷可知奴婢会是什么下场?奴婢伺候侯爷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疏忽,侯爷若觉得奴婢看着还顺眼的话,便请给奴婢一条活路吧!”
年东南听她声泪俱下的哭诉不由也烦躁起来,叹气道:“行了,你起来吧!”
红星低头垂泪一动不动,摆明了“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年东南便道:“也罢,今日就传一个过来吧!”
红星大喜,忙道:“蓝樱姑娘是齐嬷嬷点名留下的,今晚,奴婢就让她打扮打扮——”
“随便!”年东南道:“你快起来去传饭,我马上要出去了!柏将军、崔将军他们只怕快要来了!”
红星无奈,只得应声起身,忙拭干净眼泪出去传饭。
打发年东南用过饭出去,红星便吩咐人将卧室的一应铺盖重新整理了一边,统统换上新的,便亲自去西跨院见娇红三人。
三人自打受了蓝樱的挑拨,对红星是看着一百一千个不顺眼,一见她来脸色就拉了下来,正欲讥讽几句,谁知红星却恭恭敬敬的宣布了这个如平地惊雷的大好消息。
将三个人一下子都雷翻了。
“侯爷,侯爷说、今晚、让我伺候?”蓝樱又惊又喜眼睛发亮,欢喜得说话都结巴了。
娇红和绿袖相视一眼,老大没趣。
“是,”红星恭恭敬敬道:“侯爷这会儿有事儿去外书房了,特意吩咐奴婢来请蓝樱姑娘做好准备。姑娘请随奴婢来吧!”
“是侯爷特意吩咐的?”蓝樱喜之不尽。
“是!”红星柔顺点头,暗暗瞅了一眼脸色更不自在的娇红和绿袖,心中暗自冷笑。
“那就走吧!还不赶紧带路!侯爷的事儿,可不能耽搁了!”蓝樱喜滋滋的径自走在了前边,傲然吩咐道。
“是,姑娘!”红星弯腰答应,规规矩矩的连忙跟在她身后,丢下这厢气得胸口发闷的两个人瞧也不瞧一眼。
待得人走远了,娇红和绿袖的脸色才没有半分遮掩的完全垮了下来。
两个人此时是伶仃人对伶仃人,谁也用不着不好意思。
“哼!她倒是会挑拨,自己抓尖儿,眼角也不斜咱们一眼!”绿袖手中的帕子几乎绞碎,咬着牙道。
“就是!你看看那小人得志的轻狂样儿!侯爷怎么会看上她!都说她长得好,我看没有妹妹你长得好!”娇红也冷笑。
两人相对着恨恨骂了蓝樱一回,想到今晚她就要侍寝了,以她的容貌得宠简直就是不用想的事儿。没准明日便过来高高在上的给自己两个摆脸色了!一想到这儿,两人的心便哇凉哇凉的起来。
这一夜,注定无眠。
再说蓝樱喜滋滋的香汤沐浴、精心打扮,换上了最上等杭绸做成的寝衣,外边裹着一件绣着牡丹花的浅烟蓝色长袍,心里开出花儿般在屋里等着,幻想着今夜的场景以及将来的风光,嘴角的笑意便一直没有停过。
一听说侯爷回来了,她便连忙起身迎了出来,越众而出娇声呖呖道:“婢妾给给侯爷请安,侯爷辛苦了!”
年东南乍见冒出来一个如此扎眼的女人,又这么拿腔拿调的说话,不由蹙眉,盯着她看了片刻方想起来是谁,便道:“蓝樱是吗?起来吧!”
“是,侯爷!”蓝樱心中却是窃喜,只当年东南刚才看她看出神了才没有及时回应自己的话!
“侯爷!”蓝樱盈盈浅笑着,自然而然顶替了红星斟茶递水,跟在年东南身边献着殷勤。
年东南便道:“这些活不必你做,让红星来!”
“婢妾还不是怕她笨手笨脚的——”
“下去。”年东南冷声道:“在敬一堂里,我说了算!”
蓝樱一怔,垂首应声,却也不肯下去,只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红星瞥了她一眼,自惯自熟的如往常一般做着手里的活计,笑问道:“侯爷这会儿可要沐浴歇息?热水已经叫人备好了。”
年东南点点头。
红星便出去吩咐了小丫头一声,小丫头忙飞跑去传水。
蓝樱一旁看着,动了动唇很想说点什么终究又闭了嘴,想着侯爷沐浴之后便歇息,心跳微快,脸上也起了两朵娇羞的红晕。
年东南进了浴房去沐浴,蓝樱便自顾自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红星瞧见了想要阻止,想了想还是算了。
侯爷既然点了名让蓝樱来,今晚自然是让她伺候的。红星心中轻叹,却不知叹的是蓝樱、是侯爷,还是她自己。
年东南沐浴之后回到卧室,赫然看到蓝樱俏生生的从榻上起身迎上来,娇声吟吟的微笑着叫“侯爷”,便来挽他的胳膊,他后退两步将手一挡,眸光凌厉的朝她盯了过去。
他的目光太过凌厉,以至于蓝樱心中一滞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一刹那,她似乎有一种错觉,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那么陌生,陌生得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你睡外间那榻上。”年东南没再搭理她,丢下这么一句便朝内里的卧室走去。
“……”蓝樱瞠目结舌。
“侯爷!”她咬咬唇奔了上去拦住年东南,楚楚可怜道:“侯爷,婢妾,婢妾是来伺候侯爷的啊,侯爷——嫌弃婢妾么!”说着有些泪光盈盈起来。
“对!”年东南倒是没有撒谎,直截了当的点头道:“我没这心思,你也老实点!否则的话,就离开敬一堂吧!”
