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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相爷听得声音,心下一喜,这皇上效率还真是够高的,想必也是为军粮之事着了急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太监来传那任命兵部侍郎和主事的旨了。
梅相爷起身领着众人去接旨。
真是几人欢喜,几人忧啊!那两位高兴自不必说,当即走马上任。剩下两人嫉妒加懊悔,那是多数人在这种情形下都会有的心理自不必说。
单说那个员外郎王玉清,刚刚想替鲁大人出头,表现一番,没想到梅相爷理他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把鲁大人训诫一番,然后就是鲁大人开始分工派活。
梅相爷虽没训他,可是被人勿视的滋味对某些爱显摆的人来说比挨训还难以忍受。好在他还处自觉,看到鲁大人都服了软去安排工作,就闭了嘴。后面又见鲁大人与梅大人商议公务,他也不好插嘴。本想等鲁大人分派到他的时候再辩上一辩,没想到那鲁大人都派完了也没提有他什么事。
这鲁大人也是个老狐狸,对下属的秉性了如指掌,那里不知道若是理会他,他会生出什么事端,就把他搁了下来。这就更让他受不了啦。梅相爷又突的把这两个到兵部报到两个月都没领到任命的人凌驾在了他的头上,那明明就是他等的位置,心中的不满就更胜了,心中暗骂这梅相爷小家来得果然不会做官,一点不懂官场规矩,又一边腹诽皇上受奸人蒙蔽不辨是非。
这王玉清和乾王爷家挂些亲,平时又和乾王爷世子走得近。加上王家本来也是个大族。虽是个员外郎,在这兵部比他大的官也有几位,可他自持后台硬,除了鲁大人这个兵部尚书,其他人都不看在眼里。主事中也多有巴结者,军队中的将领有求于他们这些兵部大爷,越发把他捧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鲁大人深得中慵之道之精粹,做人一向低调,对下属也很客气。他就愈发不可一世起来。好在他对鲁大人的能力和威信多少有些畏怯,才不得不收起自已的大尾巴,不说心中怎样,面上至少是恭敬的。
今天却生生被无视了两次,面子上很是抹不开,脸都憋得红一阵白一阵。
这会见梅相爷接完旨没有到大案后,而是和气的向几个主事询问些兵部的日常事务以及公文传递,兵力部署、驻边军队的情况等一些杂务,甚至还问到一些军饷的发放、阵亡人员的抚恤、家属的安置之类的闲杂小事。每听到有人答复必是点头称许。别个还没觉得怎样,却让他越发的瞧不起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相爷了。
最后,终于忍不住要上前对其指教一、二了。他一脸据傲的走上前,众人早就给他让出一条道,看到这人狂妄到旁若无人样,梅香儒简直哭笑不得,适才他只是大事未了,不想意气用事,误了他的军国大事,才选择了无视他的一再挑恤。这会此行的主要目的已达到,他也再没有那样的好忍性了。
员外郎王玉清到相爷跟前,只是轻轻一礼,心里正嘀咕,梅相爷这小人会不会用对付户部尚书莫函简那招来对付他,让他这礼一直行下去。
梅相爷几乎是立刻就招乎他免礼,甚至还对他很客气的笑了笑。那笑虽说看上去有些勉强,却让王玉清更大了胆子。
他打起了官嗓,说道:“大人,急皇上之所以急,想皇上之所想,不顾身体有痒深夜还到兵部亲自督促东征大军粮草之事,为皇上分忧解难,真是吾辈学习之楷模,行动之榜样。大人的急切心情下官等可以体会。可这要是连夜筹集粮草,势必造成百姓恐慌,明日只怕这西都城的粮价就要爆涨,这救了边军一时,却又让百姓生计艰难了。”
梅相爷暗咐,狂人果都有些狂的资本,倒是有些小聪明。这人还能想到民生问题,考虑的还很周到。于是耐心解释道:“你说的不错,今日购粮必然会引起粮价上涨,引起百姓生计艰难是必然的。凡事得分个轻重缓急不是吗?这问题缓个几日解决也无大碍,军粮却一刻等不得。”说罢轻叹一声:“这也是无法的事。”
王玉清见自己的话得了相爷的首肯,周遭的人也纷纷点头称是,又恢复了往日的良好感觉。却不知相爷之所以这么谦虚受教,是因为终于有一位官员想到了民生问题,大是欣慰,所以才会这么赞许。
正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若是两样都不占那就等着领些教训回去自省吧。
很不幸王玉清就是这样的人,他见相爷自语很无奈,一时沾沾自喜的得意起自己的政治智慧,慷慨激昂的说道:“大人也知道这样做势必会给百姓生活造成不便,让百姓生活更加艰难,还强行此策,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大人心中难道只有东征大军就没有大兴的百姓吗?”
