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总是昔日情难断 婚宴上头浓云起

雪舞1987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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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邬思道自从辅助胤禛登了皇位之后,便一直隐居在京郊的庄子里面,如今胤禛忽然叫了人来请,心里已经隐隐猜度出到底是和谁有了纠葛。进去之时,不免就存了几分悲寞的心思。

    胤禛看着邬思道萧索的身影,道:“你可知今日朕是为何找你的。”

    邬思道轻轻一笑,眉梢处不可消磨的皱纹越见深邃,道:“皇上如今找我,不过只为了一个人罢了。”

    胤禛靠在垫上,神情冷峻的道:“当日朕答应了你,给她一个好名分,让她不受人欺负的活着,可是,你也要知道,朕断不能容她欺负到了玉儿的头上!”

    邬思道略略有些迷蒙,叹道:“如今,她竟是这般的人了,当初的她,却是最不会欺负别人的小丫头。”

    胤禛冷冷笑道:“你既然猜到了朕是为何叫你来,也该知道朕想要如何处置。”

    邬思道身子一震,继而挤出一抹认命的笑容,跪在地上道:“皇上,由奴才亲自去处置她吧。”

    胤禛眯了眯眼睛,道:“邬思道,当初你可是用封爵的荣耀换了她的体面。如今你要亲自去处置她,你可是下得了手的?”

    邬思道僵直了身子,看着胤禛的目光带着落寞,

    “皇上,与其让她葬送在别人的手里,莫不如奴才亲自送她一程。”

    胤禛站起身子,透过窗花的剪影看着邬思道,却是有些同情的道:“你也算是一个聪明人,如何却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迷乱了心智。”

    邬思道自嘲的道:“皇上,我心中的她,不过依旧是那个跟在我身后欢天喜地的丫头罢了。”

    胤禛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如今的她已经是一心富贵的贵妃,满眼的权势名分,她已经不是她了。”

    只是,邬思道终究与他有功,胤禛想了想,道:“朕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只是,若你敢擅自放过了,你该知道后果会是如何的。”

    邬思道叩头谢了恩,一个白色的瓷瓶滚落在脚边,只听得胤禛的话音从上方而来。

    “那个贾宝玉过几日是要成亲的,敢谋害玉儿的人,朕一向不会放过,你该知道,应是选了个什么时辰下手。”

    邬思道身子一凛,便明白胤禛的意思,只应了话,恭敬地退了出去。到了门口,见得黛玉身边的雪痕在外面等候,也是上前招呼了一声,道:“雪痕姑娘今日可好,若是娘娘要等皇上,今日的事情却是已经完了。”

    雪痕笑道:“我乃是奉了娘娘的懿旨,在这里恭候大人。”

    邬思道奇怪道:“娘娘有什么吩咐不成?”

    雪痕道:“娘娘要我告诉大人一句话。”

    邬思道忙拱手而立道:“还请娘娘赐教。”

    雪痕看了看邬思道,将黛玉的话说了出来。

    “娘娘说了,要我转告大人,当断不断,反招祸患!”

    邬思道不敢置信的抬头,目光里流露出强烈的震惊。这个御妃娘娘果真是好厉害的人物。竟是能够猜到了今日皇上召见他的缘由,更是知道了自己心里却是还在犹豫着想要把她救下来的心思。

    当断不断,反招祸患,这么一个说法,难不成竟是说要照了皇上的吩咐。否则却是会大大的坏了事情。邬思道一生也是算无遗策的人物,对于自己的筹谋计划一直很自信的。

    只是御妃的智谋不凡他也是听过,何况皇上对于御妃的宠爱天下皆知,若说世间上还有谁能完全的掌握左右了当今皇上的想法,那么便非是这个御妃莫属。御妃果断却是重情,这一点邬思道曾听胤礼言过,是以邬思道攥紧了手中胤禛给下的瓷瓶,如何计算,真真是有些惆怅起来。

