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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次郎:“……”
云暮雪那种平澹得彷佛看一只蚂蚁的神色彻底激怒了宫村次郎,他的神色很快变得狰狞:“你们这些无知自大之辈,去死吧!”
空间结界从他的“暴力无效化”领域范围骤然压缩,包围了云暮雪身躯。
“当范围缩小于这么一点,结界的厚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你还能穿透么?”宫村次郎狞笑道:“很快你会发现,你没有了空气,没有了水分,处在一个无法生存的空间之中,窒息,干涸,痛苦地死去。不如老实交待鲲鹏骨所在,还能死得痛快点。”
“这就是暴力无效之后的杀人法么?”云暮雪身处隔绝空间,神色变都没变一下:“可真是让人失望。”
宫村次郎:“……”
云暮雪道:“要不是因为上方正在变故,我说不定可以在这里玩一个月再出去……但现在你还是先下去陪你义子吧。”
宫村次郎脸色极为难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处于隔绝了空气的地方还能神色如常地说话的,以前的对手连声音都透不出来,按理根本没有传递介质啊!或者即使内部还存在介质,声音也会被空间结界阻隔,根本出不来的。
可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
他没想明白,故意冷笑试探:“别大言不惭了,你能怎么杀我?你连能量都无法透出结界。”
“因为在发现所谓暴力无效化的时候,本座就已经预留神念在你身边,本来打算的是直接杀了你的,我家男人要玩游戏,我才陪他玩……你听见的是神念的传递,根本不是口中的言语。”
宫村次郎:“?”
听不懂了。
神念是什么鬼东西?和精神力有什么区别?为什么还能长期驻留在别人身边潜伏的?
然而那原本清冷的声音,听在宫村次郎耳内,却忽然觉得她的声音慢慢变得有些悠远、扩大,彷佛整个海水都在回响,震颤,渐渐的轰如雷震。
“本座不知道哪种暴力算暴力……间接引发海水狂澜,利用大自然的力量算不算暴力?或者你的规则能否修正大自然的力量?”云暮雪澹澹说着:“闷死你太慢了,我没有太多时间。”
“不……”宫村次郎发现身周的海水压力变得越来越大,就像发怒了一样,疯狂地挤压他的身躯。原本依靠强大的精神力隔绝海水,如今却发现根本顶不住了,万钧重压一波又一波地冲压而来,一秒不到就将他的精神堤坝直接冲垮。
精神防护一垮,一个人类的身躯本来就不可能承受深海的压力,何况还是加倍狂暴后的压力?
宫村次郎连眼珠子都被挤爆了出去,一边疯狂地呕血,一边海水倒灌进口中,那种状态惨不堪言。
云暮雪看都不看一眼,瞬息离开了这个海域。
留下几秒之内就被挤成了烂肉的宫村次郎,和鲜血漂浮包裹着的冈本正夫石像,场面奇诡而凄艳。
…………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之前,白白甜悄悄登上了黑龙会舰艇的时刻。
松田正在指挥自家三艘舰艇和对面的棒子船开火互轰。
其实松田和唐谨言双方都不懂海战指挥,只是部下都招揽过相关退役将士,对于真正打海战来说无论人员配备还是硬件搭载都显然是不够看的,双方只能算菜鸡互啄,互相轰了几发才发现射程都不太够,白轰一气。
唐谨言倒不在乎,本身就是作为辅助而来的,一为牵扯松田的海战主力,方便楚清峭水下作业,二也是为了自己练兵。和平日子过久了,他岂能不知自家海战水平不行?将来的世界风起云涌,自己的主营业务海运说不定都真要开始需要护航了,这时候打得难看没关系,能为队伍积累经验就行。
他悠悠然的带队牵制,那边松田气得半死。
他早已经失去了水下的信号观察,至今也不知道宫村次郎父子来了,还觉得水下那对男女必然是对面这些卑鄙的韩国小偷派来的,一边水下抢东西,一边海上火力压制。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简直恨不得立刻把那三艘棒子舰艇轰得粉碎。
可惜现实没有给他多打的时间,这边爆炸加开炮的动静早就引发了两国军队的注意,远处已经有军方巡逻艇正在快速接近。
这个时候松田倒是想到了罢战——圣物落在棒子黑帮手里,以后还有明确的目标可以去抢夺;一旦被自家政府知道了,以后可就真没自己的份了。
这里的战斗完全可以粉饰成“日韩渔船冲突”,反正也不是没有过。
前提是……
身边这个华夏人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避免他向官方泄露……可以去死了。
松田的手不知何时悄悄变成了刀刃,金属化异能。
偷袭还没刺出去呢,旁边忽然诡异的出现一个人,那人手中的匕首随手一扬,将松田的刀刃手挡去一边。
在舱中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白甜紧紧箍住了松田的咽喉。
随着偷袭成功,白甜有些喘息地从松田后面的暗处中现出了身形。
她也是刚刚赶到主舱,第一眼就看见松田的手化成了利刃的寒光。
白甜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刀捅向的九成九是那位向国家报信的义士。她甚至来不及观察舱中都有些谁、什么布置,直接了当地出了手,救人第一!