蓝樱呆住,怔怔的看着他就这么走开消失在自己面前。
直到此时,她还有一种身处梦中的感觉!
侍寝,这就是侍寝?她有点想笑,更有点想哭!
咬咬唇,她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如果这件事叫别人知道了,她会怎样可笑的落为所有人的笑柄!
她朝卧室的方向望了望,咬咬牙,走向了年东南指定的那张榻。
榻上就榻上吧,榻上,也比此刻出去让所有人笑话好得多!侯爷既然这么做,她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但他肯定不会把这事儿的真相说出去。
蓝樱委委屈屈在榻上睡了一晚上,次日一大早便起来了,欲上前伺候年东南,这些贴身的事情连红星都不能沾手何况她?被他一记眼神又盯了回来。
年东南洗漱收拾妥当,用过早饭便出府去了。
蓝樱心里明明委屈得不得了,面子上却做得十分矜持和甜蜜,只要侯爷不赶她走,她总是有机会的!至少,比那两个关在西跨院的女人要强,不是吗?
年东南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让蓝樱回去,红星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当她不存在,安排了两个伶俐些的小丫头伺候着,交代清楚了哪些地方侯爷吩咐了不许踏入半步,便忙自己的去了。
蓝樱见她不奉承自己不由暗恨,却也拿她无法。她很清楚,她不但是敬一堂的首席女管事,还是大夫人的人……
没多大会儿,大夫人那边却来人,说是请蓝樱姑娘过去说话。
蓝樱受宠若惊,连忙去了。
红星瞟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微叹。大夫人,果然对敬一堂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啊!
蓝樱在玉芝院外头刚好碰见方水秀带着四儿从里边出来,忙垂手敛神往旁边侧身让了让,屈膝施礼陪笑道:“表小姐!”
方水秀冷冷瞅了她一眼,从头顶打量到脚下,微微颔首“嗯”了一声径直走开了去,那一双纤纤素手却不由得紧了紧。
听说昨天晚上,这个女人给表哥侍寝了!
就这么一个空有脸蛋的庸脂俗粉,居然——
方水秀心中酸的不行,她不明白为何姨妈会这么做!她明明知道她喜欢表哥,却把别的女人送到他的榻上,难道,就因为天钟寺一行自己没有成功,所以惩罚自己吗?
昨天晚上,她一宿没有睡好,今天早上便到姨妈这儿来了。
她原本以为姨妈会跟她说这事儿,至少,会跟她解释解说一番。谁知,什么也没有,关于这事儿姨妈什么也没有说。
终于她忍不住问了几句,姨妈便抬头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只给了她一句话:“自己回去慢慢想,慢慢想你就能想明白了!”
她脸上讪讪,心里更讪讪,便再也坐不住告辞出来了。
不想冤家路窄,偏就在这外头又碰上了这个女人,叫她岂能不怄死!
四儿同她一条心,极能明白她的想法,几步上前扶着她轻轻啐道:“那不要脸的东西,小姐您别跟她一般见识!那就是个上不得台盘的,还能跟您争什么不成!在您眼里啊,那还不如一只蚂蚁呢!”
方水秀的心突然动了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难道姨妈也是这么个意思?蓝樱也好,娇红、绿袖也好,不过是几枚投过去用来问路的石子!姨妈这是——在试探表哥?
“好了!这儿是侯府,不是咱们方府,别乱说话!侯爷的人也是你说得的?”方水秀便嗔了四儿一眼,道:“若是叫人听见了,她让我教你出去,我也可是没法儿保全你的!”
四儿顿时微怔,委委屈屈应了声“是”扶着方水秀走了。
那边蓝樱心中雀跃的踏进了玉芝院,仿佛自己真的是敬一堂受宠的姬妾一般,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失望和落寞。
失望和落寞那是背地里的东西,自己知道就行,完全可以撇开搁在一边,只有人前的荣耀,万众瞩目的光华,那才值得争取!
“婢妾见过大夫人,给大夫人请安!”在大老板面前,蓝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敛神屏息跪下磕头。
大夫人轻柔的目光微微一转便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微笑道:“快起来吧,呵呵,赐坐!”
