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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威利校长终于有所动作,他往每个学生的终端光环发了一条通讯,内容大概就是说峰会高校排位即将到来,来参加峰会的每一位学生都代表格迦艾林的荣誉,希望大家严于律己,剩下两天的空闲时间他会让教导主任好好磨练一下每位学生的意志。
所谓磨练,倒不如说是高难度折腾。一上午的时间,方之修已经跑了六十公里,做了无数个仰卧运动,体能训练还是比较容易的;最要命的是高强度能源石训练,脑力运动才能让方之修真正崩溃。
这一上午的训练终于完成,方之修被要求辨识五百六十九块矿石,融合试炼一百二十颗能源石,从训练室出来时,方之修的眼里看什么都是矿石,前额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润湿,紧贴在他雅致清秀的面孔上。
不单单是他才这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其他人的承受能力比方之修更弱,直接倒在地上。
他的精神恍惚地走回星际酒店,嘭的一下撞倒一个人的坚硬背部。
“啊……”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快速转身扶住他,熟悉的磁沉声在方之修耳畔响起:“没事吧?”他的声音似乎还有点紧张。
“哦,是、是公爵你啊。”方之修晃了晃头清醒了些,看清了自己撞倒的人。
“你们这是刚从训练室出来?”格迦艾林的训练,蒂斯也是知晓一点。
“嗯,第一次进行这么不近人情的训练,折腾死了。”方之修无奈道,接着往下问:“公爵怎么在这里?”这个时间,蒂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有什么重要情况。
蒂斯没有立刻回答,眉眼锋锐深邃。
方之修想到了一件事,意识瞬间清醒,他小声试探,只说了两个字:“线索?”
公爵薄削轻抿的唇角浮现一丝赞赏的笑意:“是,你猜得不错。”
“竟然在星际酒店?”方之修紧皱起眉宇,这么一来,还真的是内部除了问题。
“不能确认是不是格迦艾林学院里的人。”公爵解释。
方之修抿了一下嘴唇,应了一声:“嗯。”可在他心里已经完全确定昨晚那个人是格迦艾林的人,他联系起最开始在林荫道旁看到的凶杀案,以及星舰上的灰烬和血迹,就算这次真的不是格迦艾林内部的人,但格迦艾林无论如何都潜伏着一些危险。
他抬起头,收起自己的思绪,诚恳问道:“公爵要我陪着你进里面吗?”
蒂斯原本是想自己一个人潜进去,哪里在进入星级酒店之时便看见不远处精神有些恍惚的少年,他禁不住顿住步伐,站在原处等对方。
“好。”公爵心里涌现出几分喜悦,虽然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方之修和公爵两人一同进入星际酒店,他问道:“公爵打算怎么找?”酒店入驻的人太多,如果没有确切的线索,就是找到天黑也不一定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我从白凌星系调研局那里拿到了一种检测仪,这种仪器对灯塔能源石具有强烈反应,就算你靠近过灯塔,这仪器也会有所反应。”之前也有人想盗走灯塔能源石,白凌星系政府便研制出这么一种仪器,以备不时之需。
公爵从风衣口袋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仪器,白色机器前端还留有一根触角,似乎是发光指示器。
“我们两人也曾去过灯塔,怎么他不会亮?”方之修说出自己的疑惑。
蒂斯给出解释:“我设定了检测范围,一米之外到二十米之内,我们只需要在走廊里边缓慢走一圈。”
两人从西边的第二楼开始检测,一高一矮的身影相伴而行,倒是意外和谐。
连续走到第十楼,检测仪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方之修专注地盯着公爵手上的仪器,而公爵的视线则放在前方,偶尔低下头看一眼上年,棕黑色的眼里蓄满了温情。
今日走廊路上意外少人,空荡荡地狭长廊道上只能听到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响。
“平时走廊人也很少吗?”
方之修听到蒂斯的声音,从专注中清醒过来,他清了下嗓音:“平时没这么少人,大概大部分人毒在准备两日之后的高校排位比赛。”
蒂斯想起刚刚在酒店门口见到少年恍惚的模样,他侧过脸问向少年:“你一上午也在训练?米谢奇主任训练起学生来可绝不手软。”多年前,他也尝试过教导主任米谢奇花样百出的训练,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有些怀念。
“是啊,滋味可真销|魂。”方之修揉了揉自己依旧有些酸软的手臂,龇了龇牙。
现在的气氛不错,公爵终于和少年继续聊了起来:“你对高校排位比赛有没有信心?”
