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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了出去没能解惑,反而搞得一头雾水。
那只狐狸居然可以不化型而口吐人言,而且它说它附身到恩人身上,砸了自己家的店居然是为了报恩?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回到餐厅里面的时候,几个服务员正在帮忙收拾一地的狼藉。付丽和尚天一坐在还算干净的一张座位前边,见我进来就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包间。
我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店老板拿着手机出来,在给谁打着电话,而且不断地道歉加说着好话。
人家的私事,我自然没必要多去在意,从他身边经过到了屋内。
那老板娘此刻正一脸憔悴地躺在沙发上,还昏迷不醒。这不奇怪,被妖灵上身,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自身的阳气肯定都会被压制,对人体产生不良的影响。
所以说,道教中一直有正神不上身的说法。
“她怎么样?”尚天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爽朗的脸旁带着几分忧色,“老板和老板娘为人很好,对我一直不错。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没大事,只是阳气被冲散了些而已。”我说道,想了想,对尚天一道,“尚学长,你帮我去弄一碗黄酒,加上姜丝煮开后拿来。”
“好。”尚天一听完我的话后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厨房了。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尚天一这性子的,明明比我和付丽都大,在学校里又是篮球部主将、又是校草级的红人,但本人温良随和的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办事从来不问为什么,先去做了再说。
没过多久,他就把一碗温热的姜酒拿来了。黄酒因为不能煮太沸,因此也没什么热气。
正好这时候老板也打完电话回来了,我就把喂姜酒这事儿交给了正主。
没过多久,老板娘就醒了,虚弱地问发生了什么。几个人把事情尽量简单地梳理了一下,选择了实话实话,毕竟外面被砸的乱七八糟的店面还在那,瞒也瞒不过去。
老板娘一听自己被附身砸了自家的店,脸上的表情即悲伤更懊恼,垂着眼眉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救那个畜生···”
“好了好了,丢点钱是小事,你没事就好。”老板和颜悦色地安慰道。
我和尚天一本来是不太适合在旁边的,但我心里有点事不问清楚实在不痛快,见此便接过话头问:“老板、老板娘,我能不能问问,你们是怎么救的那只大狐狸?”
“当然,小先生如果有疑问尽管问。”老板倒也客气,见老板娘没事儿后就站了起来道,“小尚啊,今天生意是没法做了。你难得带朋友来,还帮了叔叔这么大的忙,我去给你们炒几个热菜,你来帮我当个下手。”
尚天一刚想推脱,但看我似乎真的有话要问,也就把话咽了回去,跟着老板去了后厨。
我拉了把凳子在老板娘前边走下,看着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要不,晚点再说也行,您先休息下?”
“没事没事,就是脑子还有点晕,记不太起来事儿。”老板娘摆了摆手,然后说起了她到山上路过救了那只红毛狐狸的事。
也是差不多就一周前,老板娘跟几个姐妹上到东立市有名的天阳山上去玩,走到半山腰,她就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但奇怪就奇怪在,她能听见这声音,别的姐妹几个人却都听不到,还觉得她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老板娘经这么一说,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于是上山时就没再想这事。
可是到下山时,走到半山腰同样的位置又听到了那呼救声。老板娘心善,觉得这万一真有人伤了求救呢?于是也没听姐妹几个的话,离了山路往里走。
那声音是越听越真,可是山林也是越走越野。老板娘心里也害怕,忍不住泛起了嘀咕,有点怕自己沾惹上了什么事。
这时呼救声也停了,老板娘往那里一看,人没看到,倒是见到了一只被捕兽夹夹住了腿的大狐狸,左腿血淋淋的都见了骨头。
东立市是临近东北三省的,这里有狐狸啥的虽说少见但也不是绝对没有。一些靠山的村子也会往山上放架子、陷阱什么的,抓些野味尝尝鲜。
老板娘左右没看见人,反而那大狐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也就心软,把它放了出来。
她说那只大狐狸当时就看得出相当有灵性,被放出来后没逃,冲她不住地点头,像在道谢一样。
之后的几天开始,老板娘家门口就时不时地开始出现些被咬死的山珍野兽。老板娘就玩笑地把这事儿跟老板一说,老板也就当玩笑听,末了还到店里当故事告诉了厨房的人。
这也就是尚天一会知道这事儿的原因,一时好奇还到了图书馆来问我。
“照这么说,你对它几乎是再造、活命之恩了才对,那只大狐狸已经···”我说着就想说它已经有了道行,再想想这样说不太好,就改口说,“已经有了灵性,就更不该上你身搞破坏才对。”
老板娘把事儿说完,心里的怨忿多少散去了些。听我这一说,又想起了一件事般抬头急急道:“这么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我就当它是个梦。”
“什么事?”我眼睛一亮,意识到这可能会是关键所在了。
老板娘道:“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穿着古典衣服的女人来我是身边说话。我记不太清楚她说了什么,好像是说,让我今天千万不要开店。但这个梦没头没尾的,我一醒过来就给忘了。”
“梦?”我一皱眉头,感觉更加的如坠云雾之中。
难道是那大狐狸托梦?但是因为老板娘压根没把它的话听进去,这才特意附身把店里弄的一团乱?
但是为什么呢?我想不到原因,而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在我们聊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正好付丽敲了敲门说可以吃饭了。我点了点头,就把这疑问先放了放,跟着她去了二楼的包厢。
老板大方地弄了一桌子的菜,包括几个服务生也被叫进来落了座,说是反正今天也做不成生意了,索性当做犒劳员工了。
我们三个也算蹭了一顿饭,把别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吃的满嘴流油为止。
途中倒也有几波老客人来过,看到店里的这番惨状,也知道吃不成饭,基本也就跟老板稍微聊了两句就寻别的地方去了。
老板三番两次被叫的离席也有点犯了,最后干脆就关上了店门,十来个人吃饱喝足后才散席。
我也不会白吃别人的东西,离开时老板还要给我付酬劳,我摆了摆手没要他。
这时候我听见街对面的一栋饭店里传来些喧哗声,热闹的不得了,我们几个往那看了几眼,确实人来人往的生意兴隆。
老板有些羡慕地说本来两家生意差不多,今天他们店开不了,客人就全去了对面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对这事不是特别在乎。
回家什么的不必详说,但第二天,我们三个就几乎不约而同的因为一张新闻报纸而聚在了一起。
新闻里赫然报道着一起可怕的饭店斗殴事件,一伙人喝多了撒起酒疯与另一伙人打了起来,来劝架的老板身中数刀不治而亡。
而出事的,正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家对门饭店。
我和丁香、尚天一三人面面相觑,都半晌没有说话。若是昨夜那家老板没有歇业,而是正常营业,真不知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