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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站在坑上面,看着坑里摆好的一排一排缸,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些缸是纵向摆着,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通道,两排成一纵队,中间是一条可以通过的一人的通道。从坡下来通过中间的长通道走上任意一条小道,可以走到任何一个缸前面,很方便进料和查看。
正在凉棚喝茶的薛明城和刘员外看月牙过来了。忙高兴的走出凉棚,来到了地窑边。
薛明诚指着坑里的一排排一整齐的缸,自豪的说到:“怎么样,摆的不错吧!”
月牙儿伸出大拇指,点点头说道:“嗯,相当的不错。”
薛明诚听了得意的笑了,本来他和刘员外商量着,把水和桑葚装好了封好缸挪到坑里的。一个挖坑的老汉说那样不行,这空缸就够重了,再装上水和桑葚,想要挪到坑里那就太不容易了。找来人一试还真是不行,三个小伙儿都没能把一个缸挪到坑里,缸里的水还撒了不少。于是就改变了主意先把空缸挪进坑里,中间都留有过道,这下就轻松了很多。
刘员外笑眯眯的看着月牙说道:“月牙儿呀!你的脚还疼吗?跑这么远的路来了后山,定时累坏了吧!来来来,快坐下。”说着向后面招招手,两个小厮忙拿过来两把椅子,放在了月牙儿和李氏的后面。
月牙儿感激的对他笑笑,忙坐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揉着膝盖。好几天没有走路,这一路走过来还真是累坏了。
薛明诚看月牙儿和她娘都累的够呛,说道:“下次来的话你提前说一声,让小厮驾上马车去接你们。”
刘员外也说道:“就是就是,这么远的山路你们来回一趟也不容易。”
“那就麻烦你们了,这一路走来也真是够累的。”
月牙儿抬头看了看天,又向四周看了看说道:“这天指不定哪天就下雨了,我们要赶紧把这些缸封了口,把土填回去才行。”
薛明诚和刘员外一听也着急了,这要是下雨可就惨了。先不说缸里的东西会不会坏,这要是下了大雨,用不了多久这坑就会被积满水。那缸里自然就灌满了脏水,清理越来就费时费力了,指不定对以后的果酒品质还有影响。
刘员外在西边挖坑的人,对旁边的小厮说道:“你去给那些挖坑的人说,让他们赶快去担心,今天要把这些缸里都装上水。”
“好。”
薛明诚指着坑里的缸,几说道:“你不来我们也不敢封缸。那边的缸里都装上了水和桑葚,今天早上我下去看了看,前几天装好的上面都起了泡泡了,不知道是不是坏了。”
月牙儿走下坑去,来到薛明诚说的那几个缸前,仔细看一看了,有二十多个缸的水面上还真是起泡了。她挨个检查了一遍,说到:“这些泡泡没事,都是正常的发酵过程。这里面都放糖或是蜂蜜了吗?”
“还没有呢?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看怎么放了。我们拿不准分量,所以就等着你来了。”
月牙看了看这些到她脖子位置的缸说到:“这一缸怎么也有二百多斤水,放糖的话就放上五斤吧!放蜂蜜的话就放三斤。”
刘员外一听,咂咂嘴心疼的说道:“这糖一斤就要一两银子,一缸就是五两银子。蜂蜜的话就更贵了,怎么也要六两银子吧!这也成本也太高吧!”虽然水和桑葚不要钱,一个缸里要用六十斤桑葚,也就是三百文钱。再加上运桑葚、洗桑葚和担水、挖坑的工钱,怎么也要一两银子吧!还有这么大一个缸也得算一两银子。怎么算下来,这一缸的成本就是六、七、八,哎呦我的天呐!就要八两银子呢,啧啧,这薛公子真是大手笔,不愧是大家贵公子。
月牙儿笑着摇摇头说道:“头一年做,我们没有酒引子,所以要用糖或是蜂蜜来做引子发酵。明年的话就不用加糖和蜂蜜了,那成本就降下来不少。”
刘员外摇摇头说道:“虽然不用糖和蜂蜜,成本是降下来不少。单说今年这一缸的成本就是八两银子。如果卖不了十五两银子的话,再加上运费什么的,也赚不了几个银子呀!”
月牙笑了笑,说到:“这些酒供皇宫的话,一斤怎么也会给一百文钱吧!一缸至少能出个一百七八十斤酒的。你放心,保准陪不了的。”
刘员外迅速的在心里盘算着,这一缸算下来,怎么能挣个三四两银子。虽然不算多,那明年还有以后的每年,怎么着都能轻轻松松的挣个十多两银子。嗯,做上一千缸的话,我的天呐!一万两银子啊!这比整个山庄一年所有产出都多啊!真实一本万利呀!以后可要好好的对待这些桑树,哈哈!以后田地的租子就免了,一亩地给十斤粮食就得了,够家里吃饭的粮食就行了。
薛名诚背着手,笑了笑说道:“一百文太少了,三百文都没问题的。”
刘员外听了一个趔趄,我的天呐!三百文,那一缸的利润就是四十两银子,那一年就是四十多万两银子,真是天价啊!刘员外一看月牙儿居然不动声色的站在缸边看着缸里的水。很是纳闷,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惊喜。难道是她不会算账,还是不知道这几十万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
刘员外按着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说道:“我说薛公子,要不咱把田地里的庄稼都毁了,改种桑树版吧!这桑树长起来,又能养蚕织丝绸,还能做果酒。那可比粮食要值钱的多呀!”
月牙儿马上反对,“不行,可千万不能把田地给毁了,这太平年间果酒还值钱,如果遇见战乱或是灾荒年的话,就一文钱也不值了。粮食是民之根本,如果没有粮食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薛明诚一听愣了,这话出自一个乡下丫头,说出来谁也不会信的。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也不会相信一个村姑会说这样的话的。陆恒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见这么有趣的丫头。即便是现在陆恒的脸毁了,月牙儿也对他不离不弃的。唉!当初自己怎么就嫌她丑没看上她呢?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月牙儿的一番话,正好被走过来的三皇子听见了。
三皇子刚走到坑边,薛明诚正要跪下行礼,三皇子忙抬手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