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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伴随着我的话,吹了过来,郭天也许是不敢相信,也许是没有听清楚,于是疑惑的问我道:“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说,其实苏瑶并不是我女朋友……”我将刚刚那句不清楚郭天有没有听清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风吹过了,话也说完了,这一次郭天终于没有再问第二遍,而我也终于不用重复第三遍一样的内容了。
郭天半晌不语,从烟盒里取出一根新的烟点燃,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急着去抽,而是看着我,认真说道:“这样也好,因为我总觉得你们俩不是一路人……”
我看着郭天,苦笑了一声:“你也这么觉得,是吧?”
郭天点了点头,随后又道:“还有谁这么觉得吗?”
“我妈……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郭天没有再继续在苏瑶这个话题上说什么,而是关心起我后面的打算。“离开艺尚,你有什么打算吗?”郭天问道。
我摇了摇头,的确这次的裁员太过突然,突然到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所谓的对未来的打算。片刻后,我笑了笑道:“公司把我裁了,应该会有些赔偿吧?”
“会有的……我会尽努力帮你多申请些的!”
“那谢谢了……”我摸了摸鼻子,又道:“我应该会回沈阳吧!找一份还凑合的工作,稳定下来之后,找一个看着还顺眼的姑娘恋爱、结婚、生子……这也是我父母的想法……”
郭天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直到最后,才从他口中说出:“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要开,至于赔偿的问题,你别担心……”
“我想在这里再透透气,你先回去吧!”
郭天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深刻的感觉到,这两年我好像白活了!
……
岑晓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你心情不好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抽烟的……”
“你倒是观察的够仔细的!”我回过头,看着岑晓晓笑了笑道。只不过这笑有些酸,更有些苦。
岑晓晓看着我,问了刚刚郭天同样问我的问题: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于是,我又将刚刚对郭天的回复,重复一遍说给了岑晓晓听,也许人生就好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对着不同的人重复的说着相同的话,也许他们只是听了一次,而我却已经对这同样的话十分厌烦了。
“其实……其实我也不太愿意继续在这里工作了……”听了我的规划,岑晓晓过了半晌后说道。
我听不出她这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于是问道:“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业绩这么好,在公司再混两年,肯定会升职的!”
岑晓晓好像并不认同我说的话,她摇了摇头,道:“现在各行各业的就业压力都蛮大的,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呢?”
她这句话我还是很赞同的,就好像艺尚广告一样,就在不久前的年会上,领导们还信誓旦旦的做着来年的企业规划,可仅仅过去了半个月,公司就要开始裁员了!也许人生也是一样的吧?未来总是迷茫的,最难预测的便是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我苦笑一声,道:“那你总归是比我好的,就目前来说,我已经是一个无业游民了!”
岑晓晓这一次没有开口,想必我这样的话,她想开口安慰我,一时间都是找不到如何去安慰我的方法的。
两个人的沉默,最终还是被我打破的,我手中的烟吸完了,我在济南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回去吧!毕竟还没有到春天,在外面站的太久了,容易着凉……”
就这样,我和岑晓晓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办公楼里,只不过她是回去工作的,而我,是做一个最后的离别。
……
这一天过得非常的快,快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天就已经黑了,也许人只有在珍惜一件事情或者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觉得时间流逝得飞快吧!
迎着夜幕,我将我在公司用的一些东西收拾完毕后,丢进了马自达的后备箱里,随后进入到车里,漫无目的在这座城市里游荡着。
看着华灯初照的街道以及路边行色匆匆的人群,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去观察他们了吧?再过几天,我应该就要回到才离开不久的沈阳了,而接下来的几天,恐怕我也不会再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座城市的景色了!
而前些天刚刚感受到的那一丝对这座城市的归属感,也在这个普通的夜里,破碎掉了!和归属感同时破碎掉的,还有我那颗刚刚坚定起来的想要努力奋斗的决心。
车子不知不觉的开到了“泉城一梦”,隔着车窗,我便看见了坐在餐厅门口弹着吉他的秦臻以及坐在他身旁的Kitty,我本想下车找他们聊聊,去吐槽一下这操蛋的人生,可当我把手伸向车门的那一刻,我又放弃了,因为我不想去破坏眼前这一幕美好的景象。
继续开着车子,很快又到达了大明湖附近,夏甜的音乐餐厅也近在咫尺了,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算去找夏甜去吐槽些什么,因为我怕她挽留我,因为我还是爱着这座城市的,我怕她的挽留会动摇我回沈阳的决心,但继续留在这座城市,只会让我愈发伤心。
想来想去,好像除了这两个地方,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值得我去怀念的了,于是在下一个路口,我打死了方向盘,调转了方向,准备回到那个在济南不属于我的家了。
车子还在继续开着,突然间,我的电话响了,我看了一眼,竟然是房东老张打过来的,算了算日子,这几天确实是该续交房租了,不过现在我都不打算再留在这座城市了,肯定续租这件事情也就免谈了。
接通电话,房东老张那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房租什么时候交啊?”
“我不续租了……”
“啥?你年前不是说续租吗?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老子他妈的就不租了,你能把我怎样?”我愤怒的爆了句粗口,随后挂断了房东老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