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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铺子的二楼都是用隔断隔出来的“雅间”，不过毕竟不是什么全封闭式的包厢，因此私密性是不怎么强的。
属于是站起来走两步，就能看到隔壁有谁，虽然店里放着音乐，但是讲话声音如果太大了，那也保不齐就让别人听见。
正是因此，过来刷脸熟的人都没多待，落座片刻，互相寒暄一阵子，就欣欣然站起来走了，临走还不忘了捎上自己没吃完的小蛋糕。
顾语芜今天有事情，来的稍晚，来时正好是晚饭时间，一进门就看见林小宛托着腮，百无聊赖地趴在收银台后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过去敲敲桌子：“干嘛呢，快快起来营业。”
林小宛正思考问题，回过神来，看见顾语芜站在前面，顿时又打起精神来：“你忙完啦？”
顾语芜：“嗯呢呗，今天的营业额怎么样？这一楼看起来似乎有点冷清啊。”
林小宛哀叹一声：“营业额可高了，虽然甜品卖的蛮一般般的......”
“那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我就是很奇怪呀。”林小宛非常真情实感地疑惑不解，“今天来的人全都是三四十岁的，你看这像是来吃甜品的？”
而且今天的营业额超额完成基本上全是这些人贡献的。
甜品铺子也有自己的会员制度，会员打八五折，这是最常见的销售路数，上楼的每一个人几乎全都充值成了会员。
不过奇就奇在，他们充值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嫌金额有点小。
那架势好像恨不能一个人充他个十万八万的。
顾语芜哈哈大笑：“我看看你们的会员分级。”
林小宛拿给她，言语间依然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就是买个甜品而已啊。”
甜品单子的价格是她和朱映悦共同商议出来的，她们用的原材料都非常贵，但是林小宛一开始想象的甜品店就不是什么高端私人会所，而是有温柔和煦的太阳光照射进亮堂的屋子，让人一看就觉得暖烘烘的，店里流淌着舒缓歌曲，然后有青春活泼的少年人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话谈笑。
所以虽然材料贵，但是价格依然就定在普通的甜品定价上面。
会员充值门槛是300块，其余分别是500、800、1000、2000和3000块，再往上就没有了。
结果这来的大多都是中年人就算了，人家还很亲切地询问，要是只能充值三千，那他能不能直接充值个十张会员卡，可以介绍亲朋好友也过来。
顾语芜：“那你怎么说的？”
林小宛：“不是我说的，他们没来问我。”
她模仿了一下店员的神态和语气：“我们服务员还能怎么说啊，就说‘哎呀，顾客您好，我们会员都是和您手机号码绑定的，您亲戚朋友来，也可以报您手机号的哈’这样子。”
林小宛：“你说他们真是来吃甜品的？”
顾语芜笑得合不拢嘴：“你觉得呢？”
林小宛翻了个白眼：“一看就不是。”
她跟霍铮的关系又没藏着掖着，开甜品店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这店铺从装修到开业那么长时间，有心想套近乎的，一打听就打听到了。
林小宛想起来还有些好笑，说：“哎，你说他们来这一趟的意义在哪呢？他们都不认识我，而且我也不认识他们，就算今天来了，也没什么作用啊。”
她今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收银台这里，进来的人扫一眼，就在店内营业员的引领下上楼了，然后点甜品也是在楼上，是由服务生传达的具体要什么。
朱映悦就更加不露面了，她负责的全都是幕后工作，财务啊管理这一块的。
这些人想借着她这一条路子来跟霍铮攀个亲近，结果根本就都不认识她。
顾语芜：“怎么没有用，这些人今天来了，以后万一有机会，这就是一个多好的谈话良机啊。”
林小宛：“不能理解。”
“不说这些了，反正这些人过来凑热闹也好，给你送钱来了，不要白不要。”
林小宛点头：“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希望别浪费了食物。”
中年男男女女临走前总是要把甜品打包好了再带走，搞得林小宛都很不明白，既然要带走，那还坐下的意义在哪里，坐下了又不吃，等着东西风干吗？
顾语芜：“有没有给我留出独一无二的位置来？”
林小宛：“当然有啦，就是靠窗那个，我带你上楼看一看啊。”
顾语芜走到另一边的橱柜前：“我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吃点饭前甜点，坐一会儿等下我们去吃饭？”
“好的呀。”林小宛答，“甜品师傅是朱映悦请来的，一三五轮流上班，今天是个外国帅大叔，哇做的巨巨巨巨好吃，我今天偷吃了好多边角料。”
林小宛在不用花钱的甜品店里，就跟老鼠掉进米缸里差不多，吃的那叫一个畅快，恨不能打上胰岛素一日三餐泡在这里吃吃吃。
顾语芜摇摇头：“你多少克制一点自己，注意清洁牙齿，要不然蛀牙了有你受的。”
“知道啦。”林小宛带着人上楼。
楼上的布置较楼下边略有不同，镂空雕花红木隔开一扇扇桌子，为了提高隐私性，每一个隔间前边都挂了半米的门帘，画风很可爱，一看就是林小宛选的。
靠窗的那边，单独垂着墨绿色带流苏花纹的落地纱，是不对外营业的，也是她单独给顾语芜留出来的位置，就只接待她一个人。
两个人最后没有一起去吃晚饭，稍晚些时候，霍铮过来把人给接走了。
林小宛已经在手机上给霍铮发了一天消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再叽叽喳喳跟他重复强调一遍重点。
霍铮对此很淡然：“不用理会他们。”
林小宛点头附和：“我觉得也是，而且他们不认识我，我就跟看热闹似的，虽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呀。”
她笑起来：“有一种他们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霍铮淡笑，问她：“今天累吗？”
“一点都不累，今天程姐姐的朋友也来啦，就是那个调香的朋友，我和你说过的，她给我带来了香水，说在程姐姐那一款上给我改了改，是独一无二的。”
“程芮桐？”
“嗯呐。”林小宛点头，“你们互相也认识吗？”
霍铮：“有合作。”
“程姐姐今天也想过来的，不过她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就托人给我带了礼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