幸好控制住了……白甜吁了口气,带着笑容现出了身形。
没有辜负委托!
可当她现身定睛一看,笑容瞬间就僵在了脸上,脸色变得非常非常难看。
松田身边站着的人是……
肖家舒?
我救的人是肖家舒?
舱内此时也一片静默,所有人都在呆滞。
松田和他的下属们心中震惊,啥时候潜进来一个杀手?他们一时半会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肖家舒比他们还震惊,眼睛瞪得滚圆,看着白甜的脸,脑子一片空白。
她来干什么的……
来杀松田的?哦是了,她和楚清峭俩口子一起来的?这次任务派来的?
那楚清峭俩口子在水下战斗,你来舱内干什么……
来见我吗?
还是来杀我的?
舱中足足呆滞了好几秒,周围一群人才恍然惊醒一样,纷纷拔枪指向了白甜。
白甜听到周围的动静,也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第一次想临阵脱逃。
周围的枪不可怕,很多异能波动也不可怕。
自己救援的“义士”居然是肖家舒,这种事算什么啊!白甜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怎么发挥实力,连战斗的意义都找不到了。
她只能勉强自己把任务目标改为松田身上的碎片,在一片包围之中,听见自己仿佛梦游一般在说:“交出你身上的骨骼碎片。”
松田的神色变得非常古怪:“女人,你是疯了?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身陷重围?”
白甜慢慢道:“我只知道在他们开枪之前我就可以勒死你,而子弹未必打得中我,你要不要试试?”
松田叹了口气:“多漂亮的花姑娘,怎么脑子不好使……你是觉得我的金属化只有手臂?”
随着话音,他的脖子泛起了金属的色泽:“来,勒死我试试?”
连带着声音都变成了从铁罐里闷着似的,听着诡异莫名。
白甜瞳孔微微一缩,危机感让她失去的灵光重新回归,再也没心情去想肖家舒的事了。
她发现这个松田很可能会是自己的克星——自己的能力胜在诡异好用,潜伏偷袭十分全能,现在经过锻炼最多能让人忘却一些东西,包括自己的身体部位……但是,单论强度本身的话,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就算忘却自己还有身体,那身体依旧是如同金属一般,而自己可没有什么能切割金属的能力。
当时连楚清峭初学乍练没多久的“刀枪不入”都能很有效地抵挡自己的伤害,虽然现在锻炼得更强了,终究也有限,如果松田的金属化真的能遍布全身要害的话,自己根本伤不了他。
松田狞笑道:“开枪,记得打她四肢,还能让兄弟们玩玩。”
一直呆滞的肖家舒眼里骤然闪过从所未见的狰狞。
倒是白甜自己对这种话早都听麻木了,听得最多的就是在黑拳擂台上,对手的污言秽语她早已经学会自动屏蔽。
“砰砰砰!”枪声一连串响起。
白甜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消失,遁往舱门之外。
但这轨迹太过明显……原来她因为时间紧急再加上内心十分混乱,异能并没有施展的很完美,故而轨迹十分明显,虽然不看着还是会忘记有这么个人,但是大家都是盯着她。
肖家舒下意识地踏前一步,本能地挡住了松田的视线。
“拦住她!”松田大喝道:“挡住门口和窗户,她并不能穿墙!”
说完这句,他恶狠狠地瞪着肖家舒:“肖君……”
“哦……”肖家舒笑了一下:“下意识想帮忙捉人。”
区区一句话间,已经有门边的黑龙会众挡在了门口,众目睽睽之下,飞速遁逃的白甜依旧无比清晰。
挡在门口的会众其实也紧张,这种奇怪的异能简直如同鬼魅,他们可没自信用肉身挡住不知道是什么异能的人跑路,怎么挡啊?所谓生擒玩玩之类的想想就得了,开枪才是正经。
“砰!”好几名会众直接冲着接近的白甜开了枪。
肖家舒紧紧捏住了拳头,他根本没法阻止。
结果预料中的血光并没有到来。
地上掉落了一只咸鱼。
相反,在侧方窗户边上有人一声惨叫,喉咙鲜血喷溅,一道纤影擦身而过,在对方的血花飞溅之中翻窗而出。
肖家舒又惊又喜,他瞬间明白,遁逃往门外的那个只是一个被操纵的,根本不是白甜,看来白甜现在的异能开发很好,居然能让人在意的东西变换成为自己的虚影,这依旧是感官上的改变。
白甜真身不知躲藏在何处,并不在那里,趁着所有人的视线被那个咸鱼幻象吸引之时,已经悄悄出现在窗边,果断杀人跳窗。
肖家舒心中瞬间一松,她果然还是最冷静的格斗者!跑了就好!
松田暴跳如雷:“外面的人开枪!”
话音方落,之前那道遁逃门外骗了好几枪的虚影,忽然毒蛇一样跃起,割破了守门会众的咽喉。
——被操纵的感官与存在感,可不是光为了声东击西,那本来就是迷惑敌人的武器,能杀人的!
