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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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欢进校便感觉许多双眼睛在打量自己,忍不住捏了捏袖口,回头朝着校门笑着摆摆手。虽然提前做了许多设想,真正到班级门口时还是止不住的心慌。还好李月老早等着,过来牵住她,沈言欢脸上这才有了笑意。踏进教室觉得一切陌生又熟悉,她的位置跟她走时没什么变化,只是上面多了许多的卷子。旁边的男同桌她记得,没怎么说过话。除了刚分来时他们在后面拿她的名字打趣,叫她的名字,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上课时沈言欢有些尴尬,她记性向来不是很好,上了一学期课也记不住课表,旁边人扭头问:“没带书吗?看我的吧。”沈言欢点头小声道:“谢谢。”

    看着书沈言欢有些茫然,她没来的这段时间,不想已经讲了大半的知识了,现在讲的什么都不太能听懂了。讲台上的老师龙飞色舞,她有些庆幸老师没有发现自己,或许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

    很快到了课间跑操,大家都不太情愿,围着学校跑一圈也是要费些气力的。

    李月拉拉沈言欢担忧道:“请假去吗,别跑了。”

    “应该没问题的。”沈言欢软软道,她不喜欢去找老师,况且跑步兴许还能见到他。

    正巧班主任走了过来轻声问:“没事吧,不能跑就说。”

    沈言欢点点头,回想着班主任刚刚的轻声细语,有些不自在。顺着人群走下楼,路上遇见高一分班之前的女同学,看见沈言欢似乎有些惊奇问:“你来学校了啊,你脸上怎么弄的,听说你被车撞了。”沈言欢听完笑意冷了下来,牵着李月向前走。

    跑完步回到班上时,沈言欢擦着额头上的汗,刘海已经湿了,全班就她带着帽子,显得十分突兀,此刻脸也变得绯红,像烧起来一样,实在有些滑稽。

    即使没有人看自己,沈言欢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看来明天还是请假吧。课间不少女同学都过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沈言欢笑的有些勉强道:“就是出了点小意外,现在没事了。”身边的几个男生立在旁边也不说话,目光里暗含高深的意味。

    沈言欢皱眉:“干嘛,看见我回来不高兴吗?”

    三个人很有默契的摆手,张辰大大咧咧说:“沈言欢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可想死你了。“几番下来沈言欢也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有些回到她走之前的样子了。倒是董燃好像有些奇怪,仔细想想她的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这才把心往肚子里放好。

    原以为见顾川泽要等上一等,没想到下午放学就见到人了。光是站在走廊就有许多女生将目光锁在顾川泽身上,沈言欢小跑过去,才发觉怎么一个月不见,这人感觉又长高了许多。

    顾川泽顺着沈言欢站到右方说:“下去吧,楼下人少。”沈言欢点头想,声音倒是越发低沉起来,随后自顾自的说起来:“咕咕,最近有想我吗。”

    顾川泽面上不做声,自然的牵着沈言欢,她又瘦了些,一个月的时间,长发已经剪短,浅发盖在帽子下面只露出脖颈后面一些碎发,脸尖了许多,皮肤隐约带着病态的白。

    “想的。你呢?”听到回答沈言欢有些吃惊,又忍不住笑道:“真的呀,这可是你第一次说这种话呢。”沈言欢带着撒娇的声调勾的人有些痒意。

    来来回回学校都走了两圈,沈言欢说的嘴干了,顾川泽就将水杯递给她。这杯子还是去年她买的,沈言欢偷偷瞟向顾川泽,两人一直磨到顾川泽上晚自习时才道别。

    “我该回去了,好多功课不会,咕咕回去给我补上啊。”说着沈言欢示意顾川泽松手。

    顾川泽没动只是开口问:“你呢?”神情莫名像受了委屈的大型犬。

    沈言欢咂舌想起来他问的话,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我想的,想你的。”

    这时顾川泽才满意将人放开,沈言欢走出校门便有人迎上来,问她怎么这么迟才出来,就算打过招呼,也应该注意时间。

    沈言欢糯糯道:“在补功课就晚了一会儿。”

    “我跟你班主任说过了,你有不懂的就去问科任老师,他已经跟他们说过你的情况了。”

    沈言欢本想说什么,看着陈清玉眼下的细纹又作罢,依旧是温顺开口:“知道了,妈妈。”

    转眼到了星期五,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沈言欢看着镜子头发长了许多,得空了再修修,估计就可以不带帽子。老式的楼房隔音极差,楼下的谈话声传上来听的一清二楚。

    “是顾小子回来了啊,哟,长的真俊啊。”

    “可不是,你也不看看人妈长什么样。”

    大妈的夸赞听着莫名有些刺耳,沈言欢拉开窗帘。顾川泽就站在楼下,逆着光,周身耀眼得很。等顾川泽眯着眼往楼上望去,紧闭的窗帘轻微摇晃了一下,顾川泽沉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月夜下的小院子,沈言欢将那天忘记的水杯递给顾川泽,打开话匣子的沈言欢憋了一肚子的话,直到陈清玉打电话催,沈言欢喝口水,依依不舍的离开。顾川泽看着桌上的杯子,喉咙动了动,心底的渴意越发强烈,拿起水杯手指细细研磨着杯口,脑子想里的全是这是沈言欢喝过的水。过了许久,顾川泽像是妥协了,舔唇贴着杯口的口红印子喝下去,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