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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的时候你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她,可是有谁知道她喜欢你吗?大家都以为你追不到她。现在被学生会副会长威胁,她更是害怕的想逃避你,又不敢说,况且你妈还来找她了,你让她怎么受的了?她可是好学生,跟我们不一样的,老跟我们这些学渣在一起,她压力很大的。”
再生没有说话。
希幕继续煽风点火,“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你影响到她了,她当然要躲你,或者你有没有想过,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你的!”
“够了”再生不想再听,打断了她。
希幕并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吓到,就好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她把嘴闭得紧紧的,不再多说一个字。
“蔓羽!”再生走到蔓羽面前,抬着下巴,皱着眉头看着她。
“什么事?”蔓羽坐在位置上,抬头看着再生。
“有些事情不该你管你就不要管,你别以为能威胁得了我!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你再找安岸的麻烦的话,我不怕你去告发,但是你要考虑好你自己的后果,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这些话从再生嘴里说出来,音量不大,但是力道却很够,重重地砸在蔓羽的心上。再生眼神里的愤怒,感觉要把蔓羽烧死一样,让蔓羽感到害怕,她从来没见过一个男生这么凶狠的样子,希幕在一旁也愣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再生对希幕一改往日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希幕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心里很郁闷,又不敢去质问他。
希幕伤到了他的自尊,他这么喜欢安岸,她怎么可以不喜欢他?从小到大,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可是他更害怕希幕说的是真的,害怕安岸真的不那么喜欢自己,所以他逃避,连说这话的人他都想要避开。
希幕又来安岸的宿舍找她。
“有事吗?”安岸问。
“这两天他一直闷闷不乐的,你知道吗?”
“怎么了?”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原来是生我的气,他说我不了解他。我跟他闹了半天他才肯说的。不过后来就好了。他还主动跑来示好,给我吃小饼干,还递到我嘴边。”
安岸没有说话,她在心里冷笑着,希幕说这些到底要表达什么?是的,再生的确在希幕面前和在自己面前是不同的样子,所以她现在是来炫耀什么吗?
“好了啦,不要吃醋,大不了我叫他也喂给你吃。”她的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让安岸心口忍不住疼了一下,但下一秒她就觉得她的样子让她厌烦。
希暮似乎有了新的花样,她开始经常出入安岸的宿舍,给安岸讲白天所有和再生有关的事情,安岸不太理会她,她就自说自话,就像做报告一样,重点都是再生是怎么和她相处的。
她仿佛一头在绕着圈徘徊的野兽,在向安岸宣告着自己的领地和主权,暗示她最好不要靠近。
傍晚下课,再生出现在安岸教室外,喊安岸一起去吃晚饭。这么多天的渲染还是多少有效果的,眼前的这个男生,曾经她那么想了解想要靠近的男生,她现在却突然想逃,身体的毛孔在排斥,仿佛再生真的已经和希幕在一起了,所以她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喜欢这件事情,一旦出现了第三者,就会让人的胃不舒服,隐隐地作恶。
可能因为自己情绪不好,也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安岸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想去看他。于是安岸说:“以后不要喊我一起吃饭了,这样影响不太好。”
这些话犹如刀刃刺进他的皮肤,一阵猝不及防的疼痛来袭,他犹豫着,最终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再说话。他能感觉到安岸与往日不同,总是躲避他的眼睛。所以她真的又一次拒绝了他,像一双冷漠的手,把他推得好远好远。
清晨,安岸一个人站在教室门外。抬头仰望着天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天空灰蒙蒙的,渐渐的阳光出现了,可是没多久又被乌云遮住。安岸心情百感交集,她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怎么也挣脱不掉,闷的快要发疯了。
“为什么天这么灰?”安岸自言自语。
“你看阳光不是出来了吗?”顾言突然出现在安岸面前。
“那又意味着什么呢?”安岸自言自语。
“你想意味着什么?”
