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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明白。”
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清冷俊颜上满是疏离之色。
“玄蝠，我可以为你保守秘密，但是你若是离那个人太近，露了马脚，可别怪我。”
“颜大人不该保密吗？若是那人知道颜大人偷偷放走了人，必在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那可是对颜大人不利呀。”
“我才疏学浅，猜不透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扶持一个人上位这么简单吧，你的目的没有达成，还是需要他的信任对不对？”
颜桢一时默然无言。
“可是不管大人的目的是什么，你不应该背信弃义，失去了做人的底线。”她的语气中含着指责和讥讽。
颜桢清冷的视线转向她，“那事也是我不得已而为之，关系到国之大计和我的职责，无法向你解释。”
“我怎敢要颜大人的解释，你的目的我不管，但是你背信弃义了，谋害朋友，我绝对不能容忍。”
“谋害朋友?这话从何说起，我出卖你了吗？”
“不是我，我不敢高攀颜大人，我说的是檀将军，檀将军满心满眼都是你，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兄弟，全盘信任你，他又是一心为国为民，你却串通别人，残害忠良，你于心何忍，不是背心弃义是什么？”
“檀兄怎么了？”
颜桢的脸忽得变了，一脸紧张，“快说，檀兄怎么了？”
“你不知道？装得可真像！”
“你檀兄阵前被人放了黑箭，差点要了小命，重伤昏迷。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这刺杀，当真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吗？”
“你是说他派了人去害檀兄？”
“一口一个檀兄，叫得倒是亲热。”
她讥讽道，“檀将军为人谨慎，没想到却栽在你手里。我替他不值。”
“玄蝠，你说清楚，檀兄到底怎么回事？”
远外传来嘈杂之声，应该是宫门旁边小门有内侍出入采买的声音。
“颜大人，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就这样吧，有人来了，告辞了！”
“玄蝠！”
玄蝠没理会，快步出了宫门，坐上了马车，回了玄将府。
冬日了，气温有些低。
吃完晚饭，玄蝠回房，打算早点睡。
只是刚进房间没多久，就见到一束影子在窗外划过，她立时警觉起来，等来人靠近时，她一个转身，一只手就擒住了对方的脖子。
“玄蝠，是我，颜桢！”
面对不速之客，玄蝠清冷道，“你来做什么？”手慢慢松开了他。
“对不住！”他朝她深深躬身一礼。
玄蝠从耳朵上拿下耳坠，轻轻放在妆台上，她能说什么呢，她确实也翻过他家的墙头。
“颜大人深夜造访，不会是来灭口的吧！”
“我有事要问你？白天你说的檀兄的事，我放心不下，这才冒昧打扰。你说说，檀兄被人刺杀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夜闯玄将府了，我实在是担心檀兄。”
“他是在战场上专心拼杀时，后背挨了一箭，放箭之人，是在大庆的军中，我只看到了一个背影，拼命地追上去，却是打不过他，连他的脸都没看见。
他的武功阴柔，甚是灵活，我只用袖箭射了他。中没中，都不知道，反正他已经跑得没影了，估计还活着。这就是经过。”
她一脸沉郁地说完了整个过程。
“这场仗听说打得很难是不是？”
“是。”
“那你是如何让数万漠北人自相残杀的？”
“颜大人，这话不是你应该问的吧，要问，也是兵部的人来问。好了，既然你问檀将军的事，我已经说过了，你回吧。”
“檀兄的事，我会查，我只是希望知道的多一点，这样我好查点。”
“你要是真心想查，我不信你查不出，不想查就不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没有任何用。”
“你不相信我会查是不是？”
“是。”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已经失去我的信任。”
“玄蝠，那你为什么屡次三番地骗我，你是女人，还骗我是男人，
你说去呈州，去的却是肃县，那天，你到了城门，还不告诉我，你就是孟静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颜大人，身份问题，我是骗了你，但这些对颜大人都不构成伤害，大人知道不知道，都无所谓，至少我没有利用颜大人去杀人吧？”
颜桢被她说得脸一白，他道：“怎么能是无所谓？”
“颜大人是少了一条胳膊，还是少了一条腿？”
颜桢苦笑，想说的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都不少。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你请回。”
颜桢看她一脸冷漠地赶他走，他忍不住道：“玄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做的事，都是为了国之大计，绝不是我贼子野心，我不是为了争权夺力，绝对不会去害檀兄。
这世上不只有檀兄这样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还有很多以命换天下苍生安宁的文臣。”
玄蝠嗤笑一声，讥讽道：“这么说，倒是我误会了颜大人，颜大人倒是一个心系百姓的好官！”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动容，依然是一片冷漠。
他心中苦痛，“玄蝠，你为什么不信我，难道你以为这世上，只有檀云朗才是好人吗？
我颜桢虽算不上大好人，但我没有误国，没有草菅人命，没有欺压百姓，不是冯元茂之流吧。我也是为了百姓谋得最大的福祉，别人可以不懂，但我想要你能懂！”
他说着，说着，突然凑近烛火，把烛火吹灭了。
玄蝠心中警觉，“你要做什么？你不要以为吹了灯，就可以把我当男人！”
听了她这番话，他微微发酸的心，忽地好像又没那样痛了。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道：“孟小姐，听听你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玄蝠被他说得又羞又恼，”我回来也有几天了，奉京关于颜大人的传闻可不少，也很精彩。”
“这烛光映在窗户上，你一个千金小姐，闺房中夜会男人，你难道不要清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