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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神不要!”息城赶紧过去抱住天后跪下,“母神,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只求母神不要伤害莫愁,莫愁是无辜的!”
“城儿,你起来!”天后低头拉起自家儿子,“记住,你是这九重天上的三殿下,你和他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天后一脸鄙夷地瞅着青城和她怀里那个魔童。
青城瞅着天后瑟瑟发抖,她知道今日这事不可能善了。
可她一个小仙子在这里无依无靠,她抱了必死的心抬起头,“娘娘,是赤霞的错,一切罪责都有赤霞来承担,求娘娘放过莫愁!”
“好!”
天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只是,天后还未等说后面的话,只听旁边有人道:“娘娘!”
说话的人是谢柔,天后不得不转向老神仙道:“老仙君难道还要为她求情?”
谢柔一笑,“看如今这情形,老夫得多一句嘴!”
天后冷漠道:“仙君又何话说?”
谢柔看着息城挑眉一笑,“这件事本是小孩子一时不知轻重,误将莫愁关入魔灵洞,而这只小鸟作为受害者,被魔灵气息所侵费去近千年的修为。
唉!说起来真是可惜哦,眼看就要渡劫飞升了,却一朝前功尽弃!”
谢柔这么一说,旁边众神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他这一番话不就是说天后不讲道理吗?自家儿子惹了祸,却要怪罪到他人头上,还要把人家受害者赶尽杀绝!
赤霞仙子教养三殿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却还要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
天后的脸色由黑转白,她不说话却死死盯着青城,仿佛要把她盯出一个洞。看来,她这次的如意算盘又要落空了。
眼见天后立在当地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娘娘!”
说话的人是凉初的侍女。
只听那侍女道:“娘娘,我家公主为斩妖除魔一马当先,却被这魔头暗算!今日之事必须有个说法!”她小嘴巴巴的,说出的话也郑地有声。
她这番话也很快缓解了天后的尴尬,天后转眼一笑,“是啊!”
天后看着青城道:“他无故伤人,可见入魔至深!自古神魔不两立,按照天界律法,神仙堕入魔道,需立即离开天庭前往魔界。莫愁虽未入仙班,但九重天上已容不得他了。”
天后要把莫愁送走?
青城依然死死抱着他,“莫愁,不要走!莫愁!”说着大颗的泪珠滚落。
自她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师父莫愁是她最亲的人,她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他还是一个孩子,去了魔界该如何生存?
青城一时心痛,只听天后又说,“如不想去也可以,那就给他带上这个魇魔圈!终生在神界为奴!”
魇魔圈?
为奴?
青城虽对魇魔圈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戴上它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别人手上。
“莫愁,不要戴!”她不舍得他往后余生都受制于人。
“姐姐,我不要离开姐姐!”莫愁却看着她一字一字吐出了这些话,“我愿意戴上它。”
天后冷笑着把魇魔圈推向莫愁。
只听一声惨叫,孩子便滚倒在地,他不断地翻滚,口中含混说着,“痛啊!”
“莫愁!”青城赶紧去扶他,却被他紧紧抓着手臂,纤长的手指恨不得扣入她的骨髓,这一刻她赶到了彻骨的痛。
大约莫愁的痛要更甚千百倍。
终于,他痛昏过去了。
天后这才放下手,青城才发现,刚刚,她在念动咒语,“娘娘……”
她还能说什么?
在一个一心要至她于死地的人眼前,什么祈求的话都是徒劳。
她明着是拿捏住了莫愁,实则是拿住了她。只要她稍不顺她的意,她便要让她最亲的人痛得死去活来。
她明白了。
她一切都明白了。
她只跪在哪里看着天后。
天后看了她一眼默然走了。
……
青城坐在魔灵洞前,地上躺着莫愁,他像睡着了一般躺在那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走了,除了那个龙崽。
息城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该说的话他来之前都说了,他只想变成鸟儿的样子给姐姐递茶,给姐姐送花。
他也没料到莫愁会化魔出世。
青城坐在那很长时间才看着龙崽道:“殿下累了吧?我们回去吧!”
龙崽:“姐姐,我错了!”
青城:“不是你的错,是姐姐的错!”
或者说也不是她的错,是天命的错,谁叫天命要把他们俩拴在一处,说什么她是他的天命帝妃,还他们是他命中的劫。
有这么安排的吗?
一直以来,她都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地教养小殿下。未来如何她从未想过,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老母亲,这都不行吗?
青城默不作声地抱起莫愁,往赤霞宫方向走去。
长长的天街上投下她和龙崽崽两个人的影子,耳畔传来魔神的声音,“小丫头,你可以把那只鸟儿送到老夫这里来!”
“魔神哥哥?你知道了?”
“知道了。”魔神声音低沉。
“等莫愁醒来我问问他,若他愿意,我便送他去你那里!”终于,有人肯帮她照顾莫愁了,在魔界几十年,这只鸟儿和魔神成了朋友。
“我等你的消息。”
魔神说完便没了生息,青城满心复杂地回了赤霞宫。
……
如她所料。
莫愁还是不愿离开她,他说,“莫愁宁愿一生受制于人,也不要离开姐姐。姐姐,不要送我走!”
刚刚化形的小鸟儿趴在她肩头哭了起来,青城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不去,不去,莫愁永远与姐姐在一起,姐姐这里永远是莫愁的家!”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龙崽崽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姐姐,对不起。莫愁,对不起!”
龙崽崽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么多年,是我打扰了姐姐,真是抱歉!”
宝宝说完紧抿着小嘴看着他们。
青城:“???”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都说了不是他的错,他为何又突然说这些话?
他对莫愁说对不起,莫愁只恨恨地看着他,莫愁最得意地理想就是,他长大了保护姐姐。
如今,功败垂成,他一声都与修仙无望了。
他怎能不气?
莫愁气鼓鼓地看着息城。
只听龙崽崽低着头小声道:“我现在就回北辰宫,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啥?
他又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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