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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先二夫人并没有向她们通气,再加上大老爷大夫人亲自审问,又一副凶恶的模样,他们自然不敢胡乱编排什么,怕一句话没说好就是一顿皮肉之苦。
这番闹腾下来,二夫人说的话也就不攻而破了。
丽娟见二夫人的贴身大丫鬟柳絮都被带了进来,再加上她的事情柳絮肯定是知情,想了下就立即说:“大夫人明鉴,当初正是柳絮将藏红花交到奴婢手中的。”
“柳絮,真有其事吗?”大夫人冷脸问道。
柳絮现在满头问号,之前突然被问起丽娟前两日是否有进过烟霞居时,她就不好回答,如今竟然再被提起这事,柳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是什么也不肯说,反咬丽娟一口,坚定不移的表示是丽娟诬陷她,诬陷二夫人。
老族长为了吃一顿饭在这里坐了良久,看他们审这些事情本就不耐烦,再碰上不听话的丫鬟更是恼火,中气十足的对大夫人说:“看样子不打她是不会说真话。”
“你们怎么可以屈打成招呢?”二夫人怕柳絮将什么都说出来,立即出声制止,可是这命令是老族长说出来的,又怎么会有人听她的呢!更何况所有人都希望事情早些了结。
大夫人动动嘴皮,就立即有小厮进来,将柳絮压在地面上,柳絮望向二夫人开口向她求救,“二夫人……”
二夫人急红了眼,却求救无门,只能无力的扯着嗓子干嚎,“大嫂你这是屈打成招,就是认了什么也不过是诬赖我的说辞。”
二夫人担心柳絮受不了这板子出卖她,但事实上她这话也说得在理,这不管是有没有的事情,柳絮受不了打乱说也是有可能的。再加上庄思琪跑出来,两脚踹向小厮,将他们打开,一时大家也都沉了下来。
事情不见进展的时候,庄子然却笑得诡异的去拉扯宫伊沫的衣服,将她袖子里的布娃娃掏了出来掉在地上。
跪在前面柳絮看到滚到她眼前熟悉的布娃娃时惊悚的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宫伊沫,只见她连望都没望自己一眼,扭了头对身边的庄子然低语,“安分一点,不许闹。”
庄子然嘟了嘴从地上将布娃娃捡起,笑得纯洁看着柳絮,一手掐着布娃娃的颈子,一手扯着布娃娃的小胳膊,却什么话也没说。
柳絮脸上的血色尽褪,困难的偏头看了一眼自己侍候多年的主子,心中一番挣扎,将头抵在地面,痛苦的开口,“禀大夫人,奴婢有话要说。”
柳絮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脸色各不相同,二夫人与柳絮相处时日最长,见她这样的神情心中自是有几分思量,立即尖声斥道:“柳絮,你要是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看柳絮的神情怕是会将她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二夫人神情焦虑,冲上前就抓住了柳絮的头发拉扯。
柳絮痛得眼泪在泪眶中打转,却抿紧了下唇,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她只是无力的耷拉下双肩,随二夫人折腾,好像身子不是自己的一样,又好像这样的拉扯对她不能造成丝毫的伤害似的,若不是看到她脸上真实的眼泪,或许会误会她是木头人。
柳絮好不容易松了口,大夫人自然怕二夫人的举动会吓住柳絮,让她本想说的话全都缩回去,什么也不敢再说出口。立即使了眼色让晚秋过去将二夫人拖开,被拉开的二夫人手里还捏着一小把头发,头发正是从柳絮的头上扯下来的。
此时的柳絮发髻凌乱,衣裳也被扯开来了,却像死人一样不知动弹,厅里只有二夫人的尖叫声,“你要是敢胡说,我不会放过你的。”柳絮若知道怕,二夫人还不会这么失态,可是看柳絮的模样,明明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显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有什么就说吧!”大夫人拧着眉头,看着地上哭得像泪人一样的柳絮,心中倒是有些疑惑,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转了口呢!刚才准备打她时,她都只是咬紧牙向二夫人求救,但却也没有要出卖二夫人的意思,这突然的转变倒让人生疑。
