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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打趣说了句'我可不想像某人一样,弄得连人样儿都没有'。
就这话还没说完,朱衣站起来转身就拽下班长的耳机'哌'一声儿砸地上,给砸坏了,安静的语音教室瞬间一沸腾。
夕夏和黎子离朱衣有两桌的距离,她们站起来时已经被隔在外围了。听着朱衣大声骂着班长没道德,背后什么什么的,夕夏莫名,转向黎子低低问了句,“那什么……真的?”
黎子立马点头,怎么不是真的,前前后后她都看到的。
黎子说了很多,别的夕夏没听进,就听进了一句话,冷一鸣和朱衣在谈恋爱。
这话让夕夏差点儿站不住,当时脸色就白了,眼前晕晕乎乎的,耳边嗡嗡作响,撑着桌面才勉强坐下。乱作一团的教室将她隔绝在自己的空间一样,她什么都听不见,心在隐隐痛着。
夕夏晚上没回宿舍,借酒消愁去了。
她自认为不是消沉的人,只是心里不痛快,很不痛快,想喝一杯,喝够了,心就不会痛,明天醒来她还是她。
本来就不是什么爱情,他也没有对她承诺过什么,甚至连基本的'喜欢'二字都没说过,所以,她气什么,又恨什么呢?只怪她自己多情,幼稚,别人不过是主动靠近一点而已,就认为对自己有意思,不是自己先觊觎他,今天又怎么会一个人躲起来喝酒?
夕夏要了个标间,自己一个人蜷在沙发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小脑已经被酒精麻痹得只剩最根本的意识了。
“不痛,不痛了,喝完了就不痛了……”夕夏杯子直接撂在地上,抱着瓶子开始猛灌。
灌到一半被呛着,胃里一阵翻涌,跌跌撞撞往卫生间跑,吐得一塌糊涂。滑落在地,清醒一点后又爬出去坐在地上再喝。
想醉,可醉不了,明明她已经支撑不了了,可脑子还能想起冷一鸣。
“可恶——”夕夏突然摔手上的瓶子往桌上的酒砸去,好像,她看见冷一鸣的脸出现在那酒瓶上,可一砸,'哗啦'声响后就是馨香的液体和碎裂的玻璃渣子飞溅落地。
“酒……”她捂着头,好像想说真浪费。
都午夜了,服务生进来时夕夏抱着酒瓶在哭,满脸通红,眼睛都红了,很是吓人。那服务生愣了下,再看满地的玻璃酒水,摇摇头,失恋了吧,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
“小姐,你受伤了,小姐……你还好吗?”服务推着夕夏问。
夕夏推开服务生,手里的酒瓶一扬,那小伙立马后退一步,“我不好,你看不见吗,我不好!”
小伙儿双手抬起,安抚着她的情绪,“好,我知道你不好……小姐,请问你能先结账吗?”
“怕我没钱?”夕夏低低的笑起来,声音娇软,诱惑力十足。
翻着包,没有。
不是没有,是她暂时不认识钱包,找不到又来气,双手一抖,包里东西整个往地上倒。
“没有没有……”
那小伙很小耐心的站一边等,撒酒疯的女人,也挺可爱。
夕夏忽然抓着手机,打开快速的按了一串数字,这数字不是她刻意记的,可就是那么碰巧被她记住了。
电话接通对方出声的是个女人,夕夏一听,女人?
又是女人,这让夕夏立马来火,对着电话一通吼,“你是谁,你怎么拿那小子的电话,滚,给我滚,不准缠着他,让那小子接电话——”
电话对面的可爱小姐顿了下,皱着眉看向庄孝,她竟然被一素不相识的女孩骂了?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庄孝竟然认识除她之外的女孩子?
“庄孝……”可爱小姐听着电话里的咆哮赶紧将电话扯开耳朵,拿开喊庄孝。
庄孝从浴室出来随便抄了件浴袍就裹了,“谁啊?”
不用问都知道,给他挂电话的除了野战和海公子外还有谁啊?
“有屁就放!”庄孝抓着电话就不耐烦的吼了句,都这点儿上了还来烦他老人家,要没什么天大的事儿明天他就回队里把人给卸了。
夕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庄孝那话,一听庄孝的声音又哭了,是放声大哭,断断续续的说,“你,你屋里有女人……你也是有……你也来招惹我……”
冷一鸣和朱衣再恋爱,却还来招惹她,庄孝这小王八也一样,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
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庄孝瞬间就懵了,夕夕?
神呐,真是他那搁心坎儿里的女人。
“你在哪,你怎么了夕夕?”
可夕夏无论庄孝怎么问,就反反复复说那句他屋里有女人,他有人还来招惹她,反复的说。
旁边的服务生看不过去了,看着情况不用指望对方带着现金过来赎人。接过电话简单说了原因和地址就挂了,夕夏可能是听见让她放心的声音,也闹了这么一大晚上,竟然睡着了。
30,相依为命
夕夏再次正眼看到的是一片白,头痛欲裂。好久才意识过来,这是医院。
门开了,进来的是庄孝,似乎她并不意外,因为他总有本事突然出现在她身边。不过很显然,夕夏忘了是这次是她把小爷唤来的。
庄孝进来看见她醒了先是欣喜了下,而下一刻脸子就拉下来了,冷着脸进去,东西搁一边然后坐床边看着她,阴沉的语气问:
“头痛是吧?看你以后还敢这么喝!”