    雪痕第一次见着邬思道踟蹰的样子,只笑道:“娘娘的话,我已是带到了,说句不好听的,跟随娘娘到如今,却是没有见过娘娘算错了什么事情。所以,先生竟是不妨听话的好。”

    说完,雪痕转身而去,只留下邬思道那拿了瓷瓶的手紧了再送,却是如此循环往复,始终下不得决断。

    雍正二年,皇上下旨为贤妃胞弟赐婚,隆重其事的置办,所娶得却不过是一个侧室。一时之间,满朝轰动,都道贾家的富贵已经到了极致,却是再绚烂不过了。

    王夫人和薛姨娘更是满心欢喜,一心要将个亲事置办的极其热闹。薛宝钗先前还有点不甘心的,也被胤禛的赐婚给弄得高兴了起来。薛姨娘以为赐婚乃是元春在胤禛面前求来,因想着元春还是有些宠爱,又这般护着薛宝钗,将来还是不能扶了正的么。

    这么一想,贾家上下尽皆欢颜,竟是少见的平和。只是王夫人几个打的如意算盘,却不知道她们最大的靠山已是在省亲回宫之后便被那拉氏下了旨意,圈在她的钟萃宫中,日日夜夜吃着残羹冷炙,还要打扫宫院,然而因瞒的极紧,外头却是丝毫不知道的。

    一眨眼就是到了宝玉成亲的时候,场面热闹极近奢华,贾家府门前来来往往竟是达官显贵,便是有些正经的八旗贵族,也是上门来道贺。

    胤禄胤礼站在贾家对面的高台上,冷眼看着底下人来人往的富贵样子,都是一点鄙薄藏在心头。

    胤禄捏了捏拳,道:“贾环,如今你那哥哥可是高兴地。”

    贾环冷笑道:“平白娶了一个美娇娘,能是不高兴么,只是终究居心叵测,他却是不明白的。”

    胤礼摸了摸下巴,道:“十七哥,四哥为何独独要我们这个时侯来的,竟是等了许久,干脆的进去拿人才好呢。”

    胤禄撇了撇唇道:“到了时候拿人才能见的一场好戏呢。”

    说完话,胤禄扭头看了看贾环道:“今日的事情,我那小嫂子原是交代过的,你若是为难,大可避开去吧。”

    贾环敛眉道:“这个家里,我早已是没有了几分念想,林姐姐既然保住了我的娘亲,姐姐,其余的人,我却是不必挂念了。”

    胤禄赞赏的看着贾环道:“你也是个能决断的,难怪你林姐姐这么疼你。”

    胤禄自和贾环说着话,胤礼却是大叫起来,道:“十七哥,时候到了,他们要行礼了呢。”

    胤禄唇边祭出一抹冷笑,道:“倒是好快的动作。”

    又对着贾环道:“你先回去吧,终是不好和我们一道出去的,现在还不到了时候。”

    贾环点了点头,侧身下楼,从侧门进去了。到了里面的时候,赵姨娘因为升了位分,正好坐在王夫人的身边,看着贾环回来,连忙压低音量道:“环儿,你去了哪里,老太太可是问了你好几次,纵使你和宝玉不好的,今日也很该出来帮着家里应酬应酬。”

    贾环自若的坐在赵姨娘身边,看着宝玉和薛宝钗开怀的三跪九叩,只道:“我不过是见着两个兵部的兄弟,出去扯了几句闲话,有太太在这里,还需要我应酬什么。”

    赵姨娘知道贾环这些年来已经被教导的极其狂放,便是贾政也不敢多说几分。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能猜度出贾环的心思,因此叹了一口气,也是无话。横竖如今家里是没有了人能欺负贾环去,她便也是满足了。

    宝玉今天是高兴的,原以为必然要被贾政大加责罚一通,没想到竟是能活生生这么娶了一个美人回来,还是素日就交好想着的宝姐姐。脸上的喜悦一直未断。心里更有几分得意,自以为如今是一帆风顺,万事皆有人撑着了。

