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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和千手族的交界处,血色染红了溪流,浮尸遍野。
这场战斗在宇智波澪离开后不久就展开了,由宇智波发起,千手家默契接招。
宇智波泉奈被宇智波悠仁偷袭击晕,他误以为这位从小照顾自己到大的悠仁叔叔和他一样,是希望宇智波田岛活下去,是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同伴。
但宇智波悠仁并不是,他们早就在那个月夜和宇智波田岛一起做下了决定。
而千手一族更是简单,宇智波打上门来,千手哪有不应战之理?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被千手绘间带走关进封印术结界中,对外界一无所知,就算意识到不对劲,也无法短时间内出去。
两家是竞争许久的宿敌,以宇智波澪离开之日为界,没有言语却是懂了对方的心思,默契地展开了血战厮杀。
这些长辈们无意于活到下一个和平时代的决心,是还未遭受过那些血泪的新世代们,乃至于宇智波澪也无法理解的坚定。
真的很奇怪啊,有可以和平安静活下去的道路,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恨意非要选择去死?
也许就是应了那句话吧——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为了一口梗在胸中咽不下的气,他们愿意用鲜血和死亡来将为千年的宿命画上句号。
……
宇智波田岛开着晦暗的金色巨人,侧头吐出一口血,擦了擦嘴角,他脸上浮起满是战意的笑容。
“老东西,你这腿脚不利索了,连这种攻击都躲不开,哈哈哈……被砍一刀流血这么久,你那仙人体到极限了吧?棺材准备好了吗?没准备我送你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骨灰盒!”
对面的千手佛间也是有了久违的畅快笑意,他不去管滴血的额头,那双染着血色的眸子微微下垂眯起,不去看宇智波田岛那双飞鸟一样的万花筒。
“老瞎子,还是留给自己吧,狗叫这么大声就以为你可以隐瞒被石头绊了一跤的丑态吗?呵,你还总是容易被绊倒啊……那个时候不是也一样吗?”
千手佛间微笑着,扯出一个满是讥讽的笑容,“当初要不是宇智波翼拉了你一把,你早就被我杀了……呵呵呵……哦对了,要不是他拉了你一把,他也不会死。”
他提的是当初千手一族设伏袭杀宇智波翼小队的事情,毫不留情地把陈年伤痕血淋淋地撕开,直直地戳宇智波田岛的心窝。
他一向擅长通过揭短的方式来让敌人破防,进而导致战斗动作变形,借此拉进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宇智波田岛知道他的算计,但是宇智波们确实就吃这一套。
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拿他们重要的羁绊来刺激他们,是个经久不衰的好用套路。
金色的巨人随着怒意更加明显,宇智波田岛流下血泪,握紧武器再次攻来,嘴上冷冷回敬。
“呵,当初千手溪间被我们杀死在那千日坡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你的失误啊,不然那种狡诈的敌人,我们还真是很难应对。”
“但是我帮溪间报仇了,你没有啊……袭杀溪间的小队成员,除了我之外,还有不少人还活着哦?”
千手佛间露出无法遮掩的笑意,笑容中带着得意。
“我就算下了黄泉也是对溪间有了交代,可你呢?我听说宇智波翼仅存的两个后代,好像废了一个?山崎家主,那个叫什么龙井绿茶的,前段时间凉透了吧?还有宇智波澪,小小年纪就成了那副样子,他活得到成年吗?他很快就下去见你了吧!”
“……田岛啊田岛,我还真是可怜你,你看看你,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你都保护了什么啊?”
“千手佛间!闭上你的狗嘴!你这个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去死!”
宇智波田岛不可避免地破了大防,双目通红,不顾一旁宇智波悠仁的提示直接冲过来一刀怒斩而下。
千手佛间硬接这一击,口吐鲜血地倒飞出去,却是笑得畅快。
被激怒的宇智波田岛落入了千手一族的包围圈,瞬间被多人围攻,那岌岌可危的金色巨人在这些高频率的攻击下坚持不住,黯淡的光晕终于裂开。
宇智波田岛失去了须佐能乎的保护,眼中的万花筒也颤颤地黯淡下来,他彻底失去了瞳力,在失明的状态下孤身一人落入险境。
像是失去了外壳保护的蚌,脆弱的肉身似乎一刀就可以斩断。
千手佛间多番有意的激怒和引导,终于把他引入了千手包围圈中,身后的宇智波族人们跟不上族长的步伐,只能留在交界外干着急。
“杀。”
千手佛间拂开身边人的搀扶,踉跄起身,他呕出大块的内脏碎片,眼睛直直地盯着被围攻的宇智波田岛,吐出冰冷的字眼。
……可以目送宿敌死去,这多是一件美事啊?我死而无憾。
千手族人们不要命地冲锋而上,这种失去了须佐能乎保护的宇智波,可比之前好对付多了。
但是宇智波田岛并不如他们所愿那般轻易死去,只是合上了双目,浑身冒出破釜沉舟的架势来。
手中武器挥洒,一击一条人命,想来他早就做好了战斗失明的计划。
不过蚁多咬死象,落入包围圈的他,死去只是早晚的事情。
千手佛间站着,恍然间看到了往日的幻影,很多年前,他就是这样看着千手溪间以一打多,被活活拖死。
世界果然是场大型因果循环,仇恨,果然该从此而断。
千手佛间拿出弓箭,沉静地搭弓,压着嗓间的腥甜强提半口气,目光锐利,指尖松开。
箭羽带着咻然尾声射出,从千手族人们的间缝中穿行而过,去势凌厉,直指宇智波田岛的胸膛!
陷入苦战的宇智波田岛闻声抬起武器去挡,但脖颈、后心、太阳穴,却是有着被利器锁定的隐约刺痛感。
他腹背受敌,双拳难敌四手,不管这只箭羽挡不挡得下,注定会有刀尖刺入他的要害,夺走生命。
……啊,输了。
宇智波田岛叹了口气,嘴角带着释然。
但是千手佛间那老家伙刚才为了诱我深入,可是完完整整吃了我一记须佐能乎重击,内脏都碎完了吧,这混蛋也是一样要死的。
那就值了,我不亏。
就是啊,有点对不住澪了,让他又一次失去了父辈……但是斑和泉奈会陪着他的,他的哥哥们会帮着他的。
斑、泉奈、澪,你们三个,要好好的活着啊,晚一点来见我,再晚一点。
染血的刀尖垂下,宇智波田岛听到鸟鸣,但是看不见飞鸟的影子,他在一片黑暗中阖目,静待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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