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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愿意接受招募来商队当护卫，就是因为可以以罗恩商队的名义掩人耳目，最大的目的还是进入加斯刻尔特草原寻找认识这种文字的遗民。”
牙摇着头将风将令牌还给了林默：
“吞掉魔金的想法是奥利尔临时起意，塞莱娜那个婊子和他穿一条裤子，如果我反对说不定这两个家伙会先联手做了我，何况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坏处，去找人帮我翻译这些古文字也需要不少钱，所以我就答应他们了，就是没想到……”
“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个硬柿子把你们的牙都崩掉了对吧。”
林默接过令牌仔细观察着上面的花纹，这些所谓的加斯刻尔特古文字看起来就像是无数扭动着的蛇抑或盘曲在一起的藤蔓，看多了甚至让人有种目眩神迷的感受，煞是诡异。
盯着这些文字的林默顿了一下，这些奇异的纹路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下一刻他的大脑之中灵光一现：
“你找过费森吗？”
奥比安排在商队之中的乐师费森，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原遗民嘛，并且他从来不离手的羊角笛上，好像就有这种奇异的纹路。
“找过了。”牙点了点头：
“费森也不认识这种文字，他手中的羊角笛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年代久远，他也解释不清楚具体来历。”
“但是费森给我推荐了一个人，叫做沃卓。”
“沃卓？”林默默念了一下这个带着浓重草原味道的名字。
“在原先草原王庭存在的时候，这个叫沃卓的人就是专门研究古巫术的祭师，要说如今对古文字了解最多的，除了那些大祭司之外应该就是他了。”
“草原王庭啊。”听到这个名字，林默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科尔索给他讲述的这些游牧民族曾经的辉煌。
他们曾经是草原上最骄傲的雄鹰最勇猛的巨狼，但是如今却被异族压迫变成了苟且偷安的流浪狗，那些真正的雄鹰已经随着加斯刻尔特王庭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这就是所谓……灭族的战争吗？
“虽然加斯刻尔特的草原王庭已经消失了，但是遗留下来的加斯刻尔特民众还不少，费雷德里克联邦并没有对这些民众赶尽杀绝，他们多数被当作奴隶贩卖到了周围的城邦，剩下的则被安置在了一座座在昔日王庭之上建立起的城镇中。”
“而沃卓，就在离我们很近的一座城镇——盗贼之城中。”
“盗贼之城……”林默细细品味着这个侮辱意味的城市：
“到底谁才是真的盗贼呢？”
“好的我明白了，下一站就前往盗贼之城寻找那个叫做沃卓的祭师。”林默摆了摆手，同时风将令牌化为一道灰色光芒消失了。
牙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便点头示意并离开了林默的房间，不久后他出现在了护卫队长的身边。
队长是一个魁梧的大胡子中年男人，此刻他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看到牙的时候他撇了撇嘴，大概是想到了不久之前的不愉快：
“林默大人有交代什么事情吗？”
“调整一下形成，直接前往盗贼之城。”牙冷冷地交代道，接着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队伍最后的马车上。
一天以后，加斯刻尔特草原南境，盗贼之城。
“停！”随着车外传来响亮的喝止声，林默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期盘坐有些僵硬的关节，将马车车窗上的帘子掀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不远处低矮残破的城墙。
“已经到了嘛。”林默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马车。
“大人。”此刻护卫队长扎森已经在林默的车驾旁等待了，看到林默之后，他恭敬地说道：
“按照您的指示，我们已经到了盗贼之城。”
林默点了点头，用手重重地拍了拍这个男人的肩膀表示对他的肯定，接着便淡然地走向了阻挡在商队前方的士兵们。
加斯刻尔特现在依旧笼罩在费雷德里克和草原遗民战争的阴霾之中，所有城市的入城核查都分外严格。
林默当然理解。
“你是这支队伍的首领吗？”为首的士兵穿着厚重的铠甲，全身上下只露出了眼睛，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默，同时左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柄。
“是的，我们来自门罗城，需要进城休整。”林默看着士兵戒备的神情，态度非常温和，虽然他随意出手就能了结这个魂师士兵的生命。
“请阁下和阁下的车队随我们来。”士兵简单地行礼后，示意林默带着商队和他去不远处的地方核查货物。
“好。”林默眯了眯眼睛，示意扎森带着队伍跟着来。
远处的检查点此刻正有一支队伍在接受着检查，队伍约莫十人，每个人都衣着肮脏油头垢面，举止言语也很是粗俗，夹杂着下流言辞的嬉笑之声大老远就能听见。
粗俗的人到处都是，这并不是吸引林默注意力的重点。
重点是这支队伍的货物……居然是人。
此刻被盗贼之城士兵检查着的货物被装在两架方形的笼车之中，约莫有十余人，清一色的女人，年龄覆盖了十岁的小姑娘到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这些被作为货物的女人都有着加斯刻尔特土著的显著特征，高鼻梁深眼窝，以及如同无垠草原般的翠绿眼瞳。
不过此刻这些漂亮的眼睛之中流露出的只有绝望以及深深的麻木。
士兵检查的时候也不老实，不时有人伸出手在这些无助的女人身上捏几把，顿时引来了人贩子们的几句笑骂，其中污言秽语充斥在众人身边。
“不要见怪，这也是如今加斯刻尔特草原的特色了。”
看到林默目光聚集的地方，和林默并肩前进的士兵忍不住说道：
“虽然加斯刻尔特的狼骑兵和大萨满非常讨厌，但是这里的女人和烈酒也是一绝，来到了草原可一定要好好体验一下这难得的异域风情。”
顿时，一旁的士兵们都发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声，他们没有从林默的身上感受到危险，顿时就放开很多了，居然还开始向林默介绍起这里的风土人情。
“有机会吧。”林默淡淡点了点头，显得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就在此刻，林默身后的队伍中突然响起了费森的吼声：
“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