梅相爷沉吟片刻,他还真小看这个官大爷了,还知道步步为营,这句话问的可进可退,颇有四两拨千斤的架势,既可以把一顶不顾百姓死活的大帽扣到自己头上,又可以此推拖不调粮还落个以民为重的美名,他倒直敢想啊,可惜遇上自己这样的对手,哪里是他这小聪明能对付得了的。
梅相爷谦和的说道;“王大人考虑的很全面,这百姓吃粮也确实需要解决。”
王玉清心中对这相爷更多了几分轻视,传说这位相爷一向逢变必惊,常常问计于下人,对自己的夫人更是言听计从,今日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梅大人今天到这兵部来也不知是听了谁的主意?当下说话也理直气壮起来,声调也高了二度:“大人,这要调粮也得从丰产处调粮,今日如此仓促的从西都调粮,不但往返运输劳民伤财,又增加了百姓负担。”
梅相爷故做一付受教样,问道:“依你看,此事当如何处理?”
王玉清听相爷问计于自己,心中飘飘然起来,侃侃而谈道:“这当然是先由军中报上军报,再由兵部呈上大人批复,呈请皇上召开庭议。若是庭议过了,自然有户部批出银两,军方到指定的郡县去调运这粮草。若是这样,既不违惯例,又能解决军粮问题,大人和兵部也不会落个善自作主张之名。”
梅相爷点头道:“嗯,说得也是这个理。就是不知这要多少时日?”
王玉清正说在兴头上,丝毫未觉出这话有何不对味,只兴冲冲的道:“这怕时日就长点了,一套程序走下来,快了也要个把月。这还得各方意见一致,要是有分歧那就没法说了。”
梅相爷看看他道:“只怕这边关将士等不得。眼见着就要断粮,等批下来不成雨后送伞了吗?”
王玉清竟很很大方的打了个哈欠,不负责的想当然道:“那皇甫将军既然断粮十日都无事,再多坚持个几日必是无防。大人却不能不顾大兴百姓,更不能不顾这官场的规矩,只一味强调就在今夜给大军调粮。这难免不让人生疑,怀疑大人的居心所在。”
梅相爷一副不解样,问道:”哦,本相调军粮,如何会让人误解怀疑?”
王玉清早就看不惯梅相爷今早与乾王爷反目,当下哼了一声,道:“本来就是大人要与乾王爷一起弹劾那皇甫的不忠不义之举,若不是今朝大殿上,大人改了主意,只怕现在缉拿皇甫的钦差已出发了。难道大人忘了这事?大人现在不顾兵部上下人等反对,违背一向之惯例,强行调粮给皇甫,难免不让人疑心大人和皇甫之间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梅相爷惶恐道:“哦?王大人是这样想得吗?这调粮之事不是已交付庭议月余了吗?本相不过重提而已,如何会让人怀疑。”梅香儒一听这话,心中顿悟,这个王玉清必是乾王爷的人,当下隐了朝堂与乾王爷反目之事不提,只提这调粮一事。
王玉清果然中计,说道:“大人要兵部调粮,也必得到户部允了,方能行之。大人先前说,分批购粮,这万万不可,户部莫大人是绝不会同意的。说来,鲁大人也不是不肯购粮,兵部一向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没有莫大人的同意,鲁大人只能干着急,有银子也用不得。大人先前指责兵部事事听从户部,这并非兵部愿受制于人,而是户部总揽全国的财政大权,办什么事不需要银子?所以各部都低着户部一头,那户部莫大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这,大人比下官更清楚。若是大人能让户部莫大人同意了,不但兵部便宜行事,大人也脱了干系。这调粮之事也就名正言顺了,我等也再无话可说,必当全力促成调粮一事。”一番强词夺理的辩解故意把梅相爷的火往户部尚书莫大人那里引,明显是嫁祸于人。
这话说白了那就是责任与兵部无关,兵部是无辜的;啧啧,通过一番巧言令色,把自个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又明知莫尚书是个正人君子一向与这梅相爷不对付,还要要挟梅香儒调粮必得莫大人同意这分明是有意为难之。
梅相爷听了这话从善如流道:“王大人的意思是说,只要是莫大人的话,王大人都需听从是吗?”
