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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摊上官司啊?”一千看着他问。
“你不怕