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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汉父子俩经过昨夜的商讨,终于拿定决定。把家安在月牙家旁边。
天刚蒙蒙亮,父子俩就坐不住了。牵着马带着狗,下山去了。
两人一马一狗,到月牙家门口时。碰见背着背篓正要出去的月牙。
陆恒看见月牙很是激动,问月牙道:“丫头,你这么早背着背篓干什么去,是要进山吗?”
月牙说:“不是,我正要去田里,麦田里零星的有些大麦,现在都熟了,我去揪大麦头。”
陆恒把马缰线给了陆老汉说:“等等,我跟你一块儿去吧,反正我也没有事儿。”
月牙说:“我正想问呢,你们两个一大早下山,这是要去干嘛呢。”
陆老汉指了指月牙家西边的一片空地兴奋地说:“我们爷俩准备把这一块儿宅地买了建房子,以后就和你们做邻居了。”
月牙也很高兴的说:“那敢情好呀!你们这么早下来怕还没吃早饭吧,我去跟我姨说一声让她多做点饭菜。”
陆老汉说:“不用着急,你忙你的去吧,我去给她说。”
月牙正了正背篓说:“那好吧,不过老爹,这会儿去里长家太早了。你先在我家歇歇脚,吃了早饭再去也不迟。”
陆老汉说:“好好,你们忙去吧。”
张桂花听见门口有人说话,听声音像是陆老汉。走出房门一看还真是,就问道:“陆大哥,这么早你们怎么下山来了,有什么事吗?”
陆老汉一看张桂花出来了。控制住激动的心情上前说道:“大妹子,我和我儿子准备从山上搬下来了。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能天天见面了。”
张桂花说:“那好呀!你看我们一家,都是女人和孩子,没有一个执事的男人,你们住我们隔壁,也能给我们壮壮胆。”
陆老汉嘿嘿笑着小声说:“你,你难道就不想天天能看见我,没事跟我唠唠嗑,反正我是怪想你的。”
张桂花羞红了脸说:“你个老不正经的,咋啥都往外说呢。”
陆老汉看看四周笑着说:“怕啥?这不是没人吗?”
月牙和陆恒来到了田里,吹着早上凉凉的山风,听着风吹过麦浪的沙沙声很是惬意。
月牙对陆恒说:“我把着这半畦,你把着那半畦,看见这种大麦没有,把大麦头掐下来放背篓里就行了。”说着给陆恒示范了一下。
“好,这个简单。”陆恒跟在月牙身后,有模有样的掐着大麦头。
陆恒看前面的月牙,站在金黄色随风起舞的麦浪中。两个小手左右不停的掐着大麦头,像两只欢快的翩翩起舞的蝴蝶,又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
月牙儿忙活了一阵,听不见后面有动静,转身往后看。只见陆恒站在随风摇摆的麦田里发呆,风吹过他的长发和衣袂,真有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月牙看着发呆的陆恒说:“我说你能不能快一点,要像你这样干活得干到啥时候。”
陆恒笑笑说:“就来就来,你等等我。”
好在地里的大麦只是零星有些,两个人像散步一样,不到一个时辰就轻轻松松的把五亩地里的大麦头给掐完了。
月牙家张桂花在忙活着擀葱油饼,陆老汉帮着烧火熬稀饭。
陆老汉想今年自己都四十岁了,再过个二三十年说没就没了。这二十三年的日子可是不短,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呢,还是再找个伴呢。以前没有碰到张桂花的时候,自己跟着儿子。日子也就那样过了,也没觉得有啥不好的。可是自从见到张桂花以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现在儿子也大了,该找媳妇儿了。自己这时候再去娶个老婆,总觉得脸上挂不住,怪不好意思的。可是不找吧又不想这么单过。还是先问问儿子的意思再说吧,愁啊。
陆老汉拿出烟袋,就着灶洞里的火苗点燃了烟,心事重重的抽了起来。
张桂花擀好饼,转身看见陆老汉盯着灶洞里的火苗发愣。张桂花问道:“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担心宅地的事儿不好办?”