连续三四番话问下来,那王玉清也被相爷谦虚的态度,和气的言辞,哄得一时大意,哪里按纳得住一颗飘然欲飞的心。见相爷对尚书大人还厉言厉色,对自己却如此耐心,以为是相爷后悔今早与乾王爷反目,于是没完没了的闲话道:“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清,许多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就拿这莫大人来说,他是谁得壶也不尿,别说大人,就是乾王爷,也是拿他无法的。他却混个好名声,就是皇上也让他几分,但凡这种惹嫌疑的事,若是交与他做便没人怀疑了。”
梅相爷听了这明显暗示自己把责任推给莫大人的话,他的心思也知了八九分,只把头低了,却不再言语。
他想着陈烈曾向自己说的莫尚书刚正不阿,清廉自持。心中默默叹息:清官不好做啊,有多少人视你为眼中盯呀!
王玉清良久等不来回话,背了一只手,甩了下袖子,弹了下自己的官袍上的补子,说道:“这莫大人也让大人为难么?”
梅相爷自在厅内踱到大案后去,人已十分悠闲自在坐在椅子上,也不理他。
王玉清见他不应,迈着方步走到大案前,口中道:“大人若得不到莫大人允诺,这粮是调不得了,恕我等对大人爱莫能助,留在此处也是无益,只好打道回府了。”
梅相爷再看了看案前的王玉清,腹中自语道:王玉清,好歹毒的手段!想利用金蝉脱壳的办法转移矛盾,推卸责任。自已要是不镇住他,迟些时候自己今晚的做为就算白废了。
梅相爷一时不言语,刚升了职的两位不知该如何是好,其他人却是纷纷响应。那鲁尚书却汲取刚才的教训,一句话也不说,只静观其变。
那梅相爷一径将身子向椅背靠过去,脸上堆上些笑,道:“王大人,你直认为莫大人说的话都肯去做吗?”
王玉清被这位相爷无视怕了,以为他又要视他为空气,这会见他问自己,话赶话的只好应道:“当然,莫大人的话,鄙职那里敢不依。”
梅香儒道:“那你可敢立字为据,也请鲁大人做个见证。”说罢还转头冲鲁大人补了句“不知鲁大人可愿意?”
王玉清觉得这简直是小事一庄。就这位梅相爷,别说莫大人会向着他说话,能把莫大人请来已是不易了。他们之间水火不容不说,还结着不小的梁子呢。
就这样,王玉清为了难为这位梅相爷,不但自己主动立了字据,还向鲁大人表露了自己愿意请他做证的意愿,鲁大人勉为其难的做了这保人。
梅相爷拿了这字据,吹着未干的墨汁,睨视眼前的王玉清,抿着口唇,星眼乜斜,犹如含春少女看见情郎般,那由心中溢出的欢喜和快乐怕是没人看不出来。然而,就是这样一眼,鲁尚书心中一凛,王玉清更是强忍了身上的颤抖,暗想自己莫不是在“引火烧身”。
梅相爷召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句:“去请莫大人。”又示意小太监附耳过来,小声说了句什么,小太监就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王玉清不安的看着梅相爷,见他半敛星眸坐在椅上,他内心更是不安到极点。他却是个不肯安份的人,越是不安就越是要说些什么来化解自己的惶恐。就听他絮叨道:“大人,只听了那司马灼了了几句,就认定东征大军缺粮,也太草率了些。这大军缺不缺粮至少得派人到军中清点落实了才能确定。”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也许梅相爷只是戏弄他一番而已,说完这句话,他算是把自己送到了万劫不复之地。如果刚开始听到他们互相推诿、巧言善辩,梅香儒只是小宇宙爆发的话,听着他睁眼说瞎话,无中生有的这也不信,那也不认,现在就是宇宙大碰撞了。明明军报传了不知多少,朝议都不知多久了,他居然就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这根本就是品德问题。他实在是感到意想不到和无法接受。怒火瞬间点燃,大兴的官员若都是这样的话,那他这宰相之职还真是个千斤重担呢。
梅香儒苍白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胸中气的鼓鼓的,面上却不动声色。