当你注意力在杀人跳窗的那个的时候,白甜已经又消除存在感跑回来,在刚才咸鱼虚影那里,继而暴起杀人。
无数人心中泛起凉意。
这女人……她不是要逃?
她在这种绝对劣势的环境里,居然一直在试图杀人!
他松田自己是金属化异能,可手下不是,被这种神出鬼没的故意能力玩弄之下,说不定她真可以把这里的人杀个精光!
到那个时候,他松田一个孤家寡人,白甜还怕吗?
没错,白甜就是这样想的。她是带任务来的,哪能直接跑了呢?虽然……虽然这个任务都不知道要怎么做的好了……
杀人就是了。
“嗖!”白甜踏回窗台,折身而返。
窗外月色正好。
舱中幽影蒙蒙。
“嗖嗖嗖!”仿佛鬼泣幽风,匕首掠过,血花再起。
看似白甜开启肆虐模式,松田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肖家舒的心中也开始有点焦急。
这女人,有什么必须留在这里的必要性吗?你人都出窗了,怎么不走啊?就为了一个什么破碎片?至于吗?
真以为松田的异能只是自身金属化?只要给他时间,门窗也会被全部金属化填死,那时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啊……
正这么想着,松田双手化为利刃,亲自出手扑向白甜的方向。他要亲自缠着白甜以免扩大伤亡,只要再缠片刻,这女人就是瓮中之鳖!
可就在他扑出去的下一刻,身后枪声响起。
松田背部一痛,却发出“铛”地一响,子弹没能击穿他的身躯,只是把他带得踉跄了一步。
白甜刚刚抹过一个黑龙会众的脖子,见此变故也不由愣在那里,看向松田身后。
松田也板着脸转头,看向身后举枪的肖家舒。
肖家舒却似乎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我只是帮大家开枪打那个女人,不知道松田君忽然扑出去了……”
松田气急反笑:“我不管你几次三番骚扰我对付这个女人是有心还是无意……”
他顿了一下,忽然一刀戳进了肖家舒胸膛:“反正我本来就要杀你!先死了干脆。”
“不要!”白甜失声惊呼,却哪里来得及?
近在咫尺之下,肖家舒那点三脚猫的拳脚手段也根本不可能避开这一刀,只来得及微微扭了一下,避开心脏部位,“噗”地一声,手刀已经戳了进去,鲜血喷溅。
白甜人都傻了,她不走当然是因为任务,要保护肖家舒,谁知道肖家舒自己吃饱了撑的要惹松田发火啊?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下完了……怎么办……
肖家舒痛哼一声,本能地伸手抱住松田的手刀。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痛哼得更惨的却是松田自己。
在肖家舒伤口一模一样的位置,松田的胸口也渗出了血迹,痛得惨叫出声。
身躯金属化没用……当肖家舒发动异能之时,攻击他的人必将受到和他一样的伤势,这是因果律!而一个早有准备,一个骤然受伤,各自的反应决定了结局。
就在松田惨叫的同时,肖家舒手中的枪口直接塞进了松田嘴里。
松田:“!”
“砰!”肖家舒根本没有废话,直接扣动了扳机。
鲜血从松田口中喷溅而出,死死瞪着眼睛看着肖家舒,似是根本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嗫嚅着嘴巴,想说什么,却被一枪打破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肖家舒苍白着脸,辛苦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胸膛拔了出去,这才喘息着低声道:“所谓金属化,一定不可能涉及内脏,否则那就不是人了……无论你体表多么坚硬,只要这一枪能打进你喉咙里,那就必死无疑。”
如果松田能说话,他想问的肯定不是“你怎么知道杀我的方法”,毕竟这聪明人不难判断。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背后开枪打我难道是故意为了激怒我杀你?可为什么会吃饱了撑的忽然要这样,场面有到这份上吗,你他妈是神经病吗?”
可惜他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肖家舒却似乎知道他的困惑,神色疯狂而狰狞,声音虚弱得或许连自己都听不清:“想玩她?你也配?”
他轻轻一推松田的身躯,松田砰然倒地,死不瞑目。
旁边看傻了一群黑龙会众,至今举着枪呆若木鸡,如坠梦里。
白甜瞥了众人一眼,一群人正手足无措。
没有了松田,白甜虐这些普通会众就太简单了,匕首划破空气的风声呼啸而过,眨眼之间遍地尸首,连个开枪的时间都没有。
白甜没时间理会周围的惨状,飞速到了肖家舒身边,试图给他治伤。
她脑子是懵的,如松田一样她也不知道肖家舒在干嘛——肖家舒根本不知道松田之前打算杀他,刚化刀刃就被自己阻止了,场面上上风的还是她白甜呢,为什么要忽然这么喋血?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思来治伤的,她本来恨不得此人早点去死,但任务又是保护他……
白甜思维完全是一片空白的,如同机器人一样执行着应有的程序。
她掏出军用治血伤药给肖家舒贴上,却感觉没什么效果,伤口那么深,都捅进胸腔了,贴个药有什么用啊……眼睁睁看着血还往伤药外渗出,看上去都快贴不住了。
她情急之下怒道:“你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