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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有梧桐,引来凤凰栖;
凤凰一点头,晓月舞清风;
凤凰二点头,流云卷霞红;
凤凰三点头,倾国又倾城;
凤兮凤兮,奈何不乐君之容?”
姬染月看见少年的第一眼时,就想到了那首专门描写他经历的诗句。
有的时候,男人美起来,就真得没女人什么事了。
姬染月走过十个世界,什么武林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美人,三界第一美人,六界第一美人……不知道见过多少,应该早就审美疲劳了才是,但她见到慕容冲第一眼时,却感觉到了,久违的惊艳。
那种绝望的寂灭之美,足以艳杀天下。
“小天啊,我错了,我不该拿姬辞月那个狗批跟咱们凤皇小可爱比的,这不是在侮辱咱凤皇陛下么?”
“宿主,清醒点,再好看,他也是个有病的,咱真的惹不起啊!”
“小天,你不要造谣好么,凤皇那么纤弱,那么可爱,怎么可能有病,就算有病也没关系,我可以!”
真正的大美人嘛,本该就是清冷中夹杂着一丝锋芒的。
而这种锋芒,被摧毁,被践踏,被强制臣服,被肆意亵玩的那一刹,才是最带感的的,这才是真祸国殃民的绝色,才不是姬辞月那种狐媚之流可以比拟的!
天命系统:“……”
宿主倒也不必,如此踩一捧一。
说句实话,在它这串数据的审美面前,姬辞月长得不比慕容冲差。
“小天啊,眼瞎了是病,赶紧治治去。”
“滴,警告,卡牌人物慕容冲,对宿主好感值-15,当前好感值:-50”
为什么?!
她不理解,她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咋就掉好感了?
“淡定,慕容冲对之前的所有任宿主的初始好感值都是-50,而且此后从未上涨过,成为正值。”
换句话说,妄想拿下他并进行强制爱的,没一个成功了的。
“不,小天,你说错了,有一个人明明成功过,符坚。”
“宿主,别作死。”机械音十分冷沉,它这次,真的没跟宿主开玩笑。
“主公,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不跟我等介绍介绍么?”张良见屋内沉默得紧,而姬染月一直盯着其中一个貌若好女的少年郎看,便主动站出来,打破了岑寂。
虽然,他们都能看见姬染月在抽卡,但并不能得知所抽中卡牌的具体信息。
因此,在他们的视线中,就是卡牌特效漫天飞扬,然后凭空冒出来了六个大活人。
“咳,今后就是一起共事,一起奋斗的伙伴了,那么,就由我,来介绍一番吧。”
“首先,我名唤姬染月,就是……”她先自己的情况向新来的六位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率先走到右手处那两位裹着被絮的青年人身旁。
“这位是贾诩,字文和,职业是——”
“一名混吃等死的小谋士。”他虽然是插话,但那种丧丧的语调,总感觉下一秒就要睡着了似的,确实有那么点像混吃等死的闲鱼,但、是!
姬染月知道,这是个老谋深算的鬼狐狸,精得很!
行吧,他想演咸鱼,她也不拆穿,但这工作安排吧,她还真要给他好好规划规划……
“贾诩,贾文和,见过诸位。”他恭瑾地行了个平礼,下一秒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角落里,眼睑耷拉着,像没睡醒一般。
整个人灰仆仆的,像路边毫不起眼的沙砾。
但很不巧,周瑜、蔡文姬都认识他,武则天、上官婉儿亦知晓他在史书上的风评。
所以,贾诩精心为自己准备的马甲,还没来得及披上,就已掉的一干二净了。
“这位是,贾思勰,种田畜牧界的顶级大佬!”平心而论,青年长得十分秀气,很多书卷味儿,若不是他的装束,还真没有人会觉得,这是个种田的。
“咳,这位有意思了,这可是咱们政哥的偶像,韩非子!”
姬染月这会儿,势必要走在吃瓜的第一线,就差搬个小板凳,坐在嬴政和韩非之间,欣赏一出故人重逢的大戏。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拉着张良、白起一起吃。
“想不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异世,竟这能再见到陛下。”韩非微微欠身,眸光中,只有唏嘘,并无怨恨。
“先生不必如此。”好家伙,政哥说话这么温柔的么?
这真的是那个冷酷绝情傲慢矜贵的始皇陛下?
单看这一幕,谁能想象这两人之间,横亘着国仇与家恨,承诺与背叛?
而且说实话,虽然当年导致韩非死亡的直接原因在于李斯,但根本原因,正是咱们的政哥啊!
韩非自己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但他竟不见什么怨怼,这就是所谓的,大哲学家的思想觉悟程度?
这才是,真白月光的打开方式啊!
“其实当初,我是后悔——”嬴政从见到青年的那一刻起,这句话便在唇齿间斟酌了许久。
骄傲的王者,又怎么会甘心,轻易地低头,去承认自己的错误呢?
“陛下不必说了,韩非知道。”
可当青年这么从容地站在他面前说,他已然放下了之时,嬴政又觉得怅然。
他很少会有这种软弱的情绪。
但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故人重逢,人生重启,亦逃不过,覆水难收四个字。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它的存在,就不会被时间、空间的转逝,而消磨殆尽。
它只是被掩盖了,可当有人去掀开那层遮盖物时,就会发现——
血淋淋的伤疤,根本从未愈合过。
都说破镜重圆,但那镜子上的裂纹,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镜子曾经的碎裂,有多么惨烈。
他与韩非的世界,早就因那坍塌的新郑,那一杯穿肠的毒酒,而撕裂成两半。
一半生,一半死,永不交汇。
但今天,异世相逢,天命强行将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再度拧到了一起时,他看见了从未见过的,年轻俊朗的,意气风发的韩非,嬴政才惊觉——
回不去了。
“别整得如厮伤感嘛,良最见不惯这种场景了,一别经年,不知九公子可还记得,当然那个巴巴跟在你身后的小少年,已经长大了……”
“你是?”韩非望着眼前突然凑近的张良,一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