鲁尚书为了杜绝他再说出些什么不着道的话,拿了桌上的折子来请示相爷。梅相爷这次倒是利索,叫过三小太监,问了声:“你们哪个识字?”就有一个上来应话,梅相爷把案上的折子递予他道:“你来念。”那小太监接过折子口齿清晰的念起来。梅相爷很快把自己同意的奏折交予左边太监手上,有待和皇上商量的交予右边太监的手上,不一会就听完了鲁尚书要呈上的折子。指着左边的太监吩咐道:“你把这些送到皇上那,就说本相已看过,同意兵部意见,呈请皇上批示。”又吩咐右过的太监道:“你把这些送给皇上,就说本相拿不定主意,特呈给皇上定夺。”小太监告退走了,梅相爷看着众人瞧自己的眼光有些奇特,想了半天不明白,自己那里有问题。众人却好生吃惊,这梅大人做为首辅大臣竟是这样为皇上效力的。也太无视宰相的这项大权了,难道他不懂替皇上批阅奏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莫大人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大厅里的人就见一盏灯笼缓缓而来,掌灯的是一名衙役,后面跟着位中年文士。虽然是在夜晚,梅香儒仍旧能看清那文士面貌,约莫只在三十五六,长得十分斯文儒雅。
梅香儒本不认识此人,但听他问那衙役道:“梅相此刻匆忙传唤,不知有何事吩咐?”那衙役答道:“小人也不知其中原委,相爷就在大厅里等大人呢,大人去了不就知道了。”
莫大人默声走在衙役身后,任他领着向大厅里行去。
梅香儒知那中年文士便是大兴第一清官户部尚书莫函简。其为官清不受钱,克持自守,深得百姓喜爱,遂称为大兴柱石。这可是他打算拉拢的第二个对象。
梅相爷脸上神色平静,等那人来到近前,行过礼,才把那纸字据拿与他看,待他看完还过来才说道:“莫大人了不得,本相今日到兵部协调粮草一事,兵部诸人却非要听大人一句话。本相不得不请大人走一遭了。”
莫大人听了这话,任他克制力再强,也难免不上火,兵部这些人又拿自己当替罪羊。别人也就算了,偏这个梅宰相官大一级不说,还小心眼,又精于算计,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看来今日这场麻烦是躲不了啦。他还没想好怎么说,梅相爷却一下把话题跳了开去,笑吟吟的对他说道:“莫大人,你说你要是让王大人吃屎,他会不会吃?”
莫大人一愣,一本正经的接道:“下官也正想知道,下官若是请王大人吃屎他是吃还是不吃?”
梅相爷嘿嘿一笑,说道:“莫大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莫函简依旧正色道:“相爷说的是,那就试试吧。”
平地一声雷,莫大人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停住。
梅相爷提高声音喊了句:“把莫大人家的恭桶拿上来。”
刚才去传话的小太监一手提着个旧木桶,一手掩着口鼻,走上来,把那木桶往王玉清面前一放。过来跟相爷交了差才退下去。
莫大人依旧神色端严,走过去,小心翼翼把桶盖拿到一边,一股臭气顿时冲了上来,他却神情严肃的说了句:“王大人,请慢用。”
梅香儒也缓步过来,对王玉清道:“你可是说莫大人的话你都会去做的哟。”
王玉清的脸变得灰败,肩膀塌了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却还振振有辞的说道:“你们不能不顾及百姓,擅自调粮。”
梅相爷不禁佩服他的脸皮厚,都这样了,还希望呼个高调来抬高自己打压别人,利用扣大帽子、威胁的法子挣些面子。讥笑道:“身为兵部要员,十万士卒的生死都不管,还谈什么大兴百姓?我看你们还是做好了本职工作,再去忧国忧民吧。”跟着冷哼一声接道:“等你们坐了本相这把椅子时,再谈民生不迟。”
一句话把兵部众员说得禁如寒蝉,本来还有人想替王玉清说句话的,相爷这句话是连他们都说进去了。哪里还敢多事。
人们无法想象,一向自视甚高的员外郎如何在别人的歧视目光中再做他的官,走进这兵部的执事大厅?又如何在众人耻笑、族人鄙视的情况熬过自己漫长的后半生?