“谢大夫人!”蓝樱喜滋滋的起身,小心翼翼坐在绣墩上,陪笑道:“不知大夫人唤婢妾过来有何吩咐?”
“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随意问问!”大夫人一笑,说道:“昨晚是你侍寝?”
蓝樱微微一滞,仍是轻轻点了点头:“是……”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大夫人笑道:“可见侯爷是真看重你,这往后啊,可得好好的伺候侯爷!知道么?”
蓝樱越发的觉得不自然,只是谎话已经说出去了,便也之后继续说下去,于是又点了点头:“是,婢妾谨遵大夫人教诲……”
“嗯,我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你们五个人一来,我第一眼便相中了你,你果然没有叫我失望!”大夫人又笑道。
蓝樱不觉有些飘飘然起来,在外人眼里自己得了侯爷的宠,谁知原来早就入了大夫人的青眼,有这两座靠山,还愁没有前途吗?
蓝樱喜不自禁,忙谦虚谢恩不已。
她原本以为大夫人问了这几句话,叮嘱交代了这些便算完了,谁知,大夫人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笑道:“帕子呢?等会儿我让齐嬷嬷去取,搁我这儿吧!”
帕子?蓝樱怔了怔,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顿时脸上惊得雪一样的白。
侯爷别说碰,根本正眼也没有瞧她一眼,哪里来的什么帕子!
蓝樱心中暗暗叫苦,支支吾吾的敷衍着。
可她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哪里是大夫人的对手?大夫人早就将她的神色尽收眼中,更觉疑惑,追问得也直白起来,步步紧迫,根本不容她闪避。
蓝樱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可是,又有什么用?
回答不出大夫人的问题,她根本没有可能离开这儿半步!大夫人要杀了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还不说实话?还要大夫人问你吗?”齐嬷嬷不由蹙眉低喝。
“大夫人!大夫人饶命!”蓝樱“扑通”一声跪倒大夫人面前,身体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抖得如同秋风中萧瑟的落叶,睁着惊恐的双眼,脸色雪一样惨白。
大夫人优雅的端起一旁茶几上的琉璃盏轻轻啜了一口香茗,又抬起天水碧的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这才微微一笑,柔声道:“瞧你,怎么好好的吓成了这个样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我来评评理!”
尽管心知肚明高高在上的大夫人绝对没有可能会为自己做主评理,可是听了她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出这样体谅的话来,蓝樱还是情不自禁的感觉心中一阵温暖,原本极度的紧张和惊恐也稍稍的缓解了下来。
“大夫人!”蓝樱忍不住眼眶中涌上了泪水,忍着羞辱和痛苦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后来,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侯爷此举,是真的彻底的打击到她了,将她满满的自信彻底的击得粉碎!
她向来自负美貌,便是那些教习琴棋书画的教习先生们一见她眼波流转的娇羞浅笑,也会忍不住失神多瞧她几眼。
可是侯爷,似乎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不,不是似乎,而是肯定。
大夫人听完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气得一拳轻轻打在茶几上,冷着脸不悦道:“侯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也太过分了些!”
说着又向齐嬷嬷诉苦:“嬷嬷你说,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他么?看他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我是想让他生活得更好些这才费尽心思挑了人放在敬一堂中。你说说,他怎么能这样呢!”
“大夫人您消消气,”齐嬷嬷陪笑道:“侯爷从小不是在府里头长大的,哪里会体谅得到大夫人的一番心思呢?他迟早会懂的!”
蓝樱听得大夫人数落侯爷,仿佛找到了知音,心中更觉委屈。
谁知大夫人又数落她:“你也是个不争气的,侯爷何等身份,你就不能主动点?我还真不信了,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儿,侯爷会不动心、会忍心推开你!你说你们这些人,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连伺候人都不会,真是白调教你们了!”
蓝樱委屈道:“婢妾,侯爷根本不许婢妾靠近,婢妾还没上前呢,侯爷便冷着脸再不许婢妾靠近,后来,后来就走了……婢妾,哪儿有那么大胆子敢追上去!”
大夫人听她这一番数落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道:“掌嘴!分明是你自个没本事,却还找这许多的借口,我听了都替你脸红!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伺候侯爷?”
想不想?蓝樱诧异抬起头来,不解的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薄唇轻抿,只是这么沉静如水、云淡风轻的望着她。
蓝樱连连点头,小声道:“婢妾,婢妾当然想!当然想了!能伺候侯爷,那是婢妾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很好!”大夫人点点头,便转头低声吩咐了齐嬷嬷什么。
齐嬷嬷躬身去了,不一会儿回来,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她将锦盒盖子揭开,小心放置在大夫人面前。
谢谢zhangshuyu、byzzj、hyacinth1207、泳思、御寒屋的月票~~么么~
那个,女主明天应该会粗线啦,大家稍安勿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