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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安郡王?”凤鸾重复了一遍。
“嗯。”王诩分析道:“可能是安郡王,当然也有可能是赵嫔。你想想看,本来赵嫔就是依附皇后过日子的,她能封为惠妃,其中也少不了范皇后的帮衬。所以,她和安郡王一直都是太.子党的爪牙。”
凤鸾点头,“这个我知道。”
王诩又道:“范皇后行事一向不爱亲自动手,之前种种,都是假借赵嫔之手,让她去吩咐下面的人办,所以即便追到源头,倒霉的也只是赵嫔。赵嫔娘家不显,迫于皇后和太.子等人的权威,根本就不敢供出来。”
“我明白了。”凤鸾原本就是聪慧的女子,很快想清楚了其中关窍,“范皇后设计了许多次阴谋,最后查不到她身上,皇上动怒发作起来,倒霉的都是赵嫔和安郡王母子俩,他们记恨也是情理之中。”
王诩嘴角微翘,“上次安郡王陪着萧宁去西林猎场,他什么都没做,却因为萧宁的诡计被陷害,以至于丢了王爵。而赵嫔被皇后指使,参与种种阴谋,先是丢了惠妃的位分,继而被皇上撵出皇宫。”他笑了,“你想,这两人能不恨吗?而且他们不仅恨皇后和萧宁,还会因为事情与你有关,继而迁怒到你的身上。”
“所以他们就一箭双雕,让我和皇后、萧宁拼个你死我活。”
“这只是最大的嫌疑和可能。”王诩平静道:“但也不排除别人的可能性,比如深恨萧宁的范五爷,但萧宁名节不保,他头上也是绿油油的一片,这个可能性小。又或者,是和凤侧妃有别的恩怨之人。他们虽然不知道萧宁纵火的事,但是纵火操作起来最简单,轻而易举就坏了她的名声,然后再借着皇后和太.子的手,除掉你。”
范五爷?秦太后?端王妃或者穆夫人?
凤鸾不由一阵苦笑,“照这么说,岂不是草木皆兵人人皆敌了。”
王诩道:“静观其变。”
凤鸾叹气,“刚开始,我甚至还想过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替我除掉萧宁,还想劝你不要冒失惹祸上身呢。现在看来这么乱,这么麻烦,倒是不可能了。”
她这是……,在担心自己?
王诩静了静,忽然敏锐的听见庭院内传来脚步声,顿时欠身,“此事还得细细琢磨一番,奴才先下去了。”他后退几步,然后掀起帘子出去。
凤鸾觉得怪怪的,正在琢磨,就听见门口丫头道:“王爷来了。”
心下顿时有点了然,王诩这是怕单独和自己说话,让萧铎误会吧?思量了下,或许下次叫他进来的时候,把红缨也捎带上用作避嫌?不由皱了皱眉。
萧铎进门,见她皱眉还以为是担心萧宁的事,坐下道:“你别发愁,外面的事我会安排好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心,没事的。”
他的手宽厚而温暖,结实有力。
凤鸾心中感到一片安定。
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好似浩瀚的大海一般深沉,里面透着关切和包容,以及对自己的丝丝眷恋。之前他总是闹别扭多少有点孩子气,现在沉静下来,反倒更有端凝稳重的男人味儿,让人觉得踏实可以依靠。
而自己在褪去以前的天真之后,更愿意,用理智的态度来和他相处。
“好。”凤鸾微笑道:“我不去担心了。”
然而……,最后结果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意外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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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范皇后脸上好似笼罩了一层寒霜,凌厉无情道:“把昨天派去劝宁儿回范家的两个嬷嬷带下去,不必留了。”
下面的宫人低了头,战战兢兢。
虽然人人都知道萧宁不听劝,但是出事的是主子,办事的是奴才,眼下又找不到幕后黑手,自然只能让那两个嬷嬷倒霉了。
即便如此,范皇后仍旧怒气难平。
昨儿自己一听说女儿搬出范家的事,就当即派了两个嬷嬷去劝阻,让女儿赶紧回范家,哪有嫁做范家妇自己出去住的道理?不说被公公婆婆嫌弃,被丈夫嫌弃,就是单独一个妇人住在外面,名声也不好听。
断断没有想到,居然……,闹出这种不堪入耳的风言风语。
女儿已经失去了公主的位分,要是再失去名节,那她还能有活路吗?她现在这个样子,范家能够容得她在回去吗?她回去了,范家的小姐们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心下恨恨咬牙,到底是谁做了这个死局陷害女儿!