梅相爷吩咐衙役过来把王大人和恭桶请到耳房去慢用。一边对莫大人道:“打扰莫大人了,还请莫大人莫怪本相多事,实在是大军已经断粮,这已是刻不容缓的事,现在事情已了,大人也请早些回去歇息。”
莫函简看着一脸随和的梅香儒,心想这可是咄咄怪事!往日要有这下属不听他的话却听别人的,他必是嫉妒的不把骗、拖、哄、压的手段全使上,整到你骨头软了向他求饶,他是绝不会放过你,这也是这些人死命把他拖入这浑水的目的所在。宰相大人今天早晨就在朝堂上让所有的人意外了一次,这会又这样,难道人真的是会变得吗?不过他这招可直够狠,还真解气,估计以后再没人敢再用王玉清这招算计自己了。想到这当下喜滋滋的告辞而去,临了还无微不至的关心了一相爷的身体。
王玉清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两个根本就有仇的人怎么会合起伙来整自己?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梅香儒却有十成十的把握,莫函简会向着自己说话。因为他早从陈烈那里了解过这个莫大人虽然和自己不对劲,却是个恩怨分明,公私分明的人,他做事一向对事不对人,就算是自己的仇敌,只要你说的对,他也会支持你,所以下属不怕得罪他,只要你真心做事,和他意见不一致也没关系,他一样会欣赏你,重用你。
他虽然不喜欢梅香儒,但为了调集军粮的大事,他一定会向着梅大人的。何况,泥人还有三分性,他清正不意味着没脾气,这些人这样不择手段的陷害他,把他都架在火上烤了,就不信他不想出这口恶气。再说得罪王玉清一个,以后就可以一劳永逸,再不会有人招惹他了。要是能这样,他就是不顾自己的清誉和梅大人这个小人合作一把又如何?
那两个刚升职的,那表情已经不能用喜上眉稍来表达了,两眼放光的看着给他们带来福音的梅相爷,只觉得梅大人毫光四射、魅力无穷。
鲁尚书却是一阵后怕,庆幸自己脑子转得快,早早服了软,这梅相爷看似漫不着意的几句话却把个自做聪明的王玉清卡的死死的。先是几番好话高高把人捧起,再一招至你死命,最后再来上一脚,王玉清这辈子算是毁了。再不可能翻身了,永世都将成为官场上的笑话。这招捧杀简真就是绝杀之招啊。
梅相爷外表看上去非常英俊、斯文,绝对是个牙呲必报又有能力给对手以致命一击的小人。
看过梅相爷的阴毒报复招数后,心中无不对他生出深入骨子的畏惧心,这种让人有苦说不出来,偏又无处诉说,再没机会翻身很是令官员们苦恼不已。
梅相爷报复人的小手段都是拿不上桌面的,却能令人毫无还手之力,然后悻悻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梅大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任谁都忍不住修理他一顿,偏又拿他无法。而他一举一动那么吸引众人的眼球。
梅相爷正欲起轿回府,购粮的却回来报说,买不到粮,梅相爷细一问,原来,在灾民进城时大粮商就把粮屯起来了,怕官府搜了强购,早就转移到了隐蔽地方,现在那里还找得到。
梅相爷想了想对大管家吩咐了句:“去把相府的余粮都送来。”对兵部鲁尚书说了句凑足了一万石就赶紧押运出京。”又扫了众人一眼,漫不经意的说了句:“除了当职的,其他人都回吧。”
一句话说罢,自己先行出了衙门。才出了大厅门就见一个黑影向自己撞过来,早有防备的宇梅香儒一个侧身,不着痕迹的轻易的闪过这一撞,就听扑通一声有人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