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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伊沫安抚的拍了拍庄云凌的手背,轻笑一声,“娘那里我会说清楚的,不会有事的。你明天就安心和我一起上普善寺上香。”她可以借口送孩子上路。
“可是……”庄云凌面对宫伊沫自信满满的模样还是很疑惑,这样真的好吗?她的身子能承受得住吗?虽然从这里到普善寺坐马车只要一个时辰,可是这样的距离,对刚才小产宫伊沫而言,该是很远的吧!
“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先回屋里吧!把明天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出门。”宫伊沫懒得再和庄云凌说废话,直接催赶她离开。自己起身走近坠儿,“替我更衣。”
庄云凌看着宫伊沫的背景,无奈的叹口气说:“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来向嫂子借人,嫂子这样做害得我好生为难呢!”明日的事情,她心里虽然会担忧不能成功,也会害怕,但却丝毫不想让宫伊沫陪同,宫伊沫的身子哪里经得起折腾。
夜里,宫伊沫沐浴过后去了念月苑。
大夫人看到宫伊沫连件披风都没穿就过来,连出声指责坠儿,“你这丫头怎么做事的,也不知道替少夫人披件披风。”宫伊沫才小产过后,现在正是危险的事情,如果没养好身子,将来生孩子指不定多麻烦,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宫伊沫自己。
大夫人一顿指责,坠儿吓得忙福身子颤声道:“奴婢立即去拿。”坠儿知道真相,再加上这夏季的夜里,天气也有些闷热,根本用不到披风,所以她也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倒没想到大夫人会这么细心。
“算了,你这么一来一回,她身子能经得起你这么折腾,以后注意点,再有下次直接卖出去。”大夫人恶声恶气的对坠儿说话,见坠儿吓得颤抖的模样,宫伊沫答腔说话,“娘,不怪她,是我自己嫌热,不肯披。”这天气还带披风,不捂出痱子才怪。
“这怎么行呢!”大夫人立即转了注意力,对身边的晚秋说:“去,将箱子里珍藏的白地云水金龙妆花缎女披拿出来给少夫人披上。”现在是宁愿热一点也不能冷着,大夫人现在对宫伊沫满意,自然是希望宫伊沫自己能调养好了身子,替庄子然传宗接代,而不是再重新新娶进门。
“娘,这怎么可以呢!这是娘最喜欢的披风,伊沫怎么可以用。”她是不知道大夫人是不是很喜欢这件披风,但用上珍藏两字,就知道这披风有不一般的意义。
大夫人不在意的说:“也不是多好的东西,跟娘还客气什么。”以庄家大夫人的身份而言,这东西也确实不是特别稀罕之物,只是这是大老爷去年送的,大夫人一直没舍得用,这次送给宫伊沫倒是爽快。
“娘……”宫伊沫还在犹豫推迟的时候,晚秋已经拿着披风过来,笑容可掬的对宫伊沫说:“少夫人就不要推拒夫人的一片好意,这还是之前大老爷送给大夫人,大夫人自己一直没舍得用,这次拿出来送给少夫人,可见有多喜爱你呢!”
“多嘴。”大夫人斥道,眼底却带着笑意。
宫伊沫见这样,也没再说什么,忍着有些闷热的感觉,让晚秋帮她系上了披风后才说:“娘,我明日让坠儿给您送过来。”
大夫人笑语晏晏,“拿着用,娘现在也用不着,倒是你,夜里出门就记得一定要披件披风,你现在不养好身子,将来落了病根,生不了孩子,再看着子然纳妾,你就等着哭吧!”
大夫人直接将话挑明,宫伊沫也不好再说什么,尴尬的应声收了下来。
“娘,我明日一早想去一趟普善寺。”虽说她现在没有孩子,但一想到拿孩子的问题说事,宫伊沫的心里就忍不住的起了疙瘩。
只是这话音还没落下,大夫人的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你现在这身子怎么能够出门,你这不是胡来吗?”
宫伊沫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大夫人,“娘就让我去吧!这几日夜里我都梦见孩子一身血的模样,他在怪我,怪我不替他超度,让他上不了路。”宫伊沫说这话时,就好像真的看到了这么一个孩子,只要想到孩子的问题,就想到二夫人的嘴脸。脸色闪着戾气,有种痛打二夫人泄气的冲动。
大夫人脸色丕变,耷拉下脸,“我这几日也是。”她这几日不能好眠,夜里总能梦见可爱的小男婴向她招手,害她每次都从梦中笑醒,醒来又感到一阵强烈的失落感,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娘,你别这样,你这样的话,我会很内疚的。”她并不想让大夫人伤心,但这事如果和大夫人明说也不好,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还是少一人知道得好。
“哎……”大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明天和你一起去。”这路上她跟着一起去,多注意一点也就好了,当天去当天回来。再说她心里也放不下这夭折的孙儿,早就想为他做点什么,这次也正好有机会。
宫伊沫眼皮跳动,嘴角扬起僵硬的笑容,“娘,不用了,我明日让四妹陪我去就是了。”娘如果去了,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化。
像大夫人和齐家老夫人,虽说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但也不可能到见面不相识的地步,到时候肯定难得再出什么事。
所以宫伊沫不愿意让大夫人跟过去,到时候必定要坏她们的好事。
“你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孙儿,我自然要送他一趟,明日还要多替他念几遍往生经才行。”大夫人话说到这份上,宫伊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到时候到了普善寺再随机应变。
“我是怕娘辛苦。”宫伊沫嘴里说着乖话。
大夫人笑着斥道:“你这孩子,尽说傻话!”大夫人虽在斥责,但这样的好话听在耳里还是很舒服的。
“四妹还要去吗?她本来说是也想去尽一份心力的。”宫伊沫说话以退为进,免得到时候事情成功了,让精明的大夫人起疑心。
“去吧!反正她闲在家里也没事,正好明天可以替她自己求只好签,她也是快嫁人当母亲的人了。”说到这里,大夫人突然问了一句,“你四妹和姓崔的现在怎么样了?”
“啊?”宫伊沫微张小嘴,没明白大夫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你也不用瞒我,云凌早就和这姓崔的不清不楚,我说的话也只是为了瞒齐景渊而已。”这此事情大夫人看在眼里,心底都有数呢!
“呵呵,我也不是很清楚。”宫伊沫一声干笑,不自然的转开眼神,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呀!也不要帮着她胡乱出主意,嫁给齐景渊是最好的选择,如果嫁给了崔昊,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她就是有什么,庄家也不一定会帮忙,你懂吗?”大夫人苦口婆心的对宫伊沫解释。情情爱爱的东西或许很重要,但柴米油盐更重要,正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庄云凌是没有过过苦日子,才会被情爱冲昏了头,庄云凌叫她一声母亲,她自然也不会狠心的看她选了一条不归路而不拉她一把,等她将来成熟些自己开始过日子后,庄云凌自然会感激她今日的安排。
“娘,我懂。”宫伊沫微垂下头,暂时还不是说崔昊事情的时候,还是等齐家先退了亲后再提起,到时候再让贤妃在一边搭一句话,应该就能水到渠成。
翌日一早,想了一夜的大夫人觉得这次是替夭折的孙儿祈福,就该庄重一些,便提议在普善寺里多待几日沐浴斋戒,也差了人过来告诉宫伊沫。
宫伊沫听了这消息眉头深锁,自是不愿意在寺庙里待几日,但也知道大夫人是为了她好,也就没说什么,差了坠儿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