凤氏吗?!妖妇胆子不小!
没错,此事未必就是凤氏做的,但……,宁儿的一切倒霉都和她脱不了干系!是她害得宁儿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是她间接毁了宁儿。自己饶不了背后设计宁儿的人,同样饶不了凤氏!
除掉她,为宁儿报仇,斩断端王和凤家的姻亲,----必须除掉她!
眼下还不是时候,范皇后先将对凤鸾的恨丢在一旁,考虑女儿萧宁的事。
女儿应该是回不去范家了。自己是皇后不假,还有太子,还有肃王,但是现在情况是,自己和太子依靠整个范家的扶持,不能和整个家族翻脸。而范家,容不得一个名节败坏的儿媳妇,那样毁让整个范家的名声败坏!
那么,女儿还能去哪儿?
范皇后细细想了一圈儿,范家不能容她,自己也不可能把她留在宫里,另外还要赶紧把外面的流言压下去,不然连带自己和太子都要受累!心一点点沉下去,看来……,只有把女儿送到皇家寺庙安置这一条路了。
罢了,毕竟太子的江山大业更要紧,女儿只能弃了。
范皇后心痛的闭上了眼睛,浮现出女儿刚出生的模样,小时候娇憨的模样,长大后任性的模样,----自己为了坐稳皇后的位置,处处克制,时时谨慎,一辈子都过得毫无乐趣。不免在女儿身上放纵了一些,或许……,是自己害了她。
如果自己把她教的更规矩听话一些,不去惹事。不不不,哪怕惹了事也没关系,只要不是骄狂到抱怨皇上,设计太后,女儿是不会丢掉公主封号的!越想越是心痛,越想越是懊悔,女儿就这样彻底毁了。
范皇后早就没有了眼泪,哪怕心中已经是泪流满面,脸上却是干干的。
只有一双眸子中光线盈动,恍若泪花。
“皇后娘娘。”外面传来宫人惊骇发抖的声音,结巴道:“出、出事了。”甚至进了殿不敢走上前,隔得老远,伏在地上回道:“范五爷去找范五奶奶吵架……”因为萧宁没有封号,又不便叫名字,所以宫人在皇后面前都是如此称呼,“结果,范五奶奶她……”
“宁儿怎么了?”范皇后收起伤心和愤恨,恼怒的站起身来,“范老五大胆,难道他还敢当场辱骂宁儿?”见宫人只是发抖,又加重了一分,“他打宁儿了?!”
“范五爷推了范五奶奶,磕破了头……”
范皇后的眼睛一点点睁大,睁到最大,露出不可置信的惊骇之色,“范老五如此胆大妄为?!”继而反应过来,不由大怒:“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传太医啊!”
宫人伏在地上大哭,“来……,来不及了。”
“不,这不可能!”范皇后连连后退,站不稳,弄得桌上的茶碗碟盏一阵“叮当”乱响,接二连三的掉落坠地,摔得粉碎!
宫人惊呼,“皇后娘娘!!”
下一瞬,范皇后狠狠一栽倒在了地上。
******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之前……
范五爷因为听说了萧宁的风言风语,气得出去喝酒。但是却越喝越烦,越喝越是上火,心里像是有一股子火气压不住,要冲天而出!他发脾气道:“这都他.妈的是什么酒,这么烧心,赶紧换一壶好的来!”