陆老汉回过神磕磕烟灰说:“没事,不担心宅地的事儿,那都好办。”陆老汉很想说等我家房子建起来,你嫁给我好不好。话到嘴边没敢说出口,还是回去和儿子先商量商量再说吧。
看着在灶间忙碌的张桂花,陆老汉想后半辈子能这样看着张桂花忙碌,自己帮着烧火该有多好啊。算了不等回家了,待会儿儿子回来了,就跟儿子先提一下,看儿子怎么说。
月牙和陆恒刚进的家门,背篓还没有来得及卸下,陆老汉就的从厨房跑了过来,倒是把在厨房忙活的张桂花吓了一跳,这老小子慌啥呢。
陆老汉把陆恒拉到院外,小声的说:“那个,儿子,我跟你商量个事儿,不管同意不同意你可别急。”
陆恒看着严肃的陆老汉,心里一惊,难道是买地的事有变。担心的说:“爹你说吧,不管啥事我都不急。”
陆老汉好小心翼翼的说:“那就好,儿子是这事,我要是再给你找个娘,你乐意不?”
陆老汉说完,紧张的紧紧握着拳头,盯着陆恒的嘴看他怎么说。
陆恒说:“只要爹愿意我就愿意。”
陆老爹听了一乐。眼含热泪的抱着着陆恒说:“儿子,你真好。”
陆恒看了看灶房说:“爹,你是不是要娶月牙的姨。”
陆老汉一愣:“咦,你小子咋知道。”
陆恒笑着说:“除了四个小娃娃,还有谁不知道。”
刚说完就听见柱子的声音猛然响起:“恒哥哥,什么事,我们不知道。”突然的响声吓得陆老汉和陆恒一惊。
陆老汉轻轻拍了柱子的脑袋一下说:“你这孩子干啥呢,悄没声的吓人一跳。”
柱子说:“我刚起床就闻见月牙姑姑家有油饼的香味儿,我就过来了,你们咋也在这儿呢。你们离那么远都闻到香味了。”
陆恒说:“嗯,我们也是闻到油饼的香味过来了。”
柱子想了想说:“咱们三个一来,不知道她们家的油饼还够不够吃。”
柱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陆老汉兴冲冲的进了院子。柱子也跟着跑进院子,看来这油饼是真好吃,连陆老爹都等不及了,自己还等什么。
早饭过后,陆老汉和陆恒准备去里长家谈买宅地的事儿,刚出院子就碰见了许老大。
许老大一看是陆家父子俩问道:“老哥,你们这是去干嘛呢?”
陆老汉说:“是这,我们准备在月牙儿家西边买块儿宅地,正要去里长家商量这事呢。”
许老大高兴的说:“好事啊!走走,我跟你们一块儿去。”
陆老汉说:“你要有事你就忙去吧。”
许老大说:“我的事儿不急,这不快要收麦子了,我到打麦场看看,准备把打麦场给收拾出来。收麦子还得个七八天的,不差这一两天了。”说着和陆老汉父子俩去了里长家。
三人到了里长家,里长一家正在吃饭,陆老汉说明来意后。里长很爽快的答应了。
里长说:“现在人们都嫌山上不方便,山腰上就许老大和月牙两家,你想在哪儿划都行。”
陆老汉说:“我们看好位置了,您看月牙家西边怎么样。”
里长说:“好呀,我们这就去丈量,不过我得先跟你说一声,这个宅地可是要比田地贵的,半亩宅地得三两银子。”
“好好,”陆老汉说着拿出了三两银子交给了里长。
里长又说:“不过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一会儿咱们到刘员外家,把地契给签了就妥了。”
几个人先到了陆家父子看中的宅地上,丈量好宅地做好标记,然后又去了刘员外家。刘员外一看是陆恒,那个在月牙家跟薛少爷在一起的猎人,很顺利的把事情办妥了。
里长给了刘员外家二两银子,几个人便告辞了。
路上许老大问里长怎么只给了刘员外家二两银子,不是该三两吗?
里长看了眼许老大说:“乡里乡亲的我会多收你们钱吗?这一两银子是要去官府交地契税和打点用的,你们签的地契,没有官府的盖章就等于白纸一张。”
许老大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万一给刘员外家的钱不够,日后再有什么麻烦。”
“哦,这样啊,你们不
用担心,该怎么着就这么着。这地契一盖上章,以后就是地就是你们的了,想怎么处置你们说了算。”
三人谢过里长,各自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