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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一天天接近,张泽军忙于招生和教学生,向佐在一边的时候夸夸其谈、口若悬河,看上去很能干,但一临到做事,却什么实际事也干不了,李宏科成专即将毕业,偶尔还会有点事,熊娟虽然帮了彭巳丁不少忙,但毕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彭巳丁的比赛策划团队,彭巳丁不动则呈现瘫痪的状态,彭巳丁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其他人几乎做不了事。
彭巳丁的实习虽然即将结束,但渝州市武术精英大赛的进度似乎和往常一样,不仅彭巳丁着急,连杨松林也着急了。如果到了正式比赛开始,赞助没得着落,难道完全靠彭巳丁一个人来倒贴?还有赛前的宣传烘托也没有,媒体报道也没落实,这比赛岂不冷飕飕的?
当然如果办比赛是个烧钱的活,也还想得通,关键是办比赛是一个赚大钱的项目。在穗城的时候,短短几天,吴梦蝶就赚得盆满钵满,临到彭巳丁办比赛却面临自己掏腰包,大亏特亏的窘迫状态,说起就丢人!难受的是彭巳丁忙得要死、累得要命,向佐、李宏科却闲得无聊,不知道干什么。
由于前期赞助没得意向,开幕式的规模不知道办多大,前期宣传和赛前烘托就不知道如何进行。没得赛前烘托,媒体也不会重视,自然得不到落实。为了把比赛办好,彭巳丁已经有两天两夜没睡觉了,白天上班,晚上谋划比赛的事宜和细节。
到了周末,在下午的时候,彭巳丁下了班正感到疲惫不堪,接到了蔡小青的电话:
“彭巳丁,太感谢你了!我叔叔带起蔡涛到首都去做心脏手术了,心脏来源也联系上了。你那奇门遁甲的三绝招‘移花接木’、‘翻江倒海’、‘填实补空’真的太厉害了!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本来奇门遁甲三绝招是“移花接木天地盘”、“搬江倒海先后天”、“填实补空对宫缘”,但硬是被蔡小青精简的说成了“移花接木”、“翻江倒海”、“填实补空”,似乎成了古龙小说《绝代双骄》的绝招“移花接木”和樊梨花的“翻江倒海”神功,不过作为一个外行能够记得这么清楚,也难为她了。当然也许她是古龙迷,喜欢看《绝代双骄》,或者喜欢樊梨花也不一定,所以能记住这三个名字。
彭巳丁一听蔡小青高兴的声音,疲劳顿减,因为就心脏移植而言,其实钱还是小事,难点是心脏来源,毕竟捐献心脏的太少了。罪犯的心脏要不得,心脏来源一般是特别有爱心的脑死亡患者,而且捐献的心脏还得与病人相合,这就有运气的成分。
通过蔡小青的话语,彭巳丁知道蔡万春对于他捐赠钱的事是守口如瓶,真的是连蔡小青都没告诉,他感到很高兴。不过晚上去吃饭,可没时间,彭巳丁只得婉拒道:
“这段时间,我武馆忙于办比赛,不空!改天我请你!”
蔡小青似乎特别高兴,急于想见到彭巳丁,兀自不舍的问道:
“你要办比赛,我可不可以来帮忙?上次你给我预测,我还没付卦金呢,我来打工偿还卦金!”
有蔡小青这样一个高智商、高情商、高颜值的美女加入,比赛一定顺利不少,彭巳丁求之不得。于是彭巳丁用自己的宝马车接起蔡小青就往武馆赶。
一路上,蔡小青坐着彭巳丁的宝马车,“啧啧”赞叹:
“我还从来没坐过宝马车呢!你这车是哪来的?”
彭巳丁淡淡的回答道:
“公司的!”
彭巳丁这一说,蔡小青心想,彭巳丁不是在一个大药房打工吗,这车可能是他们公司老总的,否则彭巳丁哪有那么多钱买这么好的车?
很快,彭巳丁二人到了缘美健身俱乐部,在黄昏的夕阳下,武馆安静的躺在那里,张泽军带着一帮学生在武馆外面练拳,李宏科不停地帮忙矫正学生的动作,向佐却操着手在旁边看。
彭巳丁看张泽军很有经营武馆的天赋,知道在下午的时候把学生拉出来训练,这是一张最响亮的名片和宣传,李宏科虽然沉默寡语,但练武还是很刻苦,不由点了点头。
不过向佐的行为就有点华而不实了,大概他自认为是“师叔”,怕掉身份面子,不愿意跟着一起练。其实向佐虽然喜欢武术,以前也曾跟民间武师学过一点,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和阴师指点,其实武功基础很差,他又敝帚自珍,不肯虚心学习,着实让人伤脑筋。
如果张泽军在前面教,他也跟着在后面学,毕竟他比学员的起点高,只要认真学习,很快就能成长起来,今后在武馆定是一个合格的教练。
当然这只是彭巳丁内心的感受,蔡小青作为外行,又是另一番体会,她见落日留下长长的影子,一片血红,似乎进入了武侠小说一般,武馆外面的大树好像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油,愈加翠绿诱人。沿着武馆外面伸展的那条人行道,此时也有了别样的感觉,静谧而不乏温馨。
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夕阳乘一点点空隙,迸射出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入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这些鳞光和夕阳的霞光把练武的学生变成了金灿灿的金童玉女,小孩的脸也被霞光照得红彤彤的,给蔡小青一个奇幻的感觉,一时不由呆了。
半晌,蔡小青才回过神来,羡慕的问道:
“这是谁的武馆?”
