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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云笑靥如花,手一高抬,弹指轻轻一甩,那折扇在手中开出了花。
“苏打,清水小哥一片好心,我平日怎么教你的,若是有人相帮,我们得大方接受。”
一院子的人掩唇埋头闷笑,清水面色紧绷,一如那院子角落孤独的黑猫。
“好了,启程吧,爷,今晚,保证您玩得畅快,今生难忘。”她循循诱之。
躬身在清水身旁一说,他马上跳开一步,规矩抱拳,口气无奈,“萧君,我,我不懂。”
萧云侧目凝视着他,“不懂不怕,怕的是你没有尽心。”
清水一肚子的苦闷,无处诉说,只能作罢。
“走吧。”萧云手持折扇,摇摇摆摆的走出院子,英打紧身相随,清水一看,跳了出去。
待萧云他们一走,院子爆出一片欢天笑语,随着寒冷的夜风,四处流串在轻怡院的高墙矮树。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走在大道上,萧云坐在马车内看着一脸正色又神情紧张的清水,把扇一下打在他身上,“清水小哥,去玩玩,为何这般紧张?”
她边说边掀开窗边的细纱帘布,看向黑夜中的京都两旁,黑暗交缠,偶有灯光闪烁过去,是两道垂挂的灯笼打影过来。
“萧君...我,我”他想问这到底是去往何处,做甚?
但他一接触萧云那明亮的眼眸,浅笑的表情,他就结巴不敢再言。
“清水小哥。”萧云知道他的意思,故意一笑。
这笑明明是清浅温婉的,但清水却看出了她隐含的冰霜,似乎是比这夜里更冷,不容人再出言抗拒。
他又紧紧握着手,低头不言。
冬夜的凉风烈烈,香红楼上却是温情处处,香气阵阵,扰乱着一楼的心思,撩拨着一室的柔情。
含香从面馆出来,一路往香红楼赶,在马车上换了随身而带的衣裙,依旧蒙上面纱,从香红楼的后门直上三楼自己的香阁。
香红楼的老鸨端着一脸浓重的胭脂味,手里的手绢甩了甩,娇声媚气的叫喊着,吩咐着。
一眼见到含香身影,扭着身子摇摇摆摆的过来,手中一甩,那手绢就轻打在她身上,一个错身,小声过来,“赶紧进去,有人等着。”
含香咬牙点头,“多谢张姨。”
临进门之前,在门口取下了一青草,挂上一面白布,表明主人不在。
轻脚细步的进去,取下手中的铃铛,赤脚缓缓,眉眼细蹙。
走到珠帘处,随即跪下,“爷。”
帘布之中走出一人,手中玩弄着一个小云包,似是不觉她的到来,细闻了那云包,再塞入自己的怀中,动作轻若风云。
负手行来,绕到含香身后站好,清冷声来,“为何出楼?”
含香一顿,随即转身跪正,“身上还没有好利索,出去找钟大人再看一番。”
“哦?”他低身,“含香,别把别人当孩童。”
“爷,不敢。”
“是不敢,但还是做了。”
含香抬头,他却起身,面色疏冷,“既然这样,以后你就别再出楼了。”
“爷”她轻叫一声,“啪啪啪”那片珠帘掉了下来,五颜六色的珠子“哔哩吧啦”的掉在地上,霎时,房间珠光铺满一地,凌乱四出,一片珠光宝气闪烁。
含香一下摊坐在地上,眼里盈满泪水,手顺势的往地上扒拉一下,那珠子便四下逃开。
“爷,我知道了。”她随即又跪好,脊背挺直,尊敬的回话。
“若是还不知道,便回旧楼重新开始。”凛冽之音,摇摆在烛火中,来回不散。
“是。”再抬头,人已经不见。
她赶紧起身,小云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姑娘,地上凉。”她扶她起身。
含香往里间走了进去,小云摇摇头,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看着自家大人出楼,清河快步过去。
“怎么样了?”林大人看着身后的清河出口问了一句。
“大人,山上的山洞被人毁了,还有,最近,不仅京都的设访多了,连郊区也是,所以,我们的东西怕是没有那么好转移。”
清河一下闯到他前面,大胆的禀告着。
“那就暂时不转移吧,除了山洞,其他的暗道找到了吗?”
“还没有。”清河近身,“若是还没有,就出动旧楼的人吧。”林大人暗声说话,“大人,这样会显露我们的...“他眼神一转,却看到一闪而过的马车,是英打。
“大人,是英打。”他指着那坐在车厢外的人叫了一声。
林大人转身,眼里幽深莫测,他们的马车竟然停在香红楼的门前,他眼光直逼那马车,脸上一片沉黑。
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然过来,究竟所欲为何,想起今晚她和含香在面馆相遇,难道是相约而来,她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不知道吗?
竟然一见如旧么?
压下心内一腔的冷气,飞身上了香红楼的屋顶,他就要看看这人到底多大胆?
清河无奈摇头,这萧君总在挑战他家大人的底线?
也不知道这回这大人还能忍吗?
毕竟这地方那能是她一个女子来的,还是一个未出阁女子,哎,他摇头,这下自己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起身也追上他家大人。
马车一停,英打跳了下来,萧云把折扇往清水怀中一塞,“爷,拿好了,记住,我们的目的是含香的面纱掉了下来,我要看她真容。”
清水拿好折扇,一阵艾香味便在他鼻尖打滚翻转,他有一下的心情舒畅,但听到萧君要看这含香的真容,他忧愁骤来,谁都知道这含香从来不露真容的。
他还想开口,萧云却不给他机会,“不怕,我和英打会帮你的,你只管纠缠。”
音落,她也跳下了马车,清水苦笑不得,收起折扇,想下车,忽听萧云道:“爷,香红楼到了,爷请下车吧。”
她手还伸了出去,一副小厮的模样摆得出神入化。
清水无奈呀,咬牙出车,正想跳车,萧云即刻闪身再上前,“爷”手还是伸长出去,清水犹豫一下,不敢再言,只能用折扇轻轻搭在她手臂上,一个借力,缓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