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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秘书追出去把哈雷钥匙递给了蓝宫夜,蓝宫夜也看到了闪闪发光亮瞎眼的黑色机车,蓝宫夜也不客气,戴上头盔,启动机车飞驰而去。
“你跑那么快干嘛?不是不要要留给我吗?看看照片都没照到正脸儿!只有背影,算了这样总比没照上好!”
王秘书埋怨着跑了的蓝宫夜。
蓝宫夜不喜欢过生日,是因为他的生日爸妈向来是缺席的,礼到了,人永远是没有影子的,不是去了外地就是忙于生意,两个人从不会把自己记起,生意事业都比儿子重要,哪怕一次就好,可一次也没有,他习惯了孤独应该是被迫习惯了孤独。
蓝宫夜驱车停在了一家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店铺前,老许点心铺,?蓝宫夜走了进去,那里的摆设依然如故,还有儿时的糖人,彩色果糖粒儿,放在大玻璃瓶里糖葫芦。
这些,充满了儿时的憧憬,也想起了十岁那年,也是生日那天,在这儿发生的事情。
“儿子,一会儿你爸爸也回来陪你过十岁生日,我先提前接你放学给你个惊喜!”
“妈妈!你说今天爸爸你们一定会陪我过十岁生日对吗?太好了!太好了!我用压岁钱送你们个小礼物,就在这家店里。”
蓝宫夜十岁时和唯一一次接自己放学的妈妈高兴的说着,把她拉进了常去的老许点心铺里。
“好!爸爸妈妈就是太忙了!儿子,你进去选,选什么我都喜欢。”
“许伯伯,您给做个一家三口的糖人好吗?我在中间,爸妈在两边儿!”
原来许家点心的老板还卖糖人,糖葫芦的糖粘出很多的图案,而且做的很漂亮逼真,就像剪纸似得活灵活现,小夜选着糖人,他妈妈这时还在用大哥大打着电话。
“好的,小家伙,你等一下,这个小姑娘也要你说的那种糖人,她先来,你等一会儿啊!”
许师傅指着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道。
“伯伯,我不着急,您可以先给他做。”
蓝宫夜一看那说话儿的小姑娘甜美微笑着,虽略瘦弱可她的眼睛就像会说话,笑脸相迎,让人很舒适,觉得如沐春风,也让人想起一句诗句人面桃花相应红。
因为她穿着印着桃花的小衬衫,映着小脸微红,虽然很旧可洗的很干净近乎发白,还穿着一条蓝裤子,黑色绒布鞋,也是很旧的可干净整洁,大概是家中姊妹多,生活贫困所致。
“没事儿!我也,也不着急,蓝宫夜居然想多和小女孩儿在一起一会儿说着不着急。”
蓝宫夜其实是不想浪费妈妈的时间,想买了糖人就走的。
“那好!我看你妈妈很忙,就听小姑娘的话先给你做。”
许师傅看着一直打电话的蓝宫夜妈妈道。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桃花。”
“你呢?”
“我叫~”
“儿子,儿子,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一个大生意出了问题,宝贝不好意思,又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给你钱,想买什么买喜欢什么吃什么啊!”
蓝宫夜妈妈突然打断,把正高兴介绍名字的自己,好心情彻底击碎,蓝宫夜心凉到了底儿,他再也不要相信大人的承诺,哪怕妈妈把很多钱给了自己,只觉得是打发客人似得,全是目的。
“妈!你们又骗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了!我再也不过生日了!”
蓝宫夜把钱随着妈妈匆忙离开的身影呼啦扔出去,这次追都没有追自己妈妈,因为以前追到摔倒,爸妈也是头也不回的远去。
“你这孩子,大人有大人的难处,你看哪个孩子有你享福?钱比别的大人都多,好孩子,别生气快捡起那些钱。”
许师傅知道这个经常光顾的孩子,家庭条件非常富裕,看着就是缺少陪伴,才任性了些,穷人哪有这事儿?多的是时间陪孩子。
“你,你怎么那样对你妈妈?她那么疼你还给你这么多的钱!”
桃花也不理解蓝宫夜的愤怒。
“不要你管,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装什么好人?”
蓝宫夜心想你虽然穷苦,姊妹多有爸妈怎会知道我的痛苦,用着你在这儿说大方话儿。
“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
“你这么喜欢钱你捡了都给你了!哈哈!怎么你们穷人都喜欢钱?”
蓝宫夜说完要走,哪还有心情买东西。
“你等等,别走,你的糖人许伯伯就做好了!我还有话儿对你说!”
