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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然满头雾水,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让宫伊沫这么开心,不过看她笑得这么欢快,自己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中饭吃了一餐食难下咽的午饭后,宫伊沫便带着庄子然守在二夫人的房间里,庄子然虽然智商不足,但胜在贴心,宫伊沫让他替二夫人捏肩按摩,一下午他也做得开心,将二夫人哄得高兴。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因为庄子然的原因,大夫人并不允许他们在宫家过夜,所以晚秋她们已经准备好回庄府,此时正站在二夫人院子里等着她。
宫伊沫见二夫人神色有异,便差使晚秋带着庄子然先出去,她有事要和二夫人谈,稍后就来。
二夫人见庄子然走,屋里只剩下她们娘俩后,拉着宫伊沫的手流眼泪,宫伊沫心底一声叹息,怜惜的替二夫人擦掉眼泪,“娘,不要再哭了,身子不好,要多休息才是。”
二夫人拉下宫伊沫的手,心只不断的自责,都怪她没有用,否则的女儿何苦吃这么多苦,就是再不济嫁入小门小户也是好的,至少夫君是通窍之人。
“娘,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在庄家挺好的。”说着,宫伊沫便将藏着袖子里的几样值钱首饰拿了出来,刚才庄子然在,院里丫鬟也盯着,不方便拿出来,现在倒是好,只她们娘俩,“娘,这些首饰你拿着,差银子用就让小小去典当了,我才进庄家,身边也没有银子,只能带些首饰给你。”
二夫人见到女儿贴心,眼泪更是掉得更急,哽咽的说:“娘不需要这些,只要你过得好就好。”
“娘过得好,女儿就好。”宫伊沫一声哽咽,“这些东西你收好,多买点吃的,多买两身衣服。”
二夫人不在意这些手饰,只是拉着宫伊沫边流泪边说:“我苦命的女儿呀!如今到了这一步,你也只能认命,这庄家大少爷,虽然傻,但好在心地善良,你一定要早早生下麟儿,有了依靠,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
宫伊沫面上不动声色,不断的应好,但心底却叹息,这女人到了古代真只有这么一条路吗?出嫁从夫,夫不行,从子。
她下意识望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庄子然根本就不懂这些,天地阴阳的事难道让她来教,更何况她无心与他肌肤相亲呀!
“莫不是……还没圆房?”二夫人也是有眼色,见宫伊沫这样,心惊胆颤的看着宫伊沫,“娘虽然不想这样说,但是庄家大少爷现在这副模样,娶妻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女儿呀!你也不要太倔,否则……”二夫人咬咬牙,不忍往下说。
“娘亲,我明白的,你不用担心我!”
二夫人翻着箱子将压箱底的东西红着脸交给宫伊沫,只怪她当初只顾着伤心,忘了教导宫伊沫这些,才会让他们至今还没圆房。
“你……看看,晚上照着学。”二夫人脸皮薄,和自己女儿说这事,终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眼神更是不自然的不敢与女儿对视,就担心她会问这是什么。
看这东西,从箱底拿出来,又是一本小小的画册,宫伊沫自然自然是什么,见娘这么尴尬,她立即将东西推了过来,“娘,我和相公已经圆房,您不用担心。再说了,婆婆也盼着孙儿,这些早就教过我了,现在我要回庄家,也不方便带这个,是不?”她可不想拿着一本春宫图招摇过市,就是她脸皮再厚,也没大胆到这一步。
二夫人一听,讪笑着立即将画册收了起来,欣慰的说:“圆房了就好,现在只盼着你肚子争气,早日生下长子嫡孙,你也就不用受苦了。”
“娘,我知道。”在这里就是母凭子贵,所以娘会这么想,宫伊沫也是明了的,不想多说什么,惹娘担心,娘说什么,她便顺着她的话说。
娘俩多说了几句,晚秋见宫伊沫还没起身,便再次来催,宫伊沫恋恋不舍的与娘挥别,出了宫家大门,见小小拿着小包袱伫立在马车边上,俏脸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小小一脸委屈,“小姐,让奴婢侍候你吧!”
宫伊沫厉眼一眯,“不是让你照顾娘的吗?”
“夫人说小姐如果不让奴婢侍候,就不要奴婢了。”小小急得眼睛直掉,她自然想照顾夫人,但更想照顾小姐。
夫人说得没错,在宫家虽然夫人会受苦,但这么多年下来,总是熟悉的地方,可是小姐到了庄家就不一样,身边也没一个贴心的人,夫君又不是可以依靠的人,思来想去,她们不放心,才会有这么一出。
“你……”宫伊沫瞪了一眼小小,又看向门边的娘,只听她说:“让小小跟着你吧!她在你身边,娘才能安心。”
“好吧!娘你自己要小心身体,有什么事就让人捎消息到庄家。”
“娘知道,你自己也是。”
为了不让娘担心,宫伊沫只能带着小小回庄家,看样子娘一人在宫家,她必须有些打算才是。
刚进庄家,宫伊沫便敏锐的发现家里紧张的气氛,院里每个丫鬟小厮都小心翼翼,见到她们回来,时不时偷偷打量着她们。
突然,穿着百花曳地裙的庄思琪跑了过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大娘叫你回来后立即去前厅。”
宫伊沫挑了挑眉,这传话的人怎么会是六小姐,而且看她的模样,今天她去了宫家后,庄家貌似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手脚不干净的主。”庄思琪说完,就嘴一撩,原路折返回去。宫伊沫当下沉了脸,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地。还是晚秋催促,她才快步向大厅走去,至少要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进大厅,宫伊沫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氛迎面扑来,站在大厅的台阶上扫了一眼,除了出门在外的大老爷不在,其余庄家众家眷都在。
看着各人脸上不一的表情,或鄙视,或嘲讽,或看好戏,宫伊沫不自觉的握紧双拳,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她容伊沫不是傻子,更不是软弱任人欺的主,最好不要逼她,她并不想搅进庄家争夺的阴谋中,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为了自保而反抗。
深吸了一口气后,宫伊沫才面带浅笑的走进厅里。
“婆婆。”轻柔的嗓音并没得到众人的好感,特别是被叫的人,大夫人脸色黑如锅底,气得双手直哆嗦,抬手指着宫伊沫便要她跪下。
宫伊沫咬了一下唇,抬起清明的眸子瞥了一眼陶氏后,才不情愿的跪下。
宫伊沫跪下后,陶氏并没有马上指出她做错的事情,而是让丫鬟先带和她一起到厅里来的庄子然回去休息。
庄子然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瞥,乖巧的跪宫伊沫身边。
“大少奶奶驯夫的功夫果然不一般呢!”贾云芳轻笑,“这才几日呢!竟然将我们的大少爷驯得服服帖帖。”
这话,宫伊沫不自觉的蹙眉,心知贾云芳不安好心意,在这时候说这种话不是火上浇油吗?有哪位婆婆愿意见到儿子事事都顺了媳妇的意思。
这不,大夫的脸色更见阴沉,她朝晚秋看一眼,晚秋便识趣的过来劝说庄子然,“大少爷,先回屋里去吧,奴婢准备了可口的糕点让您品尝。”
庄子然眼底一片挣扎,细长的的桃花眼带着几丝迟疑,倒显得慵懒,用着自以为小声的语调问身边的宫伊沫,“娘子,我们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呀!子然肚子饿了,我们回房吧!”
宫伊沫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从刚才庄思琪的话里不难听出,这府上是掉了东西,只怕现在大家都将矛头指向了她。宫伊沫知道这事今天必须了结,也晓得庄子然在这里,大夫人只会更加讨厌她,不如索性让庄子然先回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