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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了几秒钟,二夫人才反应过来,像困兽一样朝二老爷大吼大叫,还多亏了晚秋拉住她,否则的话,二夫人尖利的指甲或许就抓上了二老爷的脸。
“够了。”老族长突然起了身子,“成何体统,这样的恶妇实在留不得。”
老族长站起了身子缓缓走到了二老爷的面前,睿智的眼瞳静静的看了二老爷一眼,才冷淡的对二老爷说:“如今你爹娘也不在了,我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也就替你们出主意了。”不等人接话,老族长就直接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维祖,写封休书,将她送回去吧!”
大夫人叫老族长来也就是这意思,庄家上面已经没了长辈,最大的就是大老爷,这事由大老爷处置不管怎么做都不好,处置重了怕二房不服觉得私心偏袒了,处置轻了她们自己又不愿意,左右都不是,所以她才将老族长请过来,老族长说的话最公信,也最有力。
“什么?”庄思琪弹跳了起来,她知道事情已经有些严重了,所以一直没有吭声,但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吧!
“爹,不要!”庄思琪知道求老族长没有用,毕竟这事最终的决择还是在二老爷的手里,庄思琪立即出声向二老爷央求。
二老爷自己也被老族长的话吓到了,困难的向老族长求情,“叔公,这……”二夫人做了这么错的事情,他不介意教训她,可是说到休妻,他怎么忍心。
“不要再说了!”老族长脸色沉了下来,没有理会二老爷。偏头直视大老爷问道:“你觉得这样处置怎么样?”
大老爷抿了下唇角,半晌才轻点了头,“甚好。”女子再娶就是了,如果真的这么容不了人,留了也没用。莫说二夫人这么多年没让二老爷再娶,这本就不该,但这是他们二房屋里的事情,他也不管,可是如今二夫人的手竟然伸到他们大房屋里来了,还将他未出生的长孙蓄意杀害,这样恶毒的女子容不得。
“大哥,我……”二老爷一脸为难的看着大老爷,他和二夫人这么多年的情份,怎么能说断就断,虽然他知道这事二夫人做得很错,可是也……
二夫人此时已经傻眼,完全是无意识的在否认,嘴里不断的说不是她做的,庄思琪看着自己的娘亲这样很是心疼。走到柳絮身边扬手就给了柳絮一耳光,并娇声怒斥道:“我娘平日里也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诬蔑她,你还是不是人。”
庄思琪也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二夫人做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由柳絮将话兜回去,打柳絮一耳光就是为了给她提醒,可是向她使眼色,她却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庄思琪见柳絮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只能钻空子,故意问柳絮,“你倒说说我娘为什么要害嫂子,她生不生孩子和我娘又没什么关系。”二夫人做这事根本就没和庄思琪说过,庄思琪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再加上庄思琪毕竟是女儿家,将来是要出嫁的,二夫人没事也不会和庄思琪说她想谋家产的事情。所以庄思琪对于二夫人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了解,只是单纯的以为二夫人和她一样憎恨宫伊沫才会如此。
柳絮抬头有些责备的瞪了一眼庄思琪,却也抿了唇没有答腔,这事冷下来他们多求情还好说,现在庄思琪竟然主动来问,不是将二夫人的错事越描越黑吗?
柳絮担心再问下去,怕是什么都会说出来,若真是想出卖二夫人,什么也说的话,她就不会这么少话了。
“是呀!我也想知道二婶为什么要害我。”宫伊沫语带泣音的问起,她自然懂二夫人的心思,只是借柳絮的口说出来,让大家都清楚而已,加深二夫人的罪孽。
“这、呃……”柳絮吱唔着并不想将事情说出来。
大老爷不耐烦的低吼一声,“你再不说,就将你卖出去。”他受够了,这还没完没了了,他一大老爷们处理这事,本来就烦,还耗了这么久的时间。
柳絮一说被卖出去,就吓傻了眼,这被卖出去的丫鬟有几个好的,不都是进了不堪的场所吗?她一低头,怕得什么都供了出来。
“是秀珠告诉二夫人,说大夫人有意让少夫人早日生下长孙,将来好继承庄家一切,所以二夫人才会对付少夫人。”
柳絮害怕之下说出了口,说完之后才知道大势以去,立即捂住了口嘤嘤低泣。她知道自己这一番说词是将二夫人推入地狱。
大老爷震惊得张大了嘴,想不到这一事还牵扯了这些,当下猛拍桌面高声呵斥,“你们这些贱人,本老爷还没死呢!你们就在算计这些。”
大夫人同样有些傻眼,没想到事情的起因是她这里传了话出去,大夫人想到宫伊沫受的这些都是因为她,有些愧疚的看向宫伊沫,却见宫伊沫倒在庄子然的怀里,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只是大夫人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安插了二夫人的眼线,想到她屋里的事情竟然被人传话给了二夫人,当下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命人将秀珠立即带了进来。
秀珠进来后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见这架势,已经吓得屁股尿流,大夫人喝斥一声,再加上大老爷沉脸以对,她自然是什么都供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二夫人就是再辩解也没有用了,在铁证的面前,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大老爷难得动怒,这一次却是头上冒烟,毫不留情面的对二老爷呵斥,“这种女人只是让你休了已经算是开恩,她就是万死也不够赎罪的。”
二老爷自知理亏,二夫人的错何止是休了这么简单,可是……
“大哥……”即使是这样,二老爷还是想替自家娘子求情,毕竟是自己的娘子,“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管好她,大哥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二老爷的手缓缓握紧,平日里温文儒雅的眼中盛满伤痛,如迟暮的老人一样,无力的走到大老爷和老族长的面前缓缓的跪了下来。
“大哥,拜托你看在我的面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二老爷虽然知道二夫人做错了,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娘子,他身为男人,这过错也只能自己替她扛下来,再说二夫人筹谋这么多为的又是什么呢!还不就是为了他们的儿子吗?若说错,他也是有错的。
“二弟,你先起来。”大老爷皱紧眉头将二老爷扶了起来。大老爷是古板的男人,从来是奉行男人膝下有黄金的真理,所以看到二老爷为二夫人求情下跪时,满是抗拒及厌烦。
在现在的大老爷眼里,二夫人就是连青楼的女子都不如,至少青楼的女子还只是身子脏,而二夫人却是心灵脏。所以他觉得二老爷不必要为二夫人如此,更加加深了二夫人必须休离的决定。
“二弟,什么事大哥都可以依了你,但唯独这事你必须听我的,之后我会再替你挑选一门好亲事。”
“大哥,我不需要什么好亲事。”大老爷根本不明白二老爷,多年的夫妻情分隔在这里,怎么能说断就断。他又不是禽兽,怎么真能做到大难临头各自飞,弃多年的糟糠妻不顾呢!
“你不用再说了,你如果不动手写休手的话,就由我来写,长兄为父,我想我替你写封休书的权利还是有的。”大老爷沉了脸,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再说下去,怕是没完没了了,事情处理到现在,大老爷已经觉得乏了,再加上二夫人恶毒的人心思,他自然觉得这人是留不得的。他都还没有死就在算计这些,哪知道将来有一天,会不会算计到他的头上来。
“大哥……”二老爷气急败坏的叫着大老爷,大老爷却置之不理,二老爷只能转求老族长,“叔公,云芳这么大的年纪了,又替我生了一双儿女,我怎么能休了她,你替我劝劝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