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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小霏,她不会跟你走的!”蓝韵不怕死的挡在皇甫旭尧的面前,大有一副死死如归的气质,只是她的身子却出卖了她,在地板上她的身子在微微的发抖。
“阿韵,你让开!”季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然的说道,“我跟他出去一会儿,有些事也是时候说清楚,讲明白了!”
“小霏,可是……”
蓝韵有些不放心让她跟皇甫旭尧出去,毕竟此刻的皇甫旭尧是危险的,她也听凌云霆提起过,皇甫旭尧是一个天生的掠夺者,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
那么现在小霏是这种情况,他会放过小霏么?
“放心吧,没事的,一会儿君兰回来了,麻烦你替我跟她说一声,帮我照顾一下念琛!”
季霏对她微微一笑,而后便随着皇甫旭尧一道出去了。
安静寂寥的广场。
太阳光将青绿的梧桐树染上一层金光,而前面的喷泉中还在翻涌着冰凉的泉水,石板路上,还是一群仔细寻食的鸽子。
在离喷泉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正挽着自己的老伴在散步,两个人脚步蹒跚,却相互扶持着,相互依偎着,似乎在聆听着从挂在拐杖上收音机中传出的音乐。
柔美而带点忧伤的歌声在美丽的广场上缓缓地吟唱。
季霏站在梧桐树下,有几只白鸽在她的脚下停留。
“有什么话,快说吧!”她背对着他,背影显得有些绝然,有些像那天她离开时的背影,“我没有很多时间给你,所以请你快些!”
“季霏……三年后的你当真变得如此绝情了么?”
“绝情?!”季霏突然转过头,乌黑的眼珠静静地瞅着他,“是我绝情么?皇甫旭尧,你扪心自问,当真是我绝情么?”
“当初的我是怎样不顾一切的和你在一起,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付出了一切,换来的竟然是诬赖,还有用我去换你心上人平安……”
“从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和你有关的一切,你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成为过去了!”
“霏儿……你听我说……其实……”
季霏垂下眼睑,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也轻轻的,但却异常清晰,“我已经不想再听你说了,有些事,不是你的一句对不起,不是你的一句我错了,就能挽回的,你该知道的,破镜难圆!”
为什么,为什么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是当初他做得太过分了么?
还是现在在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她的心,已经给了暮云峰?!
皇甫旭尧突然按住季霏的肩头,却不经意间他的手轻颤了一下,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冷漠女人是季霏,但他却看着她的眼眸中一点点浮现出倔强和冷然的光芒。
他的心,一点点地抽紧,幽黑的眼眸中有着不顾一切的悲伤!
“你就一点都不想听我把话说完么?”
“你把话说了完了,又能怎么样?”季霏淡淡的说道,却在竭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她美丽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哀伤,“一切都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如被电击一般——
皇甫旭尧的身体重重地一颤,深邃的眼眸中有刹那间的震惊,甚至于连声音中带着淡淡的讶异,“霏儿,你……”
“在离开你的这三年,我不止一次的问过我自己,后悔遇见过你么?虽然我不曾对旁人说过,但是我知道,在我的心里是仍然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你了,让我在最美的年华与你相遇。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三年前那件事都是你做的,其实你的目的是想要我死,是么?”
季霏看着皇甫旭尧眼中的震惊,而她却依旧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惜你算错了,我没死,死的却是别人!”
“霏儿,三年前的车祸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不提车祸的事还好,他一提,埋藏在季霏心底的怒火猛地窜上来,仿佛要将他燃烧干净,竟有玉石俱焚的意味。
“皇甫旭尧,你还在我面前伪装什么?那件事不就是你的杰作么?”
季霏紧紧盯着皇甫旭尧,她透明的肌肤带着淡淡的苍白,修长的身体比从前更加瘦弱,她站在皇甫旭尧几步之外的地方,声音如同稀薄的空气一般。
“当初我满心的回国,得来的却是家破人亡的消息,所以我要报仇,可是在我一步步接近你的时候,我却爱上了你,爱的义无反顾,如同飞蛾扑火……明明知道会将自己烧得体无完肤,可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去爱你,当知道你爱的人是别人时,我仍旧没有恨过……”
“……”
“直到孩子失去了,你带来一纸离婚书,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你,你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那个说会陪我看庭前花开,陪我静候花落的阿尧再也不会在我受伤的时候保护我,拥我入怀,”季霏淡漠地一笑,“我看着你和沐云兮,我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因为我的心里没有妒,没有恨,没有怒,有的只是倍感绝望的寒凉……”
“霏儿……”
“既然你已经放手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那样的事?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你么?因为你,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硬生生的被毁了,你若要我的命,当初又何必救我?”
静静站的皇甫旭尧,高大的身影却给人一种沧桑无奈的感觉,他微低着头,被挡在斜长阴影中的眼睛,轮廓深邃,眼底流转着哀伤的星芒。
季霏的心突然隐隐地疼痛起来,仿佛有一根针在看不见的地方一下一下地扎着她——
但是,她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皇甫旭尧,当初你说奶奶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我信了,如今这次我不会再信你,那个被你撕碎的家庭,我会为她们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