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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梁仕铭见官道上跑来的正是白水镇东门外,抢走陆野子玄化铃的天鹿仙士贾正,不禁心中一惊,此时见身旁陆野子却面露兴奋之色,只是口中钢牙却咬得咯吱乱响。
“狗东西!今日总算堵到你了!”陆野子恶骂一声拎着镔铁棍便要冲出去。
“且慢!”不及陆野子跑出几步白衣老者紧喝道,“此人修为远在你之上,你当如何应对?”
陆野子停下来回过头,不耐烦地道:“管他修为如何,今日爷爷定要将玄化铃抢回来!”
“道长好魄力!”白衣老者不屑一笑,转而抬眼向官道看去。
此时此刻,梁仕铭眼见梅花鹿将要跑来,白衣老者则探二指于口中,紧吹了一个响哨。与此同时远处梅花鹿似是受到惊吓一般,忽然急停下来高抬前蹄不止,继而便又调转方向跑下官道,径直向这边飞奔而来。
见面前的白衣老者,居然能够指派马脸道人的坐骑,此时梁仕铭和陆野子都不禁蓦然大惊,怀疑他与马脸道人乃一丘之貉,遂满眼惊恐地看着他。
白衣老者似是看出了二人所虑,当即道:“此等伎俩,何足挂齿?你二人切勿多虑,待老头儿将玄化铃拿来便是。”
此刻,梁仕铭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梅花鹿,以及鹿背上手足无措的马脸道人了,这时见身旁陆野子也已双眼圆睁、目眦欲裂。但......青石之上,白衣老者依旧一副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模样。
此刻见他缓缓拿起葫芦,斟满木碗喝了一口,继而又轻轻地将葫芦木碗稳稳地放于青石之上......下一刻,紧见他身形一晃,无数白影叠序而发、瞬息即至,来在梅花鹿头前,继而他长袖起处,五指一伸罩住梅花鹿的面门,梅花鹿即也被迫急停下来,与此同时身形猛然向上一窜,前蹄高高抬起。
鹿背之上,马脸道人没及反应便被甩下鹿来,虽是一手紧抓缰绳没有摔落在地,但此刻整个身子却被吊在高大的梅花鹿旁,不上不下、悠悠旋荡......
不待停顿,白衣老者紧探五指,冲着马脸道人的方向凭空一抓,下一刻,一挂铜铃带着一根长长裤带从马脸道人的腰间飞出,落入老者掌中,继而他长袖一挥,斥道:“去吧!”
白衣老者斥声方落,梅花鹿似死里逃生一般,身躯一拧,调头便逃。却是苦了马脸道人,此刻被梅花鹿拖在地上拽出老远,才又费劲气力爬上鹿身,惊恐之中也不敢停留,遂慌不择路地紧打几鞭,竟骑着梅花鹿又向北方折返而逃,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切,仅在瞬息之间。
此刻,梁仕铭呆呆地看着白衣老者,见他正手拿玄化铃笑着走过来。
待白衣老者来到二人近前,却没将玄化铃直接交予陆野子,而是将铃锤上的牛皮套摘下,转而拎起玄化铃在梁仕铭面前轻轻一摇。
紧随一阵清脆铃声,梁仕铭顿觉眼前一阵恍惚。
继而白衣老者紧又伸出单掌,在他头顶轻轻一拍,道:“回来!”
不待白衣老者话音落下,梁仕铭便登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即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同时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直彻体魄,顺畅无比。
“这......”梁仕铭大为不解,双眼圆睁地看着面前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轻轻一笑,却未作答,转而将玄化铃扔给陆野子,遂又坐回到青石之上。
如今玄化铃失而复得,陆野子简直欣喜若狂,拿在手中一番打量后紧一把塞入怀中,而后又拍了拍确保无误。
“如今,又有何话说?”白衣老者得意地看着二人问道。
此刻陆野子悔不当初,涨红的大脸,充满了愧疚与感激。“多谢,多谢,老人家,老仙长!弟子感恩戴德,必将日夜供奉......”陆野子连连拜谢不止。
白衣老者冲陆野子摆了摆手,又斟满木碗喝了一口酒水,转而冲梁仕铭道:“为今你七魄便也齐了。”
梁仕铭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什么齐了?”
白衣老者沉声道:“人有三魂七魄,而你却失了一魄,巧在你丢失的一魄却被此铃收去,封存其中。方才,老头儿我便将你那一魄自铃中取出,重又让它归了窍。”
梁仕铭闻听大吃一惊,紧问道:“这,这......丢失一魄,因何晚辈却浑然不知?况且,是何时丢失的一魄,还望老仙长言明。”
白衣老者轻抚苍须,道:“便是在你生死危情之际。”
“难道是......茅山坠崖之时?”梁仕铭喃喃地道。
白衣老者点了点头道:“料想该是如此。”
闻听白衣老者一番言语,梁仕铭不禁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早在船公李大草屋之外,陆野子江边除鬼那次,在听得陆野子的铜铃之声后,自己便觉金光铁马、嘶鸣冲阵,有如神助一般,莫非竟因自己一魄被铜铃封存所致?
转而这猜想便又被他摇头否定,想到即便自己七魄俱在,也不过是常人而已,又怎能有如此奇怪错觉?
此时梁仕铭感觉太多疑问自己全无从解答,不禁觉得有些烦躁,狠摇了摇头。
“晚,晚辈,还是不明白,因何......”
似是看出了梁仕铭的困扰,白衣老者笑道:“公子自有天分在,还是不必纠结了罢!”
梁仕铭见面前白衣老者为陆野子抢回玄化铃,如今料也对自己并无恶意,遂点了点头,道:“多谢老人家!”
此刻,陆野子紧又走到梁仕铭身前,围着他转了一圈,撇了撇道:“怪不得,道爷我与你同行总碰上鬼怪,原是你丢了一魄啊!”
梁仕铭自觉无语,方要争辩,却又听白衣老者问道:“梁公子,方才你我谈到哪里了?”
梁仕铭思索片刻,紧道:“方才老人家问晚辈,究竟是何邪道,竟让慧悟大师难以敌对。晚辈方及提到致一真......啊!?”梁仕铭话说至此不禁一怔,他清楚记得自始至终,自己从未向白衣老者报上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