安岸没有回答。
顾言看着她,满面愁云和心事,他想一定和再生有关。
他便默默地走去安岸的位置,在她课桌上拿水芯笔画了一个圆圆的笑脸,写下“心情晴朗,天气就晴朗了!”
上课的时候,安岸看到了那张笑脸,条件反射地对着那个笑脸也微笑了一下,但是用纸巾把那张笑脸连同那一行字都擦干净,也许是担心被人看到造成误解,也许是担心自己的衣袖不小心会蹭到。
顾言给安岸递了一张纸条,“看你最近很不开心?是为了他吗?”
安岸只简单地回复,“好好上课,少八卦!”然后若无其事地,在她抬头和低头的瞬间,藏着不想跟其他人分享的心情,她只是不去想,用心听课,用心做着笔记。
安岸在学校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爸妈的时候,顾言出现了,就一直在不远处就这么晃悠,他知道自己若是离得太近被安岸发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赶他走。安岸的电话打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离开,就这么傻望着。最后安岸还是发现了他的存在,那一刻,安岸心里不是没有被他感动,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会想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再生。
有些人,就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尽管他不是完美无缺的。
再生出现在教室门口,他没有上前喊住安岸,反而是他班的一个男生把再生写好的一张纸条递给安岸,问她:“周六你和再生一起回家吗?”
安岸犹豫着没有回答。
“和他一起走么好了。”那男生看安岸没有反应,又赶紧加了一句。
安岸勉强点头。
再生傻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注视着安岸离开了,也没有说一句话。他不知道安岸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淡,让他不敢靠近。他只能每天空闲的时候来到她教室窗外,也不敢叫她出来,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他实在太想念她,希幕的那番话他明明不愿相信,却细思极恐,不敢面对。
晚自习下课,安岸感觉有一个脚步紧跟在身后,回头发现是顾言。
“你干嘛跟着我?”安岸疑惑地问。
“我想送你回宿舍。”顾言一脸的诚恳,这些天他看到安岸一直情绪低落,有些不忍,就想陪陪她,他甚至起了私心,想趁虚而入。
“不行,待会再生就来了,我今天得跟他一起走的。”安岸的语气里透着坚决,就算她和再生之间有什么问题,她也不容许别人近身。
顾言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跟着安岸。
天很黑很黑,安岸和再生同撑一把伞。
再生突然说:“终于下雨了”,表情有些无奈,也有些期盼。
安岸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也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些什么,于是都沉默不语。直到顾言的出现,才打破了僵局,或者说是造成更大的僵局。
“安岸,这个给你”顾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雨滴从伞上疯狂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安岸和再生都愣在在雨里,顾言把手里的一盒包装精美的果冻递给安岸。
包装上的“水晶之恋”四个字在路灯下发出媚俗刺眼的光,灼痛再生的双眼,让他忍不住别过脸。
安岸的本意是一口拒绝的,可是或许是雨水冲刷在盒子,像一份真实的心意被大雨淋湿一样上让人不忍,或许是因为再生的冷漠无言和毫不在乎的表情,甚至都没有朝她看,她有点生气,更加觉得他不在乎自己,于是就赌气收下了盒子,嘴上说着“谢谢!”,却没有一点收到礼物开心的表情,她的眼睛里全是再生冰冷的侧脸,她根本无心看那盒果冻。
顾言的手,停在半空中,安岸拿走了那盒果冻,像抽走了他最后的一丝血液,她的表情眼神,已经完全出卖了她的心,这比不收他的果冻更让他觉得难受,他知道自己是被彻底拒绝了,那种无声的冰冷的感觉,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和眼前的这个男孩比起来,他根本不值一提,安岸的心里没有给他任何的位置,他不怪安岸拿他当和再生赌气的工具,他心甘情愿,他突然冷笑了一下,转身走了。笑自己到底闹够了没有,笑自己给自己演了一场自以为动人的独角戏,在这场戏里,安岸和再生才是主角,他连做一个第三者的资格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