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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内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匆忙的擦肩而过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正是所有个人的小世界组成这个大千世界,可这其中储藏太多的无奈和无可言说。也就只有在夜晚灯火昏暗处以言欢来代替无奈,以酒水来掩盖泪水。但这总好过农村的“人文风情,村规民俗”。
“你刚才看的那份文件是有意和我们合作的公司的资料,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副驾驶上看风景的夏子熙转头看向任怀珏。“表面上看起来我们是与夏木公司合作实际上真正的东家是慕氏集团,那是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公司,和他们合作得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和资金准备。”掌握着方向盘的他,悠哉悠哉的谈着自己的看法。
“确实风险很大,可是,我看了关于新项目的运行,从硬件设施到人员技术还有资金保障,都是可以信赖的,最重要的是有这个慕氏集团总经理这个底牌坐镇,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她很认真的分析着新项目的利弊,虽然她不喜欢为人处世的种种规矩,但是对于公司项目方面的能力是无可厚非的。
“看来你已经掌握不少的资料,连底牌都查到了,那既然这样就合作呗”他看着路况时不时地转向她,并且自然的接着话。因为他知道既然她向他提出来就说明有合作的价值。
“可是,我觉得你刚看到文件时有很大的疑虑”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惊讶。
“没什么,就是突然与这么大的公司合作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他不想告诉她太多她并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我睡会儿,到地方叫我”既然他不想说又何必追问,谁心里还没藏点事儿。
“又忘了吃晕车药,你这晕车的毛病还真是奇怪,自己开车不晕一坐车就晕。放心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远着呢。”从高中他就知道夏子熙一坐车就得睡觉,要不然那得难受死。不过还好,再艰难都过来了,现在只要有晕车药就不会难受,也许慢慢的就不再晕车,连药都不需要了。
两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落尘养老院。
夏子熙眯着眼慢慢睁开,顺着任怀珏的方向透过车窗往对面看,落尘养老院五个大字直击眼球,这里一如既往的破落。
“看什么呢,下车”两个人下车之后,任怀珏锁好车门,一起穿过马路,走到养老院门口。
门卫看见站着的两个人,一瞅是他们赶紧开门让他们进来,亲切的拉着夏子熙的手。“小夏,你可来了,我前两天算着日子也该见你们,谁想这人不经念叨,说着可就来了,咦,这孙女瘦了,怀珏你咋照顾我孙女嘞,”大爷与她也是有缘分,第一次见面就对她特别亲,就孙女孙女的叫,慢慢的她也形成习惯,有个老人待她真心亲也算是一种慰藉。
任怀珏连忙解释道:“大爷,冤枉呀,我对她可是不敢一点怠慢,这姑奶奶不怼我就不错了。”又把大爷拉到旁边“大爷,每次来这儿陪你下棋、说话、解闷的人都是我,你不偏心我,最起码得平等对待吧,弄得我很委屈的。”
“说的有道理,是大爷的错”门卫大爷对他单挑眉又屡屡胡子点头道。“那咱可说好了,以后可对我好点”他趁热打铁道。大爷便一口答应“好,没问题。”
“小夏,他说我对你太好,得分给他点”
“大爷,他这儿少根筋,别理他”夏子熙指着头,一本正经地说。
“大爷,你不能这样,转头就把我卖了,说好的对我好的,你还得让我陪你下棋呢”
“放你进来就是对你挺好的,有小夏在你敢不陪我吗?”大爷得意洋洋坏笑道。
“……”任怀珏被整的哑口无言
“大爷,时候不早了,还得去找刘院长就先不陪你了”夏子熙抬起手看看时间,将近中午。
“行,那你去吧,孩子,别让事儿一直压着,要知道生而为人除去人死不能复生,没有啥坎是过不去的。有啥解不开的,大爷一直都在这呢”大爷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我明白,谢谢您”大爷的话很暖心但是常年的冰冻之寒不是一堆火就能化开的。
“大爷,我先撤,记得想我哈”任怀珏倒着走对大爷挥着手。“哈哈哈,去吧,皮孩子。”
两个人轻车熟路地走进院长,办公室门口,没等敲门正好一个上身着格子衬衣,下身是黑色直筒裤的戴眼镜的扎着低马尾的中年女人开门准备出去,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小夏,怀珏快进来”很热情的请他们进去。
“院长,您刚才出去是有事吧,抱歉耽搁您了”
“没事,只是院里的一些琐事,不打紧。快坐下,算着你们今天会来,就把她的资料整理好已经放在桌子上。别的倒没什么,就是她最近不哭也不笑,不说话也不闹,经常发呆,还会喊着两个字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云曦”刘院长整理着资料说着那个人最近的情况。
听到院长的话,夏子熙怔一下,时过境迁,你现在又有什么可念的。“我建议如果你们能把这个人带来,说不定她的情况会好点”院长试探性的征求着他们的意见,任怀珏看旁边的人不说话只好开口“好的,谢谢院长,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好,别的就是她的基本情况都在文件夹里。你们先看看资料,如果想看她还是老地方,不好意思,我得去处理些事情。”院长把办公桌上的资料放在茶几上道。“多谢”“没事,分内之事”说完刘院长便离开办公室。
刘院长离开后,夏子熙一直抱着文件夹翻看,其实没多少页,瞄个两三眼就完事。
“还没看完?一般来说,没有什么事情,即使有这几页东西也看不出来,上面只写日常饮食、作息而已。走吧,还是看看真人会更清楚”任怀珏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拍着她的肩膀。她似乎感受到一种可以支撑起自己的力量,以他的手为导体,贯穿她的身体。这种感觉存在于她的记忆中,不过,那是另一个人。
“小熙,看看这是什么,香辣排骨,我们家小熙最喜欢吃了,对吗?”白发老人端着刚出锅的香辣排骨弯着腰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对,爷爷真好”小女孩奶声奶气的扯着嗓子,兴奋地马上就可以吃到垂涎已久的香辣排骨。
可是,老人把盘子放到另一个更高的桌子上,对小女孩说:“小熙,爷爷把盘子放到这儿,你要是能够得着明天还给你做排骨。”小女孩尝试很多次都无法触摸到盘子,最后,小女孩急哭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来取得爷爷的怜爱。
这一招很管用,但是爷爷并没有立即给她,而是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拍拍土,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说:“小熙,以后要记住,没有谁能给你做一辈子的香辣排骨,总有一天得自己学会做。即使你想要吃到不是自己做的排骨时,千万不要躺在地上获取同情,那样只会被打的很惨。爷爷老了,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你无限的爱。从现在得靠你自己,不过,爷爷相信你,不会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的。”
“谁要是打我,我就告诉爷爷”小女孩掐着腰很神气的说着,他认为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那年小女孩五岁,并不懂这番话的意思。一周过后,小女孩再也没见过她的爷爷,街坊邻居有的人说爷爷去医院养病;有得人说爷爷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跑去问奶奶,奶奶告诉她爷爷在土里睡着了。她没事就偷偷跑到地里看看爷爷从土里长出来没有。后来,小女孩上小学知道爷爷不会从土里长出来,再也不会回来了。
当她真正理解爷爷那番话的时候,爷爷坟头早已荒草丛生。
“嘿,夏子熙、夏子熙……”任怀珏的叫喊声把夏子熙从回忆的漩涡中拔出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看见她眼中泛起的泪花。
“没什么,走吧,去看看她”她深吸一口气,起身把文件放在院长的办公桌上,不悲不怒地离开办公室。
转身对后面的人说:“你先去找门卫大爷吧,陪他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行,你…,没事,等你。”任怀珏觉得没什么话可说就直接去找门卫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