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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退去,白先生看了眼那男子对我道:“无颜公子实乃伟略之才,公主又得一贤能者。”
说着那位“无颜公子”上前与我见礼“在下花无颜,见过如意公主。”
花无颜?我实在想不起这人在何处见过。
我府中虽也养着的一门清客,平日里皆是由白先生照看,但众人我却都是见过的。
看这人身姿俊逸,在举手投足间一派疏朗随性,须眉凤目五官如刀刻一般俊朗,薄唇微抿,唇角轻扬,泼墨般乌发随意束在身后,几缕发丝散落鬓边随风而动,而他。一双眸子更是深如幽潭一般深邃难以见底。
福生适时上前于我身侧提醒:“乐阳县令力荐给公主的人,他的子侄花无颜。”
我这才忆起,当日豫州之行途径乐阳县镇,当地县令所举荐之人。
只是我记得因为云湛,我并未应下要诏此人入公主府的。
我询问的看了看福生,他在一旁低头轻声道:“那日四皇子离去后,我问过公主是否应下此事,公主只说让我自行处置。”
我实在想不起有这么一档子事,但当着花无颜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而且人既然来了,我又不好说赶便赶走,传了出去会累得我公主府的名声不会好听,只希望云湛知晓后不要再生气了才好。
白先生看了看我,“难道公主与无颜公子还未曾谋面?”
我点了点头,“嗯,此是初见。”
白先生平日虽处处亲和,性子却很是傲骨,但他似乎极为赏识此人的,言谈之间也多加称赞。
我有些好奇,此人到底有何德何能,竟能与素来连皇子贵戚也不曾放在眼中的先生如此投契。
宛若刚那一下摔得似是不轻,我便让她回去休息了,又命人请了医士前去为其诊治。而后让福生知会了膳房今日我在先生这用晚膳。
我时常在这一坐就是一整日,在此处用膳也是平常之事。只是花无颜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却不必多做解释。
我拉着白先生的胳膊往一旁的玉案走去,那上头还摆着我同先生上次未下完的棋局。“先生陪我下棋吧。”
先生笑了笑说:“公主不妨同无颜公子对弈一局如何。”说着不待我答应已经分拣棋子入碗。
我的棋艺是自小母亲所授,母亲是个学识渊博的人,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的,而我儿时贪玩的很,成年后虽苦心学了许久却也似乎难及得上母亲之万一。
我不知先生是何用意,但他向来不会让我做无谓之事,只得坐在我素来坐着的那侧执白子。
原本我也只是想闲来无事欲下棋打发时间而已,可二十步过后,我已对花无颜刮目相看,如此短的时间里,已经让我的白子有无处发力之感。
他面上一副云淡风轻,棋路也看似落子随意,局中却是环环紧扣,步步紧逼。我稍有不慎就将我白子吃下大片。
我虽未曾到达母亲那般技艺精湛,却也偶尔连棋术精湛的先生也能赢上几盘的,但如今这才一会儿功夫,眼看就将要败下阵来,我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薄唇微扬淡淡的笑了笑。
母亲常说,棋如人心,观棋路,亦可知执子之人内心所欲。母亲就说过我过于优柔,但却心境豁达。而我此时观此人棋路,他虽刻意所掩,却也不难看出杀机,到最后我无子可落时,只得认输。看着他如沐春风般清朗笑意,我却郁闷不已,还从未输的这般痛快过。
府中清客都居住在公主府南边的“清贤居”中,平日可府外自行出入,花无颜也被安排在那里,下过棋后先生并未留他在此用晚膳,只说无事常来走动。
晚膳过后,掌了灯,我同白先生坐在院中饮茶,我看着漫天繁星,心中却有些烦躁,让福生给我拿了壶百花酿,这酒是母亲曾经喜爱的酒,酒中加以数种花瓣花蜜与草药酿成,喝着清甜爽口并无多少酒气,而且内含草药亦有健体之效。
我自斟自饮喝了一杯,福生坐在了一旁手里拿着木头刻刀不知在雕什么。白先生也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放下道:“公主认为如何。”
我自然知道先生所说的是花无颜,我想了想说道:“先生让我同此人下棋,是想让我以棋路观其心。”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我又继续说:“只是此人杀伐之气甚重。”
先生又喝了一口酒,将杯子放下看着我,“此人可用亦可杀,但凭公主心意。”
“不能赶出府去?”不知为何,我对这花无颜有些犯怵,我不喜欢任何我不了解不能掌控的事物,而他似乎这两项都占了。而且他那双眼睛好像能看透我所有内心所想一般,让我有些不安。
先生摇了摇头,“若此人流落他处,他日难免……”
先生没说下去,我却明白他要说什么,若他日花无颜为奸佞之人所用,那凭此人之能,难保不祸及我们。”
“况且他并无投奔皇子之意,而是公主你,即便公主再受圣上宠爱他日也不可能位极上位,这说明此人志在朝堂,却并不想卷入皇位纷争。”
我想起那日花县令所言之事,花无颜屡试不中,最后去做了他叔伯乐阳县令的师爷。
“况且我已着人查问过此人科考屡试不中的缘由。”
我有些好奇,“是什么?”
先生放下杯子看着我说“官场之中,难免有些上不得台面之事,而地方官员更甚。科考之时贪污舞弊也时有发生,而他不满此举,不肯贿赂地方官员,因而才屡屡初试便被刷下。”
“哦?”我听着有些不知该哭该笑,地方官员贪污舞弊之事屡禁不止,已成历代朝政之大患,如今更是累的才子能将难以为国效力,却不知民间还有多少如花无颜这般的人,欲要为国效力,却苦于难入朝堂。
我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起身看着白先生道,“先生早已心有决断,何苦要累我一番。而且先生不正认为花无颜身上所有的便是如意身上所缺吗。既如此便留着吧,他日总有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