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日的真相

疆芜阿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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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开始喝补药,怀孩子得十个月呢,这得喝到什么时候是头?”沈暖玉接过馨香递过来的蜜饯,犯愁的说。

    “昨儿太医给奶奶号脉,说奶奶身子虚,就再坚持喝几个月,等肚子里的小少爷顺利生下来了,奶奶就什么也不用愁了。”馨香劝慰着说。

    沈暖玉心说:万一是女孩呢。“让两人进来吧。”

    馨香点点头,掀帘子朝外喊:“巧萍,让姑太太和七奶奶进屋!”

    厢房坐着的沈氏听着了,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披上挂在屏风上的披风,回头一看,周韵锦还在椅子坐着没动,“快走啊,锦儿,里面唤了!”

    周韵锦蹙眉道:“去了也白去,妈你还当她眼里有你这个姑妈呢!”

    “你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沈氏要拽周韵锦,自己给自己造势道:“再不济我是玉儿的亲姑,和他父亲是一母同胞,快起来,别犯倔脾气,你在这个家以后还得指望你表姐呢。”看着旁边传话的小丫鬟说:“你表姐如今在府里,才是正经的贵人。”

    到了正房门口,连个打帘子的丫鬟也没有,沈氏看了看周韵锦,怕她年纪小,经不得这样的委屈,折身再赌气走了,先伸手打帘子说话:“锦儿快进屋,外面冷,看冻坏了。”

    彩明在最后面,听这话忙跑着上前接过帘子:“太太快让奴婢来!”

    进了屋,见沈暖玉靠坐在暖阁炕上,沈氏先笑着说:“几个月不见,侄女真越发白净富态了。”

    沈暖玉听这话,嘴里的茶险些喷出来,想到刚穿过来,参加高老太太生日宴那日,原主这个姑姑沈氏正经是能说会道,八面玲珑的。原来白净富态是夸一个人的。

    “请坐吧。”沈暖玉摆摆手。

    沈氏“嗳”了一声,忙拉着不情不愿的周韵锦坐下了。

    坐下后先道了恭喜,又说例行的寒暄话,最后道出来意,“……还不是被人给诬陷的,你姑夫那个人,最是有口无心,让他贪墨公款,他都不待做那等事情的,侯爷正好和卫尉寺卿是同年,也就是侄女你废一句话的事情。”

    “姑母说的可真轻巧。”沈暖玉连笑也免了,微微露出手臂,“夏天的时候,姑母掐着我这里,说我自私自利,命怎么那么大,投了湖还活着,怎么不溺死湖里,这话姑母忘了?姑母可真健忘。”

    沈氏听了,脸上竟然不红不白的,说道:“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那天是姑妈说错了话,玉儿你是候夫人,是贵人的命,大人大量别往心里去。姑母当日里也是心急,也气你放着好日子不过,为什么就要投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哪对得起我死去的阿兄啊!”

    “再有,锦儿是你的亲表妹,害谁你也不能害她呀,大晚上的,为什么要骗她去花园里捡一方帕子,又正好被在那里喝醉了酒的七爷撞上了,这是高家明理,让两人完了婚,要不然你表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了。”

    提起此事,周韵锦忙站起来,拦沈氏,“妈你别说了,此事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我不想提了。”

    沈暖玉倒是意外知道了原主当日投湖的细节。不过看周韵锦此时的表现,应该是她以为在花园撞见的会是高寒冷,然后来一场美丽的邂逅,不过没料想到原主孤注一掷,不想活了,临死之前设计了她?

    如果只是遇见,高老太太生日宴那日,沈氏断然不会恼羞成怒的说:锦儿这一辈子都让你给毁了,你分别就是故意的!就锦儿真给高七爷做妾,你脸上就有光了么!

    难不成是周韵锦为顺利嫁给高寒冷当贵妾,露胳膊、露腿,或是跳了一场不和谐的舞蹈,结果看见的人不是高寒冷,而是喝醉了的高七爷?

    思来,沈暖玉作为现代人,都不免对周韵锦刮目相看:“弟妹为什么不想提了?我倒也很好奇,就是我让你去花园取一方帕子,你身边又带着丫鬟,碰到了七弟,就算是他喝醉了,他身旁不跟着小厮么?你是常在府里走的,谁能不认识你,就是他一时要对你动手动脚,你没长腿没长嘴么?怎么遇见了七弟,你就没脸活着了?说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见外男,可在暖风院住的时候,你遇不见侯爷?是侯爷不算外男?还是你见着侯爷不必忌讳,就有脸活下去了?”

    一番话说的周韵锦脸上彻底红了起来,她没想到一枝梅当着家母的面说这些,辩驳道:“你……我来暖风院,哪次不是你请来陪你的,你……你没有良心!”

    沈暖玉笑起来:“以前是我请你的,可今日我可没请你来,姑母从家来了,该到你香风院坐坐才是,是你香风院没椅子还是没床,非跑到我这里来。”看向一旁站着的馨香:“送客。”

    “请吧,姑太太、七奶奶。”馨香掀开水晶帘,看向两人道。

    沈氏也闹个半红脸,瞠目结舌的看着稳坐在炕上的沈暖玉,拽了周韵锦袖子,落荒出了暖风院。

    只等回了香风院,关了房门,周韵锦才忍不住哭将起来,和沈氏跺脚道:“都说了不去不去,你偏要去,这倒好,狐狸没抓着,招了一身的骚!”

    沈氏拿帕子帮闺女擦眼泪,“别哭,别哭,谁成想她现在变成这般脸酸嘴硬的,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你当她真麻雀变凤凰了,娘来之前找张道婆给她算了,她肚子里没福,生养不出男孩来,别看现在仗着势,没准生孩子当天死在产房呢,你当她是什么好命!”

    这话果然好使,周韵锦听了当即就不哭了,“这话当真?”

    “怎么不当真,当年生她那天,不正是冬天,下着雪,我和柳家她四姨到宅子里,还是我给踩的生呢,她生日时辰娘都知道。”沈氏拿帕子给周韵锦擦去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儿,“那是个短命的,活不长,没准死她娘前面呢,你说和这样的人计较傻不傻。”

    周韵锦叹了一口气说:“可昨天把侯爷也得罪了,父亲贪墨公款的事被捅出来,怕不就是一枝梅在背后撺掇的。”

    沈氏牙咬:“那是一定的!亲戚间要翻脸,比仇人还仇人,可为了你父亲的仕途,也得忍一时风平浪静,娘从小就教给你,日子过的好才是真的好,脸面不脸面的那都是虚招数,你忘了。”

    周韵锦只道:“母亲这般智慧,当初为什么跟了父亲?生下了我和哥哥,受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