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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从来没被达斯·佛朗哥想过的疯狂念头，忽然间在心底炸响。
他还有另一种选择......
情绪执念，是几乎每一个契约者都会面对的问题，无法逃避，无比抵抗。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莫测竟然在这个时候情绪执念发作。
一直被莫测牢牢掌控在手里，生杀大权被别人控制的达斯·佛朗哥，就像一只被主人揣在怀里的毒蛇，忽然间意识到竟然有了一口反咬主人的机会...
相当难得的机会！
干掉莫测，自己就得到真正的自由！
只要干掉他，就能脱离他的控制，不用成为他的手下......
即便艾良真的如他所说，已经回归了铁神的怀抱，自己也能重获自由！
一时间，达斯·佛朗哥陷入了纠结之中。
但是......这种纠结之存在了不到两秒钟。
他便做出了选择！
或者说，是眼前昏迷不醒的莫测，已经把这种选择告诉自己了...
而且，这就发生在刚才，仅仅一两分钟之前。
呵呵...如果杀死莫测的话，自己当然可以重获自由，但是这种自由从另一种层面来讲，却相当的无奈啊。
无非是...亡命天涯罢了。
自己这个潘多拉的流放犯人，即使被莫测救了出来，也无法逃脱潘多拉的追捕啊。
现在的达斯·佛朗哥，可是没有任何契约能力的“普通人”，说的更直白一点，他甚至连亡命天涯都做不到——
没有莫测的帮助，自己可能就算是躲进深山老林，也会被潘多拉很快抓住的啊。
这就是现实，不但无法改变结果，更是要背上良心的谴责......这个莫测，可是刚刚把自己救出铁山秘境的啊，他并没有杀了自己，兑现了救出自己的诺言。
当然，达斯·佛朗哥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也不并不会在意良心上的不安。
但是，莫测真的是达斯·佛朗哥在现在这个局面下，唯一能得到助力的人了。
选择......莫测已经在前面给出，早就给出了，他似是无意地站在达斯的立场，随意间便说过这种情况。
在这个时候，达斯·佛朗哥甚至有点怀疑...莫测是有意这么为之!
还有，为艾良报仇吗？艾良和莫测是敌人啊，按照原本的剧本，达斯·佛朗哥觉得自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莫测诛杀，只要能将他击杀，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会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原本坚定念头......
此时竟然不是那么强烈了啊。
艾良已死，人去楼空，干掉莫测已经毫无意义；而莫测肯收留，则是自己对于未来可能唯一理智的选择。
没错，就是刚才的对话，莫测在看似玩笑洗脑的对话过程中，竟是潜移默化之间给达斯·佛朗哥留下，或者说设计了唯一能走的一条路。
达斯·佛朗哥想到这里，看向昏倒在地上的莫测，心中忽然剧烈起伏...
这家伙谈笑间，似乎已经将自己完全设计好了的样子。
他可能是......提早发现了自己情绪执念到来，这才和自己进行前面的那番对话——
那番分析，断绝了自己在他情绪执念发作的时候干掉他的这个选择...
一时间，许多个词汇从他心中浮现...
狡诈，欺骗，把控心理，工于心计，谋于无形...等等等等。
达斯·佛朗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他看向脸色苍白的莫测，站起身来，伸手调整了一下莫测胳膊和腿的位置，让莫测躺的更加舒服一些。
“别动...”
“情绪执念发作的时候尽量不要动弹...不要屈服心悸的痛苦，也不要陷于脑海中的情绪，保持匀速呼吸，放送下来...”
“这样，基本不会出现问题的，很快就会过去...”
达斯·佛朗哥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是笃定，就这样在篝火旁为莫测讲述...
他知道，莫测应该是能听得到的。
.........
莫测是情绪执念发作吗？
莫测心道：“mmp!”
并不是的...
他怎么会是那种感觉到情绪执念发作的苗头，任由自己落入达斯·佛朗哥手中的人？
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的好不！
如果真有这个情况，他肯定会先一刀捅死达斯，再安安心心地度过情绪执念发作——这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即使...他在交谈中的确设计了很多心眼，能确保达斯·佛朗哥在自己情绪执念发作的时候，应该不会蠢到对自己动手的程度......
但是，谁又能百分之百的确保呢？
作为情绪执念为“欺诈”的男人，是绝对不会相信“人性”这个东西真能经住永久的考验。
也正因为如此，莫测觉得必须要进行第一次考验...
他的情绪执念，是装的。
而这场考验，是一道很容易就做出正确选择的试题。
嗯，要收达斯·佛朗哥作为手下的话，这道送分题是必须要答对的。
如果想要收为手下的人在自己陷入麻烦时，第一时间就反水踩自己一脚，那岂不是太过于搞笑?
有了前面对话的铺垫，达斯·佛朗哥应该很容易做出莫测想要的选择——至少，未来的手下不能时刻惦记着害自己啊。
如果达斯想干掉自己，那就立即反手结果了他...连这样的送分题都答不对的话，要么说明达斯·佛朗哥这人太蠢，要么说明他太坏...