柳絮突然像被抽走了全身的精力似的,无力的垂倒在地,满脸泪痕的匍匐在地上,她也是迫于现实逼于无奈,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不能让他出事的,更何况她也不是陷害二夫人,只是将她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她自己可以为了二夫人做过的事情受罚,却不能累了年幼的弟弟。
柳絮头抵地面身子瑟瑟发抖,缓慢的抬起了头,一脸绝决的模样愤恨的瞪了一眼宫伊沫,才咬紧牙根说道:“丽娟所言属实。”如果不是宫伊沫抓了她的弟弟,她也不用出卖二夫人,更不用受到折腾。
可是被迫到这一步,她也无奈。对于二夫人做过的事情,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附合了一句,但是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
大夫人一脸得意的笑容,瞥向二夫人时,鄙夷的问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她就不信,到了这一步,二夫人未必还有什么理可说,就不信今天处置不了二夫人。
二夫人气急败坏的咆哮,“这贱人冤枉我,她冤枉我的,她一定是被宫伊沫收卖了才会这样说的,我没做过,我没做过,不要想诬蔑我。”二夫人此时慌乱不知所措,只能不断的否认,总觉得只要她不承认的话,就没人可以拿她怎么样,她还是庄家的二夫人。
“你当我们都是傻的吗?柳絮可是你的贴身丫鬟,就连她都供出了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谁人不知道贴身丫鬟最清楚主子的事情,柳絮的反口让二夫人无从抵赖,可是二夫人却咬了牙不肯承认,大夫人也只能用言语来逼她。
二夫人不断的尖声叫骂,又冲到柳絮的面前想要打她,柳絮也就跪立在面前,一动不动,好像随二夫人处置一样,还是晚秋将二夫人拉开,免了她再闹事。
“哼,你真是可笑,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大夫人冷颜,见二夫人还不肯承认过错,就追问柳絮,“你把事情原原本本交待清楚,否则的话……”她就不信在铁一般的证据之下,二夫人还有什么可说,她就是再不承认,也磨灭不了她做过的恶事。
大夫人的话对柳絮根本没有威胁,可是庄子然手中的娃娃却像是掐住了柳絮的喉咙,她再次望向庄子然手中的娃娃,只见他轻抚娃娃的面容,一副怜爱的模样却让柳絮心中生寒。
她不知道这娃娃怎么在庄子然的手中,但却看到是从宫伊沫袖中掉出来的,这娃娃是她亲手做给弟弟的,手工布料她一眼就能认出,而弟弟也很喜欢,一直拿在手中不可能会到宫伊沫的手中,除非他们抓了她弟弟,都怪她这两天没有回去看过弟弟,才会出了这种纰漏。
柳絮望向二夫人,二夫人龇牙咧嘴的朝柳絮叫嚣,“你如果敢再胡乱说一个字,我就打死你。”她相信只要柳絮肯反口,这事还是能翻过去的,所以只能不断的向柳絮递眼色。
一直在一边冷颜不吭声的二老爷,忽然不动声响的走了出来,扬手就甩了二夫人一巴掌,打得二夫人懵了半晌没有回神。
二老爷一脸心痛的斥责二夫人,“想不到呀,想不到呀,你竟然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他就明白,好好的二夫人不当,为什么一定要去害宫伊沫,宫伊沫是大哥的媳妇,和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为什么一定要害她呢!
其实二老爷说是不知道,其实又怎么会真的不知道呢!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将二夫人的野心也看在眼里,他不动声响,以为二夫人迟早会明白的,可是她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让他情何以堪,以后再怎么面对大老爷,早知道二夫人会走到这一步,当初就不该姑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