小二赶忙上来换酒,“好叻,马上就来。”
等酒的功夫,楼下上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客人,像是外地来京城做生意的跑商,嘴里不三不四的说道:“听说范五***院子有贼造访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哈哈,依我说,别是一个采花贼吧?”
另一个道:“嘿嘿,就算不是采花贼,既然去了,难道还不顺手采一把?”又压低声音,“听说长得不错,再说了,好歹人家以前也是……,哈哈哈,平时可是遇不到这样的好货色啊。”
范五爷听得差点要呕出一口老血。
平心而论,萧宁长得还是挺不错的,而且她以前是公主,更是增加了外人的猎.艳心理。那些人说的话,并非没有可能,甚至就算萧宁是清清白白的,在世人眼里也说不清楚了啊。
旁边的人又道:“可怜那范五爷哟,好大一顶绿帽子戴的正正好。”
“哈哈,简直就是一片绿云盖顶。”
“妈的!”范五爷忍无可忍,今儿不知道怎么了,火气特别大,酒劲儿一股子一股子的往上冲,上前就把桌子和酒菜给掀翻了,捋了袖子,招呼小厮要打架。
结果对方拳脚厉害,反倒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让那些人跑了。
下了楼,街面一群人朝着他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范五爷鼻青脸肿的怒不可遏,翻身上马,直接去了萧宁的府邸,进门便道:“你这个不干不净的丧门星,爷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萧宁反口大骂,“少拿污水泼我!”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拼死也不能娶你。”
“我瞎了眼才嫁给你!畜生!”
“我是畜生?”范五爷揪住她的衣服,心中怒气翻腾不已,狠狠骂道:“小爷自从娶了你就没好事,都是被你连累的,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贱.妇!”
“啪!”萧宁狠狠给他一耳光,“你敢骂我?”
范五爷被她打得愣了一下,他这辈子,也是养尊处优任性跋扈长大,挨耳光的事儿从来没有,就是被老子教训,也不过是屁股挨一顿板子。这一耳光,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再想起萧宁给他戴的绿帽子,抬手便是一耳光扇回去,“滚!”
萧宁身量娇小,他力气大,顿时整个人被扇到了地上。
想想看,范五爷都没有挨过别人的耳光,以前嚣张跋扈的宁国公主又怎么会被人打过耳光,就连被人弹一指甲的经历都没有。
萧宁懵了,怔了。
等到从疼痛之中回过神来,顿时怒血上头,爬起来指着他道:“你敢打我?”她气得跳脚撒泼,上前便用金簪去划丈夫的脸,“畜生!贱.人!我要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可她那点力气怎么能杀了范五爷?毕竟男子和女子力气天生悬殊,她刚在范五爷的脸上划了一道,人就被狠狠推开,一时没有站稳,“砰!”的一下,后脑勺重重磕在桌子角上,顿时鲜血汩汩流了下来,顺着衣领滑下。
她瞪圆了眼睛,看着丈夫,眼里含着无边无际的怨恨和憎恶,却再也没有出声。
范五爷还在气头上面,冷哼道:“想杀我?门儿都没有!”等了片刻,不见妻子出声,也不见她爬起来吵架,不由怪异,“萧宁?”因为从前面看不出伤痕,还以为她是气得怔住了,又怕她再扎自己,不肯过去,不免又僵持了一会儿。
----萧宁还是没有说话。
范五爷张大了嘴,心下猜疑,上前试着在她面前晃了晃,“萧宁?你快起来,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见她还是不吭声儿,越发觉得不对劲,先试着夺了她手里的金钗,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外面宫人因他们俩吵架不敢进来,听得里面突然安静,纷纷探头来看。
“都滚出去!”范五爷一声断喝,然后心口乱跳的走上前去,颤抖着探了探她的鼻息,顿时像吓得往后一缩,连连后退!妈呀,死人了,出人命了!
完了,完了,杀人偿命,范皇后绝对不会饶了自己!