    行礼过后,薛宝钗便端了热茶递给贾母,贾母也是笑着应了,只拿出一封红包递了过去,道:“日后便好生的过日子吧,正经给家里添丁才是好的,莫忘了已是贾家的人了。”

    贾母后面的话说的意味深长,薛宝钗自然明白贾母是在提醒她以后要顾念贾家,因此应了,羞怯的收下了红包。到了贾政那里,贾政虽是板了脸,未见多少喜气,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其余的话。

    王夫人便是欢天喜地的夸赞薛宝钗一番,一碗热茶喝的通透,赵姨娘素来是不多话的,并未曾刁难。

    只是按照规矩,侧室进门,却是要给小叔子献茶,如今谁都知道贾环在朝上的地位,贾家的荣耀除了元春便只着落在贾环一人身上,因而薛宝钗也是恭敬地捧了茶给贾环递过去。

    贾环不声不响的接过茶水,嘴角一抹极其古怪的笑容,虽是隔着红帕子,薛宝钗心头也不由得难受的紧。

    贾环喝了茶水,叫身后的小厮递过一个锦盒给了薛宝钗道:“二奶奶进门,我这做兄弟也是该表现一番,小小的礼数,就收了吧。”

    不止王夫人意外的看着贾环,便是赵姨娘和探春也是没有想到贾环竟是会这样做的。

    惜春暗地里拽了拽探春的袖口,道:“三姐姐,环哥哥这是怎么了,竟是给她东西。”

    探春一面拿了薛宝钗敬上的茶水喝下,一面道:“我也不知道怎生回事,环儿今日,似乎不太对劲的。”

    迎春看着薛宝钗做足了礼数,正要被喜婆送进新房,因拉了探春和惜春的小手道:“你们两个,可是好的,这么成亲的时候,你们且去管环儿做什么。瞧瞧,老祖宗可是在看着你们呢。”

    惜春闻言,吐了吐舌头,探头看去,果然见着贾母对着她们摇头叹息,只嘻嘻一笑,又拉了探春的手说小话子。

    贾母见着暗自摇头,却是不便说话,身边一个诰命夫人凑了上来,贾母便又和她们亲昵寒暄起来。正在觥筹交错的热闹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厅中的人们顿时闻声朝外面望去,只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因为步子太急,却是被门槛绊了在地上。什么?”

    那小厮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猛子跪倒下去,道:“太太,可是不好了庄亲王和果郡王带着圣旨来拿宝二爷了。”

    众人都是一惊,王夫人看了看议论纷纷的神情,红着脸骂道:“浑说什么,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小厮哭道:“太太,可是真的,王爷他们已经进来了呢。”

    王夫人犹是不信,却是贾母从位上登时起身,还未走到门口,已见胤禄和胤礼带了极多的侍卫兵士将外面守住,信步走了进来。

    屋子里面的众人自然都是茫茫的请安,唯独惜春,和胤礼在园子里面也是混惯了的,当即在那里直着身子,就是不肯拜了下去。

    胤礼瞧得好笑,走到惜春的身边道:“小丫头,你可是真没有规矩的。”

    惜春嘴巴一扁道:“你要是欺负我,我就找林姐姐去。”

    胤礼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胤禄道:“十六哥,你看看这丫头,好生厉害,我却没将她如何呢,便要吵着找皇嫂告状了。”

    胤禄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道:“你总是跟她闹什么,办正事要紧。”

    胤礼这才收了容色,道:“好了,你总是不爱行李问安,见了四哥都是如此,我还能把你如何。”

    惜春这才得意的笑了笑,不去理会,只探春和迎春见了,才觉得黛玉总是将惜春宠溺太过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敢跟胤礼闹脾气,很该找个日子跟黛玉说说才是的。

    贾母见着胤礼和惜春说笑,因上前来道:“我那孙子今日办婚事,却不想竟是惊动了两位王爷,竟是惶恐了。想来还是御妃娘娘的恩典。”

