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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神忠实信仰者,供奉满桌香火美食,还雷打不动每天跪拜两次。
太一看着黑泽大河,心里不禁发笑。
你可真是我孝顺的好大儿~
黑泽大河把后堂介绍了一圈,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瞒太一小兄弟,黑泽家正在大力支持流魂街祭祀水神的工作。
推广水神认知度,统一祭祀标准,还有举办祈愿祭典等等,这些都是日后要落实的事。
只是黑泽家有心,推行的难度却相当大。
特别是与民众的交流进行得很不顺利。
我们现在急需一名深得流魂街民众心意的人,由他成为黑泽家和民众间的传话人。
欸~
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话说到这,黑泽大河刻意停下来看看太一。
意思相当明确,我们相中你了。
黑泽大河继续加磅,“我们会把这个人包装成水神使徒,成为水神的代言人。
他将主导关于水神的一切活动,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地位一神之下,万民之上,连黑泽家都会礼让使徒三分。
除了地位极高,使徒还能支配部分香火钱,黑泽家也会提供持续的经济支持。”
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黑泽大河直接跟太一摊牌道:“我看太一小兄弟在民众里口碑相当不错,我们黑泽家也赏识你的能力。
不知道对这使徒的位置有没有兴趣?”
这是一份十分诱人的邀请。
凌驾于万民之上,享受信众和黑泽家的双重经济供养,吃喝不愁还受人尊敬。
可太一心里清楚得很。
所谓的水神使徒,实际上就是个傀儡而已。
说得再好听,也改变不了它是黑泽家敛财工具的本质。
他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他既不屑于与黑泽家为伍,也不觉得自己和黑泽家还有缓和的余地。
黑泽大河之所以还能假惺惺地笑,完全是因为不知道黑泽鹰死在了他的手上。
不过他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假意逢迎,表示自己很感兴趣,回去就好好考虑一下。
可黑泽大河似乎察觉到他的真实想法,干笑道:“太一小兄弟态度这么模糊,那我可不太好放你走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还是笑眯眯的,后堂里的气氛却是陡然凝重了许多。
黑泽大河以长辈的口吻劝道:“你还是就地考虑清楚吧,这可是你跨越阶级的最好的机会。
和那些贱民混在一起能有什么用呢?
穷还是穷,弱还是弱。
站在黑泽家这边就不一样了。
我们可以强强联合,大力推广水神的知名度,让更多的居民成为信众,然后从中赚取香火钱。
到时不仅地位水涨船高,腰包也满满当当,何乐而不为呢?
能和贵族攀上关系的机会极为罕见,过了黑泽家这个村,可就再没有这个店了~”
黑泽大河眯了眯眼,打量太一的神情变化。
他根本没给太一留下选择的余地。
太一要是不接受拉拢,可不仅仅是错过机会的问题,还会直接丢掉性命。
黑泽隼率领的一众家仆已经全副武装地埋伏在外面了,他一声令下就能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太一没有对他的威胁表现出不满,而是摆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好像很受启发似的。
黑泽大河以为太一想通了。
他轻轻嗓子,准备说些缓和气氛的话。
还没等开口。
只听铛啷一声响,一块儿精巧的牌子从太一身上掉了出来,滚到黑泽大河脚下。
那是一枚做工精致的小巧令牌。
通体红铜材质,表面雕有复杂繁琐的徽章图案。
黑泽大河定睛一看,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混迹贵族圈几十年,虽说认不全所有贵族的族徽,但四大家族的族徽可绝不会认错。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朽木家族的令牌。
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太一哎呀一声,笑呵呵地道:“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这玩意儿掉出来了~”
黑泽大河惊问道:“你怎么会有朽木家的令牌?”
太一用十分无奈地语气道:“没什么,就是在鉴赏会上机缘巧合救了朽木白哉一命。
朽木家的露琪亚小姐为了感谢我,就送我这令牌作为信物。
我说我口袋浅就不要了吧,她非要给非要给,你说愁人不愁人~”
黑泽大河感受到太一话里的揶揄意味,脸颊忍不住抽了抽。
他听说过这件事,也知道朽木家的人会见过太一,但却不知道竟然还给他留下了令牌做信物。
朽木家的令牌十分贵重。
凡是持有这令牌的人都会被朽木家以礼相待,而且还拥有向朽木家请求一次援助的机会。
只要不违反尸魂界的规定,朽木家都会伸出援手。
他满脸尴尬。
上一秒刚说攀附黑泽家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下一秒人家就掉出来了朽木家的令牌。
他强行挽尊道:“有朽木家的令牌的确是件好事,但太一小兄弟从未涉足贵族圈,关于贵族的许多内幕都不清楚。
朽木露琪亚其实是朽木家收养的养女,她手里根本没有半点朽木家的实权。
所以她拿出来的信物只能是低等级的红铜令牌。
真正能起大作用的是白银令牌,那才是……”
话还没说完,又是铛啷一声响,把黑泽大河的话硬生生憋回肚里。
只见又有一枚令牌顺着太一的裤腿漏出来,和红铜令牌掉到了一起。
这次令牌是白银材质,雕刻的纹络和之前那枚一模一样,正是黑泽大河刚刚提到的白银令牌。
太一装作没听清,问道:“黑泽伯父刚才说什么?”
黑泽大河:“……”
太一又继续问道:“那要是没什么其他问题了,我就回去休息了,回去一定好好品味黑泽伯父的教诲~”
黑泽大河:“没……没问题了。”
夜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太一漫步离开黑泽家属地。
黑泽大河凝视着太一离开的方向,眼神愈发阴冷起来。
黑泽隼凑上来,问道:“父亲,就这么放他走了?”
黑泽大河闷闷地点头道:“失算了,他身上竟然有两枚朽木家的令牌,其中一道还是白银令牌,可见相当受朽木家重视。
这次我们光明正大地邀约他,有太多人知道他来黑泽家赴宴的消息。
如果强行动手,一旦朽木家追查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就算要杀他,也决不能在黑泽家属地动手。
没办法,以后再找机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