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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卢乙动作一僵，抬头看向窗口…….
“师傅你在干嘛？”
苦慧一根手指竖在嘴前，张牙舞爪的手脚乱挥，之后…从窗棱上栽下来。
卢乙屈指咬咬骨关节，懵头懵脑的望着窗户边。
苦慧掉下去半天没动静，卢乙屈着眉头放下手指，跪在榻上往另一头爬过去….
“师傅？”
“嘘~，小点声。”苦慧盘腿坐在窗户下边朝着卢乙招招手，“下来！”
卢乙一脚跨过去，学着苦慧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
“师傅，你受伤了？”
“没有。”
“那你窝在这里干嘛？”犄角旮旯的地方，又窄又脏也不嫌憋得慌。
苦慧从怀里摸出个东西，丢给卢乙。
“什么？”
一只不到手掌大小的小鞋子，上面绣着个小老虎，虎头虎脑活灵活现的，看上去还挺可爱。
“小孩儿的鞋子，你从哪找来的？”
苦慧捋着胡子，唉声叹气。
“昨晚我回去后，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后来我就翻墙出去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老和尚的身手很好！这话是卢缜说的。
至于好到什么程度卢乙看不出来，他也没见过老和尚跟人打架。
不过卢乙此次出门原本是打算偷溜出来的，后来想了想纯粹是多此一举，在她兄长面前玩不告而别，她还没那么争气！
于是干脆直接找到卢缜，说明缘由，要去西南。
卢缜的眼神卢乙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无奈、放纵、还有忍让。
“让苦慧大师陪你一起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所以卢乙才会在之后找上苦慧，让他和她一起同行。
所以，她就是再怎么不懂武功，也知道老和尚的身手非同一般！
“然后发现了这个？”卢乙举起手里的虎头鞋。
“不是，我没转成。”苦慧的表情很凝重。
卢乙：“……….”
“这个村子里暗中藏着太多人，四周几乎到处都是夜猫子，瞪着两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很多人？”
苦慧点头，“很多人。”
“那你昨晚进村子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苦慧一愣。
低头转移话题，“这不是事情的关键。”
“我原本出去是打算转上一圈的，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古怪，但是盯着的人太多了，可是原路回去我又不甘心，事情不弄清楚回去了也睡不着，于是我就蹲在一个地方打算先看上一看。
后来我等了又等总算抓住了一个时机，跳进去了一个院子里，结果里面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我在屋子里四处看了看最后发现了这个，就顺手给带出来了。”
之后他想到别的院子里再去看看，但是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亮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总得趁着天色还黑的时候回到这里来，所以也没来得及去别的院子里。
卢乙挠挠后背，觉得有些发痒。
“这么说，整个村子里可能就这一个院子里有人，其他屋子都是空的？”
“也不一定。”
苦慧实事求是，心存怀疑是一回事，但是他并不能断定其他院子就一定也没有人。
“没发现别的？”
两人心照不宣，苦慧当然知道卢乙指的是什么。
“没有。”
卢乙挠完后背挠胳膊，觉得只靠他们躲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也不是办法，还是出去看看比较好。
“一会儿我们出门看看街上有没有人。”
苦慧捋着胡子，点点头。
卢乙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
苦慧想起昨晚的鸡汤，顿时机警的探头往窗户外面瞧…….
卢乙眼明手快的伸手将苦慧给拽坐回来，“师傅，我是说真的有一股味。”
“什么味儿？”他怎么又没有闻到！
“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好像是什么被捂坏了。”
苦慧一悟。
看着顶着鸡窝头，一声衣服皱皱巴巴堪比梅干菜，伸手在身上乱挠的卢乙，霎时爆出一声大笑。
“你闻闻你自己身上。”
卢乙挠痒的手一停，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转过味儿来。
现在天气炎热，昨日他们连着赶了一整天的路，身上本就出了不少的汗，晚上的时候衣服又是被汗水濡湿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困得她衣服没换捂着被子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浑身上下没有怪味才怪了！
还好她也没有傻的真听苦慧的话，低头就往身上闻。
卢乙看着笑的打颤的老和尚，脸色淡然的起身，沐浴之后她依然是个风度翩翩宜人宜景的美少年，身上有点味儿有什么好笑的。
不知所谓！
卢乙看着手上的小虎头鞋，随手朝着老和尚抛还回去。
“还给你。”
苦慧接住后，丢回去，“你给我干嘛？”
“你拿出来干嘛？”
“给你看啊！”
“这个有什么可看的，我又不用你提供什么证物。”卢乙将虎头鞋丢还还给他。
苦慧甩手又扔给卢乙，“这鞋子只有一只，你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线索啊？”
卢乙反手把鞋子扔回去，“鞋子是新的，小老虎还没全部绣完，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苦慧接都不接，抬手就给拍回去。
“那你先收着。”
“你收着。”
“你收着。”
“当当~”
一道敲门声响起，小老虎鞋被人眼疾手快的收起来。
卢乙跳出去开门。
苦慧跳出窗子，原路返回。
“有事？”
门口的人一愣，瞬间反应过来。
抱拳道：“裴将军有请。”
卢乙挠挠胳膊，“有热水吗？”
侍从一愣，“有。”
“劳烦给送桶热水进来。”
侍从看着被关上的门，愣愣转身………
一炷香后，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走出门外。
“我师傅呢？”
“为师在这里。”隔壁的门打开，苦慧缓步走出来。
卢乙摇着折扇走过去，两人一同往前面院子而去。
“你怎么穿成这样？”
一袭白衫的卢乙甩甩衣袖，“好看！”
苦慧摇摇头，轻声道：“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
敌我未明，还有心情嘚瑟！
卢乙瞧着前面院子里的那道身影，笑容灿烂。
“赏心悦目，瞧着就让人心情好！我舒服，别人开心，话都能好说两分，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