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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有真代为通禀,得召我二人方才入内。
御书房正殿之中,舅舅本埋首伏案,皇后一旁红袖添香。待我入内,二人放下笔墨。
我与花无颜并肩行至殿内正中,内侍送上蒲团,我二人跪拜叩首。
舅舅今日似是心情上佳,礼成叫我二人平身后,笑道“这成了婚,只几日功夫,却是瞧着面色比往日更好许多。”
皇后一旁笑着颔首道“公主与驸马情深意切,现今得以圆满,自是应当如此的。”
皇舅舅一声朗笑,招手于我二人,几人一并入了偏殿暖阁,分主次落了坐,内侍上得茶水小点。
舅舅撇了撇茶末,呷了口茶后对花无颜道“朕这如意公主,自小便是娇宠惯了的,驸马往后可要多担待些,让着她才是。”
暖阁之中,只我四人,长幼之别。舅舅此时如此言之,且言语恳切并非以君王之压,而是作为家中长辈对晚辈的语重心长。
花无颜听得起身,拱手而礼“皇上大可放心,臣下花无颜此生,定对如意公主珍之护之。”
我见如此,自是心中欢喜,皇后亦颔首而笑,舅舅却意味深长道“无论何时,你也要记得今日所言。”
归宁之礼,应在娘家设宴欢庆。
是以皇后主持内宫设宴,也只是邀些亲厚贵戚与数位妃嫔而已。
待到晌午之时,几位皇子陆续前来。
云湛云熙二人一来,未待与我言语,云湛便转向花无颜,拍了拍他的胳膊,言语亲厚,“无颜,那日之事,多谢你。”我听得莫名,不知他二人何时变得如此亲厚。虽是好奇,却也并未多问。
嬉妃之事,已有半年之久。现如今云熙亦不似先前那般颓靡,虽瞧着依旧清瘦,但气色与精气却比先前好上许多。见之如此,我便也略放心些。
未理会只同花无颜言之兴起的云湛,我笑对云熙道“云熙,多谢你送的贺礼。”
大婚贺礼中,多为金银玉翠珍宝奇巧之物,却独独云熙的贺礼与人不同。
他送来的是一尊半人高紫檀木雕的送子观音。雕工不算精湛,甚是略显拙朴,但我知那是云熙亲手所雕。
记得那时少不更事,已过及笄却也不曾得遇良人,因此惹来许多背后蜚语。那时云熙为着逗我开心,言之要雕一个翩翩俊公子送与我。
如今时隔这许多年,我身边已有了心属之人,他便送我送子观音,寓意祝福。其中祝福深意,亦令我感动。
云熙听我道谢,笑容温和,方想如往日一般伸手摸我的头,却在半空又收了回去。我知他是顾虑我已嫁做人妇,怕惹人流言误会。
我却是向来不拘礼数,笑握着他的手,放到我鬓边,“无论何时,如意,还是如意。”
听我此言,云熙亦展笑颜,摸了摸我的发,“如意,还是如意。”
云湛此时同花无颜亦看向这边,笑而不语。
此时远处云晖疾步而来,瞧着步宇轩昂,与那时在宫中而见,事事谨小慎微的小皇子派若两人。
走至近前,一板一眼的拱手施礼,“二哥、四哥、皇姐,”而后冲着花无颜嘿嘿一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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