这样的人，不用也罢！
当然，这不是莫测想要的结果，他是想让达斯活着的，让他真心为自己做事。
而这，也是他救出达斯·佛朗哥，却并没有将他灭口的原因——
达斯·佛朗哥有价值！
他是艾良的秘书，是影组织代理人的秘书，即使艾良过去不可能对他公开所有的情报，但是...达斯·佛朗哥可不仅仅是艾良的男情人，他跟了艾良那么久，知道的关于影组织的情报，只会比想象中更多。
甚至，还要比他在潘多拉审讯后供出的口供更多！
有些隐秘的信息，是审讯永远无法达到的，因为审讯的问题必须在已知案件相关的范围之内。
做个不太恰当的假设...比如，达斯·佛朗哥在跟随艾良的时候，偶然间碰到过另一个城市的影组织代理人，他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只是见过他的长相...这其实是一条可以完全隐藏起来的线索，即使潘多拉对达斯严刑拷问，也问不到关于这个代理人的情报啊——因为这个代理人，还没有参与过任何被潘多拉记录的卷宗中。
还有另一种情况，比如...达斯见过某位代理人，但是因为和对方没有任何交集，即使他自己也没将那个代理人记在心里，甚至不刻意去想的，几乎完全想不起来...这种情况，更没办法搞到关于这位代理人的情报了啊，因为达斯这个当事人都没把这位代理人当回事。
于是，即便是潘多拉也不可能将达斯所有的价值挖掘完，这些情报是达斯可以隐藏在心底，甚至能带进坟墓的信息。
同样，这些情报有价值...
需要开发！
而开发的手段，自然是不可能通过官方的手段。
因为立场不同，达斯·佛朗哥说出这些信息无功五过，何必要多此一举？
所以，莫测觉得，唯一的办法是收服达斯·佛朗哥的心——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吐出这些潜在心底甚至从没有注意过的线索。
当然，无论是救达斯出来，还是前面的那番对话，甚至于现在所谓的测试，并不代表着能立即收服达斯·佛朗哥。
但这是前提，更是一个开始......
莫测一动不动，脸上肌肉紧绷，让脸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苍白，他眉头紧锁，用双手捂住胸口...
他很快听到了达斯·佛朗哥的话语，都是在向莫测传授应对情绪执念的经验，也就是说，达斯做出了选择，他并没有出手干掉莫测。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动手，莫测以后可以对他放心那么一丝了。
不过，莫测此时才发现自己好像失策了。
既然是伪装的测试，达斯通过了伪装，自己岂不是......
要一路装下去才行啊？
这个时候突然睁开眼睛，对达斯·佛朗哥来一句，老子在跟你开玩笑，好玩不？
估计这达斯直接反水了啊。
还有信任没有？
莫测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对我不放心吗？考验我吗？这明显会影响建立兄弟感情的啊。
所以，莫测只能强忍着嘴角抽动的笑意，不敢声张。
他没想到的则是......嗯，达斯·佛朗哥絮絮叨叨讲了一堆经验之后，似是为了让莫测能更舒服一些，能够更好地应对情绪执念带来的痛苦，这家伙...
很是有爱地开始脱莫测的衣服！
没错，就是脱莫测的衣服。
一件一件...
这是吧莫测当成病号了，需要裸睡休息的病人了啊。
于是，强忍着不露出马脚的莫测感觉自己脸色从苍白，应该是变成了青绿.....
达斯·佛朗哥是什么人！
那可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汉子！不，应该说是男人中的女汉子！
他用自己的身体，征服了包括艾良在内许多牛掰的男人啊。
现在这个男人...居然再特么脱自己的衣服！
自己的童针啊......没给姐姐，没给小白，没给那么多又年轻又漂亮的大美女，难道要先被这个男人玷污了？
我靠...这是地狱好不？
不是告诉过他了吗？老子取向很正常的好不好...莫测欲哭无泪地想到，这特么没能解决问题啊，到时候达斯完全可以说：嗯，我就是为了让你躺的舒服些，尽快让情绪执念过去...
这特么理都在人家那边啊。
啊啊啊啊...莫测心下一声接着一声地狂呼，却特么无可奈何。
装啊，叫你装啊，特么的把自己装进去了吧？
随着风衣和衬衣被扒掉，露出赤裸的上身，随着达斯·佛朗哥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皮肤...莫测身上开始冒汗了。
为了伪装谦虚执念，他废了好大劲才搞出出汗的样子，现在...特么的真出汗了啊。
不行啊，不行...
就在达斯·佛朗哥开始伸手解莫测的腰带扣时，莫测再也无法忍受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顿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达斯·佛朗哥：“？？？”
额......
莫测装出大病初愈之后惊魂未定的样子，略略茫然地看向达斯。
达斯：“你怎么...突然好了？”
装，你特么也装？莫测忽然间觉得这小子明显在装傻。
你特么的，该不会是早就对我有意思了吧？
我靠~~~
装什么白莲花？
达斯又问了一遍：
“你好了？”
莫测茫然地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道：
“好了！”
达斯·佛朗哥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放在莫测腰带扣上的双手：
“好了...就好！”
我感觉可是一点都不好！莫测心下无能狂怒。
我好像做了件错事吧？
我好像忘记了达斯·佛朗哥的取向啊。
要是把这小子弄成自己的手下，死心塌地的那种......
我特么是不是还要每天都操心自己不被别的男人占便宜啊?
额...未来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啊。
略显尴尬的达斯·佛朗哥收拢双臂，做出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妩媚动作：
“莫测...我记得，你在那个时候还是白级的吧？”
“现在，竟然已经再次感受到情绪执念...你应该马上就能橙级了吧。”
“好厉害~~~”
莫测头皮已经麻成一团。
我勒个去，怎么这小子忽然形象大变了!
唉~~~
莫测其实心里明白，达斯·佛朗哥做出这幅姿态，应该是...已经确认要做自己的手下了。
没错，不把莫测再当外人了。
莫测的测试...嗯，取得了不错的，阶段性进展。
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莫测看着达斯男人式的娇媚，悲哀地想着：
恐怕没有哪本扑街书的主角，会想自己这样如此恐惧自己手下的吧？
.........
三天了。
李彦在家庭教师的教导下，经历了三天的学业时光。
在这三天，他在收获了很多幼儿园水平的基础知识同时，终于隐隐弄明白一些东西。
关于自己...或者说，是关于夺舍的这个名为赵长生的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彦忽然觉得，好像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