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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旁的桌上，偌大的沙漏里细沙不停下落，在下方聚成一个小沙丘，时间已经过了许久。
桑多涅唇瓣已经变得通红，眼底的兴奋毫无阻拦地透出来。
“不错呢，能在我手底下撑这么久。”
达达利亚额前的头发汗湿，棕橙色发丝粘在额角，看上去应是疲惫万分，可朝下看，英眉下苍蓝色的眼睛却是更加明亮了。
手中的水刀幻化形状，达达利亚暗自深吸一口气，继续攻向桑多涅。
桑多涅扯唇，露出洁白又有些尖锐的牙，眼底的战意更盛。
规定的交手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两人却还在胶着，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
另一边，程言已经浑身被汗湿。
不是因为战斗强度有多高，这么久的时间，其实他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多托雷，只是被他创造出的环境粘着，仿佛被他贴着身撩拨，精神压力大过肉体压力。
程言的呼吸都是颤的，温度低，周边的植物上都还挂着冰霜，程言呼出白气，身上因为出汗温度变高，热气飘出来，远远看去整个人像是在冒烟一般。
多托雷依然立在擂台的边角处，只指尖不时轻动，便轻松将程言扼在鼓掌之中。
看着程言通红的脸，和已经完全动情的状态，多托雷舌尖几不可见地探出，舔舐了一下唇角。
似乎……是时候了。
如细丝般无形的气势陡然凝起来，聚成一缕缕坚韧的绳束缚住程言。
多托雷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手心微蜷，不再像是方才那般只用无形的气势压人。
此刻他手心里出现一个成型的光球，耀眼的白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源源不断的力量被注入，光球不断增大，远远地跟被云遮住的太阳互相映衬，几乎像是夺走了太阳的光辉一样才能这般明亮。
抬手，将光球重重推出去，直直砸向呆愣站在原地的程言。
是时候结束这场演戏一般的比试了，再继续下去，他都怕程言脱水晕在擂台上。
不过这次倒是让多托雷知道了更多程言的喜好，日后，也能像这般一样让程言继续欲罢不能。
光球看起来大，似乎威力无穷的模样，但其实只是徒有其表，连程言的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伤到。
可成为气势汹汹的光球目标的程言不知道这东西只是个空壳子。
眼看着要砸到自己，对多托雷的信任还是抵过了程言想抬手抵挡的本能。
他相信，赞赞是不会伤他的。
挡脸的手放了下来，程言深吸一口气，迎接那威力无匹的一击。
光球已经到了程言面前，下一息就会撞到他。
程言已经不再抵抗，准备正面接下来。
腰间一颗长久未现出形的吊坠却突然出现，纯正的岩之力骤然从那透亮的神之眼中涌出，将程言浑身全部包裹。
光球砸在无形的屏障上，两者相抗似乎让时间都凝滞了一秒。
程言身上久久未传来痛意，眼睛掀开一条缝，却见光球像是定在了自己面前一动不动。
多托雷也觉察出异样，手指微动让光球继续往前。
可像是遇到了阻碍一般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眉头微微蹙起，多托雷增了几分力量。
“咔嚓——”
屏障碎裂声响起，程言垂头，看到了自己腰上闪闪发亮的神之眼。
“这是……帝君大人送我的神之眼。”
双眼蓦地睁大，程言抬手朝多托雷喊。
“赞赞快躲开！”
“轰——！”
程言话音刚落，屏障彻底碎开，迸发出的力量让地面震颤。
多托雷愣怔一瞬，未分辨清楚程言身上的力量来自何处。
“呃。”
不等他细看，强悍霸道的力量径直将他掀飞，有些狼狈地攀住擂台边角才不至于直接飞出去。
多托雷心脏颤了一瞬，回忆方才那一击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
“这是……岩神的力量吗。”
脸颊上传来刺痛，不等他抬手触碰，一道人影飞似的到自己面前。
程言双手把多托雷扯上来，语气又急又担心。
“赞赞！你没事吧？”
看清多托雷碎裂的面具，和脸颊上已经渗血的伤口，程言急得踮脚凑近帮他擦。
“流血了！赞赞，快，我帮你包扎。”
多托雷按住他的手，“不必。”
视线下移挪到程言腰间。
他从前一直没注意，程言身上还带着这东西，这是岩神给他让他自保的吗。
“你腰上的，是神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