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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会虽然被-操控着肉身,但我的意识是非常清楚的。
季青禾的话我听在耳中,暗自心惊的同时也让我怒火中烧。
特瞄的,血蟥蛊还没祛除,恶灵才刚被压制一年,这会又闹出个什么魂引。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干吗都往我身上使阴招?
是觉得我苏宁好欺负吗?
不过仔细想想,相对于裴川季青禾等人,我在灵溪身边确实是最好下手的那个。
怪不得别人阴险狠毒,要怪只能怪自己没用。
正如九阳所说,我太弱了,弱如蝼蚁,所以是人是鬼都敢来欺负我。
这个念头涌起的瞬间,我再次想到了九阳。
想到他弹指一挥间斩杀佛门和运宗的八位长老,何其强大,何等的凶悍与狂妄。
如果我拥有九阳的力量,天下间谁敢主动惹我?
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刻的我,心境产生了动摇。
我对九阳避之不及的恐惧心理有了裂缝。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甘,羡慕,甚至带有一缕我不愿承认的崇拜。
另一边,面对季青禾的懊悔担忧,杜奇瑞缓慢开口道:“给苏宁种下魂引的人境界不高,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要想解决它并不难,三张安神符即可。”
“安自身魂魄,除外物阴秽。”
说着,他看了眼唐静月,后者从袖笼中掏出一叠明黄色的符纸,又从中抽出三张交给季青禾道:“命宫一张,双肩各一张。”
季青禾接过符纸当即朝我走来,目光冷冽。
“嗖。”
符纸无火自燃,落在我额头方位化为灰烬。
左右肩膀火光跳跃,映照着我僵硬的脸庞。
大概七八秒钟,我的身体变得瘫软,喉咙里发出痛苦呻吟,意识与肉身融合。
季青禾将我搀扶到床尾坐着,轻声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晕,疼……”我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揉动太阳穴道:“好像被人用棍子敲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无籽向日葵会被人动手脚。”季青禾面色发窘道:“也怪我太相信许三金的手艺了,以为经他手验证的药材就不会出现问题。”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倒霉。”我看着床上的菜刀,后怕不已道:“对方借我的手来偷袭师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佛门和运宗秋后算账我能理解,道门……”
“我们什么时候惹上道门了?”我郁闷道:“你们不是说道门的入世弟子莫争宅心仁厚,暂时不用提防吗?”
杜奇瑞尴尬道:“那是灵丫头说的,我可没说。”
“师傅……”我惨兮兮的喊道:“多危险呐,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变成欺师灭祖的畜生了。”
杜奇瑞偷乐道:“怎么,你还真以为你能伤着灵丫头?”
“今天就算我没有事先察觉到你身上的异样,这小小的道门控身术也伤不了你师傅一根毫毛。”
“华夏最年轻的天灵师,好歹武力十层,若被你这个普通人大摇大摆的砍上一刀,昆仑也没脸在华夏立足了。”
我搓着脸道:“话是这样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师傅昨晚帮我压制恶灵,精神状态极其疲乏。这样的前提下,又是在深更半夜的睡梦中,她对外界的提防难免减弱。”
“嗯,是我的错。”灵溪大方承认道::“太虚子动作太快,给我来了个将计就计。”
“这件事原本可以平安渡过,但因为苗疆之行打乱了我的布置,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好在对你出手的不是太虚子,不然你体内的魂引不可能这般轻而易举的解决。”
唐静月似有明悟道:“丁家父子那生了变故?”
灵溪点头道:“丁浩做事不够严谨,否则我一石二鸟的计划绝对能成功一个。”
唐静月惋惜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样的好机会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季青禾接话道:“我今天下午在京都昆仑总部看到了这份资料,太虚子栽赃嫁祸,莫争以为那个女人是昆仑弟子所杀,将仇恨放到师姐身上。”
“此番魂引失败,他必将有后招准备。”
“佛门和运宗表面上忍气吞声,实则肯定在处心积虑的等待契机。”
“六脉共存,三派在对付昆仑,剩下的玄门和紫薇……”
季青禾冷静分析道:“玄门对昆仑是陈年旧怨,加上死掉的屈长安,这笔账早晚会和我们细算。”
“师姐,我们麻烦大了。”
季青禾愁眉不展道:“父亲的本意是想在气运之争中明哲保身,不争不抢,以你命格中的气运维持昆仑底蕴。”
“这怕什么来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公敌。”
“咱们到底做了什么成为众矢之的?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季青禾烦躁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老这么被人惦记暗算,我心里堵得慌。”
唐静月叹气道:“被动挨打的局面是该变变了。”
“怎么变?主动出击?”季青禾战意澎湃道:“那第一个对付谁?道门行不行?莫争这小子到底比其它四脉的入室弟子好到付。”
“解决一个是一个,也让旁人看看我昆仑的手段。”
杜奇瑞嘲讽道:“莫争是好对付,可你别忘了他身后站着的太虚子,这老东西刚让咱们吃了个闷亏。”
“哎,那你们说怎么反击。”季青禾没了脾气,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
灵溪没有说话,示意大家各回各房。
“师傅,您确定我体内的魂引祛除干净了?”我不放心的问道。
我是真怕了,怕等下又不受控制的冲进厨房举着把菜刀来偷袭灵溪。
那感觉,都快给我弄疯了。
唐静月一本正经的提议道:“要不你和二师兄住一晚,让他盯着你。”
杜奇瑞应声道:“也行。”
“不行。”我当场回绝道:“杜长老的房间比裴川的房间还臭,我下不了脚。”
“你……”杜奇瑞被我气的面色发红,吹胡子瞪眼道:“不知好歹,呸,你现在就是想跟我挤一晚,我也不同意了。”
“嫌我脏?当年不知道多少女人哭着求着要跟我睡一晚。”
说完,这家伙气呼呼的离开,拐杖都要把地板敲破了。
季青禾拎着菜刀出门道:“晚安,好梦,菜刀我没收了,免得苏宁担心我也担心。”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灵溪,还有笑意玩味的唐静月。
“嘿,在你师傅这凑合一晚也是可以的嘛。”唐静月笑眯眯道:“两人互相盯着,越来越近,然后……”
灵溪羞怒道:“什么呀师叔,你越说越不着调。”
“出去,出去。”
“哼,你也出去。”
灵溪推搡着我和唐静月出门,随手将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