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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之后，就再没起来过，只能等死了。
王绛也拉不下脸去给他道歉。
这事闹大，对他名声也不好。
唯一能挽回的机会，就是把孙尚香教好！
教好孙尚香，首先任务完成了，其次证明了自己确实比赵岐强。
到那时候，他人便会说‘赵岐不如王绛，心生妒忌，自讨苦吃！’。
“这小姑娘不难教化，缺的只是方法罢了。”
王绛松了一口气，打算不去管赵岐死活了。
宋忠赵岐接连栽跟头，越发显得自己这个太常货真价实了……
“孙尚香其实还是很听话的！”
周野方面，他也表示：两位老臣颜面要紧，这事冷处理！
并且，第一时间调名医去给赵岐看病，还从荆州催张仲景来。
“年岁已大，哎……”
几个大夫都对周野摇头。
周野心里偷着乐，表面上却一脸惋惜，嘱咐道：“不要吝啬宝药，稍后本王让人送几株人参去。”
什么，偷着乐太残忍？
别逗了，就凭他预谋之事，周野弄死他十次都不多！
几个大夫连连点头：人都没救了，还送人参，周王真是一片仁心啊！
孙尚灵则是满怀忧愁：“这样下去，香香真成他人口中的魔女了，日后谁敢要她？”
她现在不是魔女吗？南阳女霸王说的不是她吗？
周野挥了挥手，示意几个大夫退下，随后笑着安慰孙尚灵：“夫人不必担心，影响不大的。”
“当真吗？”
“当然，送走一个和送走两个有多大区别？”周野反问道。
孙尚灵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把抓住了周野：“我要去看看，别闹得太过了！”
“我们也想去看看！”
唰！
身边在的众女都站了起来。
一个个似笑非笑，让孙尚灵哭笑不得……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行人，直往孙尚香所在的院中来。
“挺安静的。”
“听说王太常倒颇得香香欢心，相处融洽呢。”
众女惊讶交流。
蔡文姬掩嘴轻笑：“难道他还能攻克这块顽石不成？”
“啊！！！”
周野正想接过话头时，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嚎。
院子里的树叶都是一抖，惊起一片飞鸟。
众人滞了片刻——
孙尚灵率先反应过来，拔腿就要跑去，被周野挡住，怕她动了胎气。
“啊！啊！啊！”
“救我，快救我！”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一手扶墙，一手捂住下方，淋漓的鲜血打湿了裤靴，疼的惨嚎乱叫——正是王绛！
“快快快！”
王府预备抢救队及时出动。
侍女开头，护卫抬着担架狂奔而来，把王绛给扶了上去。
“救我！”
王绛躺在上面还在惨叫挣扎，手死死的摁在下头。
“别碰了伤口。”
护卫抓住他的手一抬——
噗！
“嗷！！！”
王绛腰杆猛地一直，发出一声狼嚎，脸色惨白，绝望的倒下：
“破了，彻底破了……”
“快抬走！”
周野等人还在呆呆的看着，王绛就被抬远了。
这效率……我喜欢……周野“痛苦”的揉了揉脸：“快，快派大夫去给王太常看看，可不能让他发生什么意外！”
看，大领导多体贴。
孙尚灵哀叹：“还是来晚了。”
“没关系的。”周野再次安慰她：“爆一个跟爆两个，区别也不大的。”
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孙尚灵肚子里的，将来可别像他/她姨或舅。
通过盘问在里头伺候的侍女才知道：孙尚香和王绛正在玩游戏，所谓“寓教于乐”。
孙尚香让王绛头顶鸡蛋，自己则蒙上了眼睛，王绛一看脸都吓白了，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孙尚香手一扣弩机，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biubiubiu！”
院子里某人还在爆发必杀技。
“任务完成！”
外头的护卫顶着盾牌，还没能“攻”进去。
“你们退后。”
周野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大手轻挥，将飞来的铁矢打飞出去。
“师父！”
孙尚香眸子亮了，伸出雪白的巴掌来：“提前完成任务，奖励快给我！”
“嘘嘘嘘！”
周野忙做噤声手势，道：“小点声，别让其他人听了去，东西不会少你的。”
“还有，王绛那伤并不致命，你作为学生，回头应该去关心关心他，知道吗？”
“你放心！”
孙尚香拍了拍初具规模的小胸脯：“管杀还管埋！”
“这两天有没有学到东西？”
“没学到，倒是把祢衡教的练了一遍。”
“他怎么教你？”
“揭伤疤、击弱点、说真处、不怕死！哪痛戳哪！专打要害！”
说着，孙尚香一手冲着周野掏了过去。
“你这丫头！”
周野气乐了，大手张开，捏住她的细腰，将她凌空举了起来：“师父头上也敢乱来？”
就你这小身板，一鞭抽的你血流成河信不信？
……
赵岐被王绛打了，两人不好意思说。
王绛“寓教于乐”让孙尚香爆了蛋，躺在床上的他更不好意思说。
瞒着，别人还不知道自己没了兄弟。
说出去，那太常不用做了，太监非常合适。
王绛命是保住了，但郁闷的要死。
躺在床上，眼神无光的盯着天花板——人生已经失去了色彩。
而周野已经下令：暂领大军归南阳修整，给各将发放赏赐，洛阳加紧修建。
王绛有伤在身，铁定是不能去了。
赵岐更不用说了，据传脑子已经有点不正常了。
夜里，夫人也去偏房睡了。
只留王绛一人，躺在床上。
“打哪不好，偏打那……”
夫人还这么年轻，自己明显能从她眼中读到一些别样的情绪。
“王师！”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道魔鬼之音，听得王绛差点蹿起来。
哗啦！
一道影子翻了下来，从窗口灵活的钻了进来。
“你……你怎么来了！？”
王绛惊恐往后一缩，正好牵动到伤口，疼的他表情扭曲起来。
“王师你不要担心。”
“虽然你不行了，但是我们这里没有曹贼，别人不会动你老婆的！”
孙尚香很大方的分享了一个秘密。
王绛五官再度一抽。
稳住……稳住，一定要稳住，不然伤口要崩开了！
王绛吃力挥了挥手：“我有些累，你走吧。”
“王师，你明天不来上课吗？”
我上你吗的课！
王绛呼吸很重：“我困乏了，不想说话。”
“王师，你应该换个称呼了。”
孙尚香突然道。
纵然剧痛加深，王绛还是难免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头微侧。
只见，孙尚香左手捏着嗓子，右手捻起一个兰花指，往前轻轻一抖：
“咱家困啦~”
床上的王绛一哆嗦。
“噗！”
“王公公，我先告辞了，嘿嘿！”
说完，娇小的身躯如灵猫一般，钻了出去，几下就爬到了房顶。
王绛还在流血，忍住没喊出来。
“哦，对了。”
孙尚香揭开了一片瓦，露出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其实您不用难过的。”
“你原本就折腾不了几下，你婆娘就嫌弃你。”
“现在没了，你解脱了，她也解脱了。”
王绛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忍得人在发抖，眼中满是泪光。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我昨天晚上来偷听了！”
“嘿——嘿——嘿——三下就完了，你还不如宋忠呢！”
“啊！”
月夜下，王绛叫了出来。
“伤口裂了，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