    胤禄打量着面前这个老人,心底一阵冷笑。好聪明的老人家,明知道今日他们是来抓人了,还能装了这么一副皮相套近乎,甚而搬出了玉儿的脸面。

    只是此次却是弄巧成拙了,若不是得了玉儿的意思,他那四哥怎么会这般行事,想来就是这样处处算计着玉儿,才让玉儿凉了心,不愿再护着他们了的。

    胤禄想到贾家上下对于黛玉的多番算计,心里便是火气,冷笑道:“本王和十七弟今日却不是来吃喜酒的,方才在门外就已经说过了,老太君还是把人叫出来吧。”

    王夫人着急的道:“王爷,今日这亲事可是皇上赐婚的,你们怎么可以把我儿拿去。”

    胤禄阴寒的眸子紧了紧,吓得王夫人一个激灵。只听的胤禄道:“却是圣旨赐婚不假,可是今日为的却是贾宝玉无法无天,对御妃娘娘不敬的事情,两者岂可混为一谈。”

    胤礼在旁边凉凉的道:“正是这个意思,你那儿子自然可以成亲的,若是果真想今日进洞房,也可去了牢里面。爷们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否则便是那三跪九叩之礼,你们也是不得完的。”

    胤禄素来就是雷厉风行的主,皱了皱眉,叫了身后的侍卫架住了一脸愕然的宝玉,往门外带去。周遭来吃喜酒的人见了这么一个突变,都是愕然,却是不敢言语。只不明白都说御妃娘娘才是贾家最大的靠山,为何那个宝玉却是被以冒犯娘娘的罪名拿下,难不成竟真的是那宝玉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若是果真坐实了,依着皇上对御妃的宠爱,恐怕此次进去却是有进无出的了。

    贾母和贾政虽是心急,却是能控制的住脾气秉性,唯独王夫人见要拿了她的心肝儿去,竟是一把扑腾而上,也不管多少人再看,死命拽住了胤禄的袍角,道:“我的宝玉啊,王爷,我的宝玉可是不能进去的,他并不曾做什么错事的。”

    胤禄皱眉甩了几下,没有将王夫人挣脱开去。贾政见了胤禄铁青的脸色,自觉地丢脸,要人上前将王夫人架开。只是王夫人此一番却是使出了大力气,纹丝不动的。

    王夫人见胤禄不理会她的哭诉,横了心,却是摆出了冷脸道:“王爷,宝玉可是贤妃娘娘的亲弟弟,你竟是不顾着娘娘的脸面吗?”

    这话一出来,顿时多少个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这个王夫人果真是疯魔了,胤禄乃是何等人也,便是当初先帝还纵着他的暴虐脾性,怎么会将一个小小的贤妃放在眼里。何况如今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出来,却是大大的不好了。

    贾母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王夫人做了傻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就不好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了几分。

    胤禄听的王夫人拿话要挟他,清冷的脸庞妖娆一笑,脚底下使出七分的劲来,王夫人已被摔开十步开外,喷出一口鲜血,却是还留有些神智。

    胤禄淡淡的看了身边的人给他拿帕子擦拭脏掉的袍角,冰冷道:“本王爷是奉旨办事,别说一个区区的贤妃,便是当今皇后,本王也不惧怕。”

    胤禄说完,领头离去,只闻得宝玉一阵嘶喊的救命之声。胤礼嘻嘻一笑,看了诚惶诚恐的贾政道:“贾大人,你也很该整理一下你家里的门楣,瞧瞧,娘儿俩竟是一个德行的。”

    胤礼自说完话,就已经快步跟了出去。唯独贾母硬撑着身子,对着周遭神色尴尬的众人道:“咱们家里如今有事,却是慢待了各位。”

    众人醒过神来,都觉得贾家却是不好,一个个皆是一笑,纷纷找了由头告辞而去。只见初始还极为热闹的府门瞬间便是空灵寥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