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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那一场饭终还是没有吃成。
有电话过来说林叶子急救。
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她用刀给自己的手腕划上那么长那么狠地一下子。
虽然伤口缝合,也输了血,但医生仍说,她坚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她自己全无求生的意愿。
一个人自己都不想活,是没人能救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眼间,世界突然变了。
我跪在她的床边一直地颤抖一直地一直地颤抖着……
眼泪忍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薄薄的床单,淡淡的消毒剂的味道。
苍白秀丽的妈妈的脸,温柔的充满爱惜的妈妈的眼睛……
我趴在她的身边,哭得很伤心。
我真的是个不懂得爱不懂得珍惜的大坏蛋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太虚弱,闭上眼睛,一滴泪流了下来,无声无息的。
护士赶我们走,这是特护,不能没完没了的呆在里面。
我被韩绝几乎是半抱着离开,整个人呆如木鸡。
☆
“不哭了,妆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先去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再做打算,现在她只能靠你了,如果能重新燃起她生命的斗志,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韩绝哄人的时候很温柔,但明显,耐心不够。
他的压力也很大,估计本来就是自己家的所有的事都要扛下来,这会子和我呆在一起,别的好处没有,零七碎八的事层出不穷。
我本来只是安静的流泪,这下点了点头。让他放手去做。
他带我一起找了医生,年青的陌生的女医生,翻了下病历极为冷酷地道:“三种性病综合症,和绝症也差不离了。最重要是子宫病变严重,做了切除,因为病变程度大,宫颈部位也切得比较多,以后在性一生活方面,可能有些影响。另外,她有毒瘾。抢救后发作过一次。我想她应该就是这几方面原因吧。”
我脑子轰轰作响,不可能。性病,不敢说,虽然她很爱干净,但毕竟从事那一行的。
但毒瘾是绝对没有的。
小时候环境使然,瘾君子看了不少,天天在一起生活,林叶子绝对不是其中的一员。
韩绝看了看道:“这些,都能治了是不是,只是花钱多些。”
“哼,毒瘾不容易戒复吸率九成以上,是不死不休的恶魔。”女医生的话很冷,眼睛里却露出极度的厌恶的感情。
我们退出病房来,都有些一愁莫展,这事换哪个女人听到这消息都要崩溃吧。
女医生突然追过来道:“对了,你和她一起生活吗?那你也做个妇科检查吧。这东西,一起洗衣服都有可能传染上。”
我们的衣服从来都是各洗各的。因为职业原因,林叶子很早就防范这些了。
我突然觉得有异,就提了笔问,她这性病多长时间了。
女医生脸上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强压下来,淡淡的问,“有三五年了吧。有的潜伏期很长的,不做专业的体验,根本不可能知道。”
她骗人!
林叶子最注意这个,就怕沾染了我,她是半年就验一次,有时候接了不太方心的客人,甚至于能三个月,一个月就体验一次,不过她每次都用不同朋友的住院卡,医院方面也不会有这种记录而已。
如是她是有了三五年,不可能这么多次一次也检查不出来的。
我的眼泪干了,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我迅速的把事情写出来,给了韩绝看。
韩绝立刻打了电话给他的朋友,要求调查这一件事。
这是我记忆里一个慌乱而极度痛苦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