彭巳丁自豪的回答道:
“我的,刚开业!”
向佐看见师父回来了,而且还有一个美女,急忙过来给师父问好,引师父上楼进入武馆办公室。这就是向佐的长处,他虽然练武功不是很刻苦,但普通的招呼应酬不缺,人也孝道,不像李宏科只知道埋头练武功,几乎就是一个傻把式。
蔡小青打量着武馆,300多平米,租金和装修应该不便宜,刚才外面只有40多个学生,目前状况应该刚刚维持,当然这只是开始。另外看见外面的小朋友练武的认真劲,这实在是一个有意义的事,也不能完全当做生意来看待。不过经营了,也不能亏本,蔡小青心想,难怪彭巳丁说很忙,真够他忙的!
彭巳丁安排向佐定盒饭,今晚边吃盒饭边开会,一定要拿出比赛的方案。很快盒饭来了,张泽军、李宏科结束了教学,把学生安全的让家长接走后也上来了。彭巳丁顾不上寒暄,赛前的第一次招商紧急会议不得不开了,他请蔡小青旁听并作笔录。
彭巳丁首先问道:
“向佐、李宏科,你们跑赞助有眉目没?”
向佐抓了抓脑袋,回答道:
“师父,这办比赛,体育局不是主办单位吗?应该他们拨钱啊,为何要我们去跑赞助?”
李宏科也附和:
“对,师父应该向体育局或武协去申请比赛经费!”
彭巳丁这几天很累,又要上班又要谋划比赛,还要给体育局汇报请示,和武协领导商谈比赛事宜,偶尔还得测个卦取个名什么的,本来就忙得心头冒烟,此时一见安排几个徒弟的事情没一件能得到落实,心头不禁有火!
关键是李宏科、向佐还反授权,也就是你安排给他们做的事,结果转过来他们又让彭巳丁去做。比如现在,彭巳丁吩咐李宏科、向佐去跑赞助,向佐、李宏科就安排彭巳丁去给体育局或武协申请比赛经费。这就如同刘备安排关羽去打华雄,关羽却对刘备说:
“大哥,你去把华雄杀了,我好穿他的铠甲!”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回这样了,以前也经常这样。还有,彭巳丁有时安排张泽军、向佐、李宏科做一份有关比赛的材料或文件,三个人在那里从早上忙到黑也做不出来。
对于张泽军来说,彭巳丁可以理解,他没有读过多少书。尽管如此,张泽军还会写几段话,虽然文笔拙劣,态度还是端正的。而李宏科、向佐都是大学生,却什么也做不来,让人可叹。常常彭巳丁气得是说不出话来,只得当着三人的面,花个十来分钟把它写好!
久而久之,彭巳丁习惯了,知道现在发火也没用,只得大声讲道:
“我再次声阴,本次比赛,费用由我们武馆完全负责,不仅负责赛前的宣传、资料的制作、开幕式的演出,即便是武协、体育局工作人员的补助,我们都得全部负责!”
这一说,连张泽军也有意见了,喃喃的说道:
“师父,办这么大一个比赛,他们还要在我们这里拿工作补助,我们是不是太亏了!”
彭巳丁叹了一口气,给大家宣布道:
“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一切得靠我们自己,我们在经费上不要去指望体育局和武协。体育局给我们政策,帮我们提供场地音响,出面帮我们和媒体交涉,已经很不错了。”
彭巳丁现在把事情给大家挑阴,虽然向佐等不理解,但事情只能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彭巳丁看大家似乎有点委屈的样子,只得解释道: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们要做的只有三件事:跑赞助、赛前烘托造声势、开幕式。”
李宏科一听,不由在下面嘀咕道:
“你说起简单哟!这赞助咋跑?以为别个随便就把钱给你了?”
彭巳丁没有再去纠正他的想法,不然这个会开不下去。因为李宏科也就那样的个性,不管你怎么说,他很多事情都是难于理解的,或者不愿意接受和改变。而且他性格内向,用八字的术语来说,就是偏印旺。平时他自己一人在旁边常常乱想,不喜欢和别人沟通,也不愿意给师父汇报。但他也有优点,就是练武刻苦,适合去参加比赛,让他搞经营,多大的家业也可能被他败光!
彭巳丁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和情绪,心想“道理就不用给他们讲了”,直接安排他们做就是了。他们做不来自己来吧,反正反授权是他们的强项,但该怎样办还是得他们说说,谁叫自己是师父呢?于是耐心的讲解道:
“请大家用心听、用心记,我们先来作宣传方式和效益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