方之修闪过和他秀气面孔不相符合的张扬不羁,他语速微快:“这大概是格威利校长担心的事情,我不能保证有绝对的信心,毕竟高手如云。”例如他见到过的伊格纳兹学院学生彻瑞。
公爵听着少年骄傲的语气,心里涌过暖流,他喜欢少年自信的神采。
“你很厉害,我相信你不会轻易落败。”蒂斯轻轻说出他心内的想法。
周围很安静,公爵难得褪下寒意疏远的语气,他说的话令方之修有些恍然,心尖就像被白羽毛轻轻拂过,带来一些难以言喻的感动。
“原来公爵这么相信我的实力。”方之修挥去心里的异样,打着趣。
公爵的视线与他对视了一眼:“一直都相信。”
方之修挪开视线,垂下头时瞬间发现检测仪器的指示灯发出微弱的光亮,他急忙喊道:“快看,它亮了一点!”
“这说明线索就在这附近,我们走慢点,一间一间搜寻。”
他边走边往两边看,觉得有点熟悉,看了一会他犹豫说着:“这一带貌似是我住的那片区域。”
果然,两人走到2333房停了下来,检测仪器的指示灯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昨晚换洗的衣服还放在里面,大概是这个原因。”方之修耸耸肩,有些无奈,没想到测来测去最后测到自己的住房。
公爵站在门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才出声:“你和谁同住?”
“都是格迦艾林学院的学生,一位是我的学长,鲁尼茨的学生,那晚他被导师叫去写稿,还有两位是我的同学,那天晚上他们一起去了格迦艾林组织的高校联谊晚宴。”方之修努力回忆那天晚上的情形,这么一来似乎里边的人都没有嫌疑的可能。
蒂斯敛下视线,转过身打算继续往前探索:“继续往下查看。”
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两人已经走完星际酒店的学生区域,除了方之修那间住房有所反应,其他一切正常。
“公爵,还要回头重走一遍吗?”方之修看着对方紧皱的眉峰,建议道。
蒂斯微颔起下巴,开口:“你能帮我仔细想想看,还有什么区域被我们遗漏了?”
方之修再次在脑海里搜寻记忆,良久他才抬起头,语气有点不确定:“导师区域?”
“走,去那边。”公爵毫不迟疑做出决定。
“那片区域需要身份认证。”方之修提醒对方,虽然蒂斯权限高,但他没有那片区域的id卡,估计还是进不了里面。
公爵薄厚适中的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出声回应少年:“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到了那边,方之修才知道所谓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蒂斯把智能检测装置的系统板给拆了出来,修长分明的双手优雅迅速地在上边操弄,他似乎在篡改程序,方之修看得目瞪口呆,他简直难以置信,对方竟然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潜入导师区域。
啪嗒一声公爵已经把智能检测装置完好无缺的装了回去,他从风衣口中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染上污渍的手,一副理所当然的高贵模样:“可以进去了。”
“呵呵,没想到公爵还有这项技能。”
看着方之修的神情,公爵明白对方心里边的想法,给出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这让更方便。”他的确有很多办法进入导师区域,他可以联络白凌星系的政府,也可以和星际酒店的老板直接沟通,他他偏偏选择了自己动手,篡改程序这种办法。
方之修一噎,对方这么一说他倒是有点认同:“确实……挺省事的。”
两人没有在外边磨蹭,光明正大潜入星际酒店的导师们所住的区域。方之修和蒂斯连续走了八层楼,检测仪器都没有任何反应,当他们走到第九层之时,检测仪器的指示灯竟然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这里……?”方之修轻声指了指,用唇语在说:“进去?”
公爵摇摇头,他记下房门号,随后开口:“先回去再说。”毕竟这里面住的可是导师,一不小心弄错了,造成的影响也大,公爵自然会选择更好地方法来调查清楚。
“好好休息,两天后的比赛加油。”公爵深深地看了少年一眼,嘱咐对方,随后便匆匆离去。
方之修独自一人走回酒店住房,他站在房门前,踟蹰不入。
他还在想刚刚检测到的结果,方之修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和格迦艾林的导师有联系。
刚刚检测到2333房号时,检测仪器也有强烈的反应,方之修又把住房里的三个人在脑海中过滤了一次,那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不会是他房里的人,他嘲笑自己多心,对自己摇了摇头终于踏入房里。
他暂时要把剩下的事放一边去,现在最重要的可是即将来临的排位比赛。
*
“父亲。”伦纳德仅用了一天时间便抵达了白凌星系,他还没向叶特宁院长汇报,便率先接到对方的通讯。
霍尔·叶特宁坐在木质椅上,四周光线昏暗,伦纳德难以辨认出他父亲此刻的神色。
他喊了一句没有得到回应,正打算再次出声时,对方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三声。
“你隐瞒着这些事瞒得还真不容易……”霍尔叶特宁开口便是这么一句没首没尾的话。
伦纳德心里一惊,看来父亲已经看到方之修了。他张了张口,为自己解释起来:“父亲,并不是你想得那样……”
霍尔院长冷哼了一句:“你基因检测结果怎么样?”
“对方、他不是大哥的孩子。”伦纳德斟酌着自己父亲的神情,既没有发现失望,也没有欢喜。
“找个机会,还需要再试一次。”霍尔·叶特宁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