范五爷飞快的在心里衡量了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赶紧带点银子,远远的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地!对,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
萧宁死了。
范五爷也没有成功逃走。
因为从里面开始没有动静,宫人进去察看时,就已经发觉不太对劲,早就防着会出什么事,----萧宁出事,倒霉的可都是他们这些宫人啊。
整个小院都被戒严了。
范五爷从后面窗户溜出,被宫人拦住,见他赤眉白眼的急着要走,顿时上来一群宫人围住,仍凭他急得跳脚大人,也一样拦着不让他走。
片刻后,里面传来宫人的惊呼声,“主子,主子断气了!”
这下子更不可能让范五爷走了。
范五爷被人捆的严严实实的,那些宫人想到要陪葬萧宁的下场,对没对他客气,都朝看不到地方招呼,一个个下了死劲儿。
等到范五爷被送到皇宫闻讯时,已经去了半条命!
范皇后的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太子和肃王站在旁边,也是冷冰冰的,母子三人都是要撕人一样。皇帝闻讯赶来,亦是脸色阴沉如铁,女儿再不好,也没有被范家欺负至死的道理,----皇家体面尊严何存?!
范家的人很快闻讯赶来。
理国公范老太爷二话没说,就上前狠狠踹了一脚,“畜.生!”然后颤巍巍的跪下磕头,“杀人偿命,请皇上赐范家不肖孙一死!”
范夫人脸色惨白,泪水横流,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范老爷同样抿紧了嘴,不置一词。
只剩下范五爷拼命的磕头,拼命的辩解,“是她,是她先说要杀了我的,又扇我耳光,还用金簪扎我……”以前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做御前侍卫,混个体面,却没想到今生唯一一次面圣,会是如此场景,吓得涕泪横流,“我不故意的,不是……,只是失手推了她一把……”
皇帝抬了抬手,寒凉道:“鸩酒一杯。”
很快,庶人萧宁被范五爷杀害,范五爷被皇帝赐鸩酒一死的消息,像是雪花片一样传遍了整个京城。人人前几天还在讥诮萧宁,笑话范五爷被戴了绿帽子,眼下却都统统噤了声,不敢再说,以免不小心惹祸上身。
三天后,萧宁发丧,皇帝恩旨以公主之礼下葬之。
京城里一片雪白缟素颜色。
凤鸾坐在屋子里翻书,听得外面一阵阵的哀哀悲鸣声,动作顿住,抬眸看向红缨说道:“今儿是萧宁的下葬的日子?外面在发丧?”
红缨点头,“是。”小小声补了一句,“也是范五爷下葬的日子,只不过范家不敢大肆操办,听说只派了几个下人,一大早就送出城去下葬了。”
凤鸾感慨,这两个祸害终于都死了。
只不过心下隐隐不安,担心范皇后因女儿的死迁怒自己,正在暗地里谋划,让人心情放松不下来。接下来的日子,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引起萧宁之死的贼人依旧毫无线索,范皇后也未见有何动作。
一直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平静之下,总让人觉得有汹涌的激流在叫嚣不停。
----不知道哪天就突然翻出巨浪来。
连着好些天,凤鸾都是心事重重的,除了中间甄氏过来说笑的了半天,脸上一直都没啥笑容,显得郁郁寡欢。
萧铎瞧在眼里,担心她一直这么坐卧不安的下去,先把自己熬坏了。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并不适合带她去街面上晃荡,就连去香洲别院,都觉得不安生,暂时还是呆在王府里安全一些。
至于叫戏班子、杂耍班子也不合适,毕竟自己才死了异母妹妹,还在丧事里。
因而还是在王府找点乐子算了,而且还不能是欢天喜地的事儿,又要有趣,琢磨了一圈儿,说道:“上次那些给你挑的侍卫,你光纸上谈兵,还没有见他们表演过真功夫,正好我下午没事,不如等下叫他们出来练练。”