语气是恶劣,动作也粗鲁,坐近她,夕夏要移开庄孝把人扯身边来,手给按压太阳穴。
他就不明白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喝酒,还酒精中毒,她知不知道那很危险?
“你轻点,疼。”夕夏皱着眉喊,庄孝立马跟了句,“疼死你得了。”
话是那么说,可小爷手上动作确实轻了,夕夏转头看他带进来的东西,保温桶装的,伸手去拿。后面庄孝看着她那么自然的动作没说话,但嘴角有很明显的笑意,她在他面前至少没有要刻意避忌什么。或者,她潜意识里接受了他?
夕夏拧开盖子,里面果然是热汤,应该是醒酒的吧。夕夏划出淡淡的笑,拿这里来就是给她的吧,拿着匙子就喝。
庄孝眉头狠狠拧了下,想说什么,没说,可没说心里又不痛快,手上停了,扯着她的手黑着脸说,“洗漱了再喝!”
夕夏回头琉璃眸子看着他,眼角一勾,笑着说,“有什么关系?”
庄孝被蛊惑了,自我催眠着,好吧,其实也没关系。
“夕夕,做我女人吧,我会对你好的。”庄孝突然说。
夕夏愣了下,轻笑起来,没答话,庄孝按压她头的双手往下,整个抱住她,说,“我是认真的夕夕,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别人有的我都有,别人没有的我也有,夕夕,答应我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夕夏顿了下,保护她?她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
“名牌包,首饰,车子,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真的。”庄孝立马接口,是,他相信他有那个本事,只要她要的,他都能给她。
“什么都有了,只差最重要的,我对你没感觉。”她眼里,他就跟盛夏是一样的,再亲近,那也隔着层别的东西。
“夕夕……”庄孝收紧抱着她的手,她心里还喜欢那个高傲的家伙?他不明白,那小子有什么好?脚踩两只船,这种人就该拖出去崩了,她还念念不忘?
“庄孝,如果你还纠缠这个问题,以后就不要来见我。”夕夏冷冷的说。
庄孝胸口堵了老大口气,松了手,“好,我不说,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夕夏几口把汤喝了桶子搁床头,把人推下去,说,“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庄孝当下有点来火,夕夏从被窝里抬起头来,两眼微眯笑起来说:“谢谢你,庄孝。”
庄孝看着她把被子盖头上,心里动了动,好吧,他认栽。走过去,伸手把她的头拯救出来,“别闷着了……你睡吧,我就这坐着。”
夕夏点头,又睡过去。
庄孝看着夕夏睡过去起身出去,野战和海公子也在医院候着,看着庄孝出来都咧着嘴巴笑,看来今天是回不了军队。
“情况怎么样,还好吧?”野战问。
庄孝点头,看样子没什么大事了。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夕夏就不正眼看他?他哪点不好了,怎么就不喜欢他?
夕夏出院了,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庄孝进病房她人就不在了,卫生间没有,外面走廊也没有,庄孝当时就怒了,捏着拳头一拳砸在墙上,他现在恨不得撕了那女人!
拨通夕夏的电话,在通话。庄孝一声怒吼,转身追出去。
不停在拨号,半小时后终于接通了,庄孝红着眼对着电话大吼:
“女人,你赶紧给爷死回来!”
夕夏心疼得颤抖,听见庄孝那话火也上来了,早上的感激瞬间消失,“庄孝你发神经我不奉陪,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没空招架!”
说完就挂了,前面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回头为难的说,“小姐,到县下的镇上真没办法,我这一去,回来的油钱我开三天也赚不回来,您还是坐长途车吧。”
夕夏急得声音都在抖,盛夏和同学打篮球,突然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她要是坐长途最起码也得明天才到得了。医院等着她的不是别人,是她的亲弟弟。
“要不这样,我付你两倍的车钱行不行?我弟弟在医院里,很急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师傅你行行好吧……”
前面那司机想了下,勉强答应,“那好吧,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我就送你去。”
夕夏赶回镇上时盛夏已经转送到县里的医院了,夕夏赶紧又打车往县里去。盛夏高二,陪送到医院的还有他的同学,都穿着球服,看来都是从球场上撤下来的。
夕夏赶过去的时候,盛夏的同学在说着他的情况,说是大家跟往常一样,盛夏刚进了个三分球,球落地,他人也倒地上了,突然倒的,当时大家都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人一直在地上没动才知道是出事了。
里面的医生出来,夕夏赶紧跑过去,“我弟弟怎么了?”
医生看着她问:“病人的父母呢?”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夕夏掩去心里暗涌的心情,是,他们相依为命,没有亲人,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有过父母,他们就是彼此。
“病人患有急性非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目前病人骨髓目前纤维化区与造血区呈交替性斑块状分布,请尽快办好住院手续,接受化疗。病人是单核细胞性白血病,这类急性白血病起病急,过程凶险,希望家属尽量配合医院,以便控制病人的病情,得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