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好人怎么变成坏人

非砂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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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失去所有了。

    如果殿下也要离她而去,她该如何是好。

    元初雪心中惶然,她刻意派人盯着蒹葭院的情况,就是为了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元初瑶的出发时间。

    既不想错过,又不想面对。

    纠结的心情不断反复,最终下人来汇报元初瑶已经出了院门,她还是迫不及待的追了上去。

    到底还是不甘心,殿下待她如此好,总不会因为她身份的转变而产生其他心思才是。

    想起祝亦荇,元初雪苍白的脸色忽而泛起微微的红。

    元初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就算是知道元初雪的想法和反应,也不会有任何心思。

    她扶着元老夫人上了马车,才退后一步领着几位妹妹向父亲和兄长问好。

    “阿兄不骑马了。”元初瑶嘴角轻抿,扬起揶揄的笑意,以往赴宴,元景琛鲜少会有乘坐马车的时候。

    加上他职位的责任,通常骑马更加合适,不过今年他学会放手让手底下的人去办事,顿时压力骤减。

    元景琛瞥她一眼,懒得应付她的嘲笑:“这大冷天的,快裹成球,还骑什么马,你爱骑你去骑好了。”

    看他这爱答不理的样子,元初瑶就大致清楚他此刻不耐烦搭理她,估计又是因一些事心烦。

    她已经习惯元景琛的间歇性心情不好,啧了一下就不理他了,任由他独自烦闷去,转而和父亲说了两句话,这才带着人往后面的马车而去。

    元初瑶独自上了一辆马车,元初雪则是和元初盈、元初柔挤在一辆马车上。

    上马车的时候,元初雪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会在宫门口就暴露了,一旦有人看见她和两位庶女共乘一辆马车,绝对会猜测到她身份出了问题。

    方才还自我陶醉的脸红,瞬间变成煞白。

    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因为几人关系不好,从来没有一起出过门,自是没有同乘过一辆马车,以至于她看到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不过她打算前去赴宴的时,不就已经做好暴露的准备了么。

    元初盈同样脸色不大好,“真是,早知道跟瑶姐姐说多派一辆车了。”

    自从上一次和元初雪打过一架之后,她对此人的评价是再一次上升,从无耻上升到脑子有病。

    “你不要太过分。”已经处于一个临界点的元初雪痛恨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两人,缩在雪白斗篷内的手已经紧紧拽在一起,感受到掌心的刺痛。

    元初柔扯了元初盈一把,等她没好气的扭过头来,对着她摇了摇头:“别理她。”

    主要是此刻元初雪脸色怪吓人的,万一出了问题,怪罪到她们身上,可就不好解释了。

    马车内她们二人同一个阵营,人多势众,反而容易说不清,以元初雪的秉性,谁知她会不会乱泼脏水。

    元初瑶自在的坐在专属的马车内,原本要跟随在马车边上走的知遇也被她带了上来。

    “也不知道后边情况如何。”

    她还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安排,而是家中马车坏了一辆,加上父亲和阿兄又没有骑马前去赴宴,这才导致马车不够用,总不能让她们乘坐管事们的小马车吧,那还不如挤在一起比较合适。

    不过关系不好的三人同乘一辆马车,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上一次在家里直接打起来,还是有些刷新她的认知。

    元初盈和元初柔接受的都是淑女教导,她当时吓唬元初雪时理直气壮,实则心里虚得很,打心底怀疑是两位妹妹是被她教坏了。

    打架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但凡动了手,绝对就是心里的想法在作祟。

    想法决定一个人的基础,在她们心里打架不再是什么不可为的事情时,说明她们已经跨过一个压在心头的大石头。

    作为可能是搬走这个石头的人,元初瑶真的觉得怪愧疚,温柔乖巧的好孩子成了凶巴巴的烈性女子,这个转变,也不知道父亲了解情况后,能不能接受得了。

    “她们应该心里有数,今日是赴宫里的宴,应当不至于打起来。”知遇清楚元初瑶在担心什么事情,抱着小火炉,缩着脖子猜测道。

    元初瑶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尤其是元初雪冲出院门跟上来的架势,一看就是想进宫的样子,总不至于突然又闹出什么笑话来。

    毕竟父亲可不会无限度的容忍元初雪犯蠢。

    好几次她其实都看出来父亲对元初雪的失望,不过到底还是父女,骨血亲缘的关系,不是失望一下就会断了。

    不仅是失望一下不会,失望多次也不会。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就是如此奇特,父母能够多次包容子女犯错,子女也能多次原谅父母的不体贴。

    “她会不会也多次失望才会无法原谅父母的不体贴?”元初瑶忽然想起这一点,元初雪心里都的记恨,不应该是一开始就会有的。

    从元初雪记事以来,肯定有多次感到失望,才会转变成恨意,当然应该也有她性格原因,以及高氏的言传身教。

    一个人变坏,还会她一开始就是坏的,这种追溯性的问题,除了元初雪自身,别人谁又能猜得到呢?

    元初瑶自觉的断了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对敌人的怜悯会不会是对自己人的残忍她不清楚,但是总会影响她对元初雪的判断,以及决断。

    别人如何变坏跟她真的没有关系,好人坏人并不是重点,立场不同才是。

    无论如何,她和元初雪不会有和解的机会。

    她只要记住这个就行。

    知遇没听清她的呢喃,迷茫的发问:“谁父母不体贴?”

    “没什么,到了叫我。”元初瑶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稍微闭了闭眼,夜宴很长,她得眯一会。

    知遇没有在意没得到答案,回了个,“嗯。”

    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像是一个催眠曲调,通往宫门的道路很是平整,感受到的震颤很细微,摇摇晃晃的更好睡。

    元初瑶借着这个冬日,梦回她坐在殿内,从窗口处往外望着晚霞情景,那时她似乎在等着谁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