凤鸾并没有看人表演功夫的兴致,可是看他目光灼灼,一副期待,分明是想找点事哄自己开心。做人不能不识趣,人对你好,就算不用感激涕零,也得给两分情面,因为微笑道:“好啊,吃了饭正好消消食。”
萧铎笑笑,然后叫了高进忠进来安排。
因为怕人多太乱,先叫二十个侍卫在外面两两捉队比试,赢了十个的胜出,然后再捉对比试,又淘汰五个,剩下的五个胜利者才叫进来。没敢在内院舞刀弄枪的,因而改成摔跤,谁先把谁撂翻就算赢。
凤鸾起先是看他的面子,出来坐坐,后来瞧着还算有趣。特别是龙凤胎在旁边看得特别起劲,一阵“咯咯”乱笑,还有丫头婆子们围观鼓掌,气氛十分热闹。笑声传出暖香坞的院子,惹得外面粗使的丫头也来看,一个个都跟着叫好。
众人齐声太过响亮,以至于葳蕤堂都远远听见动静,让人过来打听。
“是侍卫们在比武。”丫头打听了消息回来,说道:“刚才奴婢过去的时候,刚好王爷在下场。”要不是怕王妃等得急,还想多看会儿的,“……所以特别热闹。”
“侍卫比武?”端王妃重复了一句,挥挥手。
心下讥讽一笑,王爷还真是把表妹当成掌中宝啊。萧宁的死,就算不是表妹一手促成,但起因也是和她脱不了干系,估计她自己也在担心范皇后会报复,难怪这些天过来请安的时候,一直都是沉默寡言。
但萧宁的事儿说起来,引得皇后记恨表妹,势必就会牵连端王府,她给端王府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王爷不但不怪她,居然还忙着哄她开心?!真不知道表妹用了什么手段,叫王爷这么神魂与授!
心下恨恨,忍不住揉了揉胀痛的眉头。
然而叫端王妃郁闷的事还在后头,等月末过去,到了新月份初一,萧铎就下午过来坐坐,居然说什么,“阿鸾最近精神恍惚不济,晚上睡不好,我得照顾她,这段日子都先不过来了。”
端王妃起初没明白,以为他说最近几天不来,想着他平时也不来,没在意。等过了一段才知道,他说的不过来,竟然从十月初到年底腊月的初一和十五,都不再留宿在葳蕤堂。自己想要见丈夫一面,就只有逢他休沐日的时候,看着他陪表妹过来,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端王妃整整的恶心了两个月,话都吃不下。
本来萧宁去世,气氛就一直比较压抑,今冬的初雪又来得比较早,早早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以至于从萧宁死后的后面小半年,她都觉得没有一天舒心日子,也没有一天看到丈夫,----是可以找借口去请他,但何苦呢?相对无言更难熬。
端王妃思来想去,自己最近并没有对表妹做什么,不就是给两个女儿请了新的教养嬷嬷吗?丈夫这就恼了,觉得自己泼了表妹的面子了?又或者,因为表妹整天担心范皇后魂不守舍,所以他就要寸步不离?!
真是……,叫自己恶心。
而当女儿们问起,“最近怎么没有见到父王”的时候,更是叫自己无边无际的难过伤心,----丈夫已经成了别人的,自己没有丈夫。
等到端王妃再次见到萧铎的时候,是在年三十的团圆宴席上。
她被冷了几个月,王妃的脸面都给抹干净了,看着丈夫也没什么好脸色,虽然不至于当众甩脸子,但亦是淡淡的,连从前的佯作举案齐眉都没有了。
而萧铎,眼下正担忧明儿凤鸾进宫的事,根本没功夫管别人。
凤鸾自己也是有点担心。
这段日子,萧铎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也我在暖香坞里面没出去,日子倒是过得平静。但是明儿初一进宫朝贺避免不了。首先自己不进宫的话,显得心虚,好像对萧宁的死做过什么似的;其次若是告假,一般来说除了病到起不了床,初一朝贺是不让告假的,开年就生病不吉利。
可是进宫吧,又担心范皇后那边会做点什么手脚。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
第二天,凤鸾还是跟着一起进宫朝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