桃花上前阻拦着,见他不离开,才去捡掉在地上的钱。
“你有爸爸妈妈挣这么多钱,你还有新衣服新鞋子穿新玩具穿玩儿,你多幸福,这钱这么多,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的记忆里只有几角一元的钱,五块的钱我只见过也没有过,这写着一百块五十块的钱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要珍惜你拥有的,给你,收好了这些钱,它也是你爸妈辛苦挣来的。”
桃花和许师傅一起帮着蓝宫夜大少爷捡起了地上的钱,桃花一番话说的蓝宫夜有了优越感,也有了对比,难以两全吗?
“好了!你们都有爸妈陪着,别拿着自己有的在这儿和我炫耀,你喜欢钱,送你了!最见不得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觉得爸妈爱钱胜过自己,别的爸妈是爱孩子胜过身外之物,自己可以选的话,宁可要普通的没多少钱的父母,可有什么就可能没什么,他以为所有的孩子都有爸妈陪,这是他从小到大看到,别人家长欢乐的接着孩子回家得来的经验。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谁稀罕你的钱!这些钱放这儿了!你自己爱要不要,我走了!”
“许伯伯,糖人,过几天我再来买。”
桃花眼角含泪,像是委屈极了!但是还是和许师傅打了招呼才离开。
“娃娃,娃娃,没事儿!你什么时候来伯伯都给你做啊!”
“她怎么了?只许她说我,我就不能说她?”
“小家伙儿!哎!你不知道,你过得是王子的日子,她过得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生活,你说,你说你何必对一个小女孩儿嘲讽责怪!”
“她看着那么阳光灿烂,那么可爱,怎么会是这样?”
“她是个孤儿…”
他不知道桃花不是他想的那样,以为她虽然贫困也有爸妈照顾保护,桃花其实是孤儿,没有爸妈,只有福利院的阿姨们照顾,她才是最可怜的孩子,但她坚强阳光努力的成长着。
“那,那我去给她道歉,她住哪里?”
“梅城福利院,好像今天要被领养走了,你拿着这糖人,算是我送她的,你去看看送送她,给她道个歉吧!”
原来桃花要离开了,特意出来,想买个糖人送给福利院的萍阿姨,大家都叫她萍妈妈,没想到会遇到蓝宫夜。
之后阴差阳错晚了一步,桃花被半路找到她的福利院工作人员拉上车,直接被领养人领养走了,她送糖人的愿望也没实现,不过蓝宫夜替她把糖人交给了萍妈妈。
“怎么,又想吃糖人了?还是想打听她的消息?”
许伯伯六十几岁了,虽然他孩子们长大出息了!要他不用开小店铺了,让他享清福,可还在做着他喜欢的糖人,还在开着这三十几平的小店铺。
“不了!缘分不可强求,既然找不到就算了!”
“许伯,这客人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啊!你偷懒了吧?”
蓝宫夜发现不像以前忙的还要自己打下手了,现在许伯也偶尔打起了盹。
以前老客新客络绎不绝,蓝宫夜曾提议过让他开分店,他想着自己的别无分店才是自己的招牌,也是自己的愿望,人年纪大了也没那么多的想法儿了!就这样挺好。
“没什么,我这怀旧的点心不像现在西点面包生日蛋糕那么全面,我也有心无力,就是开着小店就是个念想,卖个糖葫芦老婆饼月饼什么的开心就好!”
“是,孩子们都能挣钱,你这样也没那么辛苦,卖的多少够买菜富裕,开心就好!”
蓝宫夜接过许伯做好的糖人其实就是一个扑蝴蝶的小姑娘样子,真的漂亮的不忍心下口。
“对了你说那个桃花?被领养人领养了一年,那家又生了儿子,本就嫌桃花笨什么都学不会,他们觉得亏了就又送了回来,之后又送走了?送去了其他哪个福利院来着?”
蓝宫夜说不打听,还是忍不住聊起了桃花。
“时间太长了,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棉市福利院吧?也许是菊市,或许是…”
老许对以往的旧事忘掉了不少,只是偶尔听说一句,就帮忙蓝宫夜留意,这只是俩人的秘密。
“不用想了!我就是随口说说,她或许已经出国了?或许已经不在这个城市,或许她已经嫁人了也未可知?,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牵挂她?也许是亏欠怜悯。”
“你这是情窦初开一见钟情,只是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相差悬殊,多年不见,哪怕擦肩而过,面对面也可能不相识了!就是你未娶她未嫁也不好说啊!”
许伯告诉蓝宫夜想的太简单,还是别费劲儿了!
“没有一见钟情,就是想帮她而已!”
蓝宫夜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师傅说的那样儿,可就是嘴硬不承认。
“来尝尝豆沙馅糖葫芦,甜不甜?”
许伯把新做好的糖葫芦递给蓝宫夜,把他的思绪打断,想着后来桃花走后,每年蓝宫夜生日他都会来这里,也不知道就是心结,还是默默喜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