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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台上,苏渐的身后已经站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无一例外是武道修行者,也是上一届术科的学生。
而台下,不知站着多少鼻青眼肿的书院学生,那些学生满是愤懑地望着台上的苏渐,虽然不言不语,却用沉默的怒视表达自己的心情和抗议。
苏渐好整以暇地把一个学生从台上绊倒,然后按在地上,左手高高扬起,虚握如同攥着一把匕首,倏然劈下!
无形的匕首在那个学生的脖子边停了下来,那个学生目瞪口呆,知道自己已经被判定死亡。
“如果我的手上真的有一把刀,你已经死了很多次。”
苏渐把他拉起来,然后扔到了台下,脸不红气不喘,对他来说,这点动作,只算是热身。
一连打败了二十多个学生,这其中有物化境的,有初辨境的,还有一个是坐忘初境的大剑师——周寅,这个人在白鹿祭上,曾经被沈雪朔一招打败;今天,他同样被苏渐一招打败。
苏渐并不是来证明自己的强大的,他只是想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
“不管你们多强,你们都还不够强,一腔献血,什么都成不了。刚刚你们都应该明白,我只是运用最基本的军中搏击和刀法,并没有施展什么道法;在雪族,能够施展这种强度攻击的人有很多,那些雪狼骑只会比我更凶残,而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是物化境就多么了不起,就算是坐忘境……”
苏渐看了一眼周寅,觉得这样有点伤人。
不过他还是说了下去。
“就算是坐忘境,在真正的千军万马前,也不堪一击,如同纸人。”
周寅面色如灰。他并不因为败给苏渐而感到耻辱,毕竟那个人曾经连李君独都打败过。他只是惊叹于对方的动作干净利落。
在很久以前,苏渐在北望关军中时,因为无聊,请教过那些军官很多军中招式。和一般修行者招式不同的是,军中的招式和搏击术往往简单得多,并且,致命。快准狠,是军人的攻击方式的特点。
而且,苏渐是一个无忧境修行者,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将这种快准狠发挥到极限,就算是面对一个剑师,他也只需要三拳两脚就搞定对方。剑师一旦被近身,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好了,如果还有人觉得自己可以在战场上活下来,可以来挑战我。”
这时候,终于有人不服道:“苏渐,难道战场上人人都有你这个能耐吗?我们去了就算是送死,也好过在这里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你们说对不对!”
这样的论调是苏渐不愿意听到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苏渐苦笑,说:“我问你,你有父母吗?”
那人没有回应,默不作声。
“你们家中都有父母,有的说不定已经有了婚约,说不定有人已经有了孩子!你们上了战场,九死一生,如果身亡,父母由谁来供养?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你们的妻子呢?你们的爱人呢!”
“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大周国若破了,那么家也就不在了!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之中,有不少人已经能够修行,可是你们也只是刚刚上路而已!我们的院长大人,棋圣大人,还有很多修为比你们高的多的人都还在,我!我的修行境界也比你们高!如果我们都不在了,那时候你们再上!如果你们还不够强,还没有资格上战场,就乖乖在书院待着!”
“不是让你们逃避现实,而是为了让你们变得更强,所以你们需要时间!而我们,我,就会上战场给你们争取时间!等我们死了,你们,变得更强了,到时候,再上!”
“到时候,你们那些先辈的英灵会看着你们胜利,我,如果我也死了,我也会在神国看着你们!而,如果你们也战死了,你们也是为了后来人争取时间!而终有一天,我们定然会战胜外敌!”
他看着沉默的众人,长长舒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实在是不适合进行这些激慨的演讲。
台下的人,仰头看着苏渐,一片鸦雀无声。
苏渐垂下了双手,看着台下众人,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啪啪……
清脆的掌声,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应和,只是清脆的、孤零零的掌声,给予苏渐最好的赞美。
然后,是第二个人的。
第三人,第四人,鼓掌的人越来越多,最终,响彻整个宣武坪。
苏渐微笑。
……
“想不到这个孩子还不错,挺有口才。”
傅清山收回目光,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冯清源欣赏地看着远处苏渐的身影,一时之间颇多感慨。
他们都从苏渐身上,看到了十几年前三师弟的影子。
现在,三师弟楚清秋不在,年轻一代的领袖,便成了苏渐。
不仅仅是苏渐,沈雪朔,公孙清扬,南萱,楚阔他们……这些学生都会成为主导这个世界潮流的人物,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他们一定会比他们的前辈更强,并且会教导出更加强大的后辈,然后一辈接一辈地传递下去,生生不息。
特别是苏渐,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修炼到无忧境。说不定,他能够成为最年轻的化梦境!
在一年之前,他还是被人称作废物呢。
“关于慕容尔岚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一次紫微阁和神鸦司精锐尽出,目标虽然是那个雪*师,但是慕容尔岚估计也难逃一死。我怕苏渐知道了会伤心,一时冲动会影响大局。”
说出了自己的忧虑,院长傅清山负手立于窗边。
冯清源看着那幅画,眼中也尽是惋惜。
这幅画,深谙物我两化之妙,竟然暗通逍遥境神通之大能,实在是非同小可。
想不到尔岚只是坐忘境,就已经能修炼到如此神通!
“利用这个卷轴的丹青符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以至于就算是我们两人也没能感应到她的存在。”
冯清源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仅如此,这个卷轴一定还有其他妙用,只不过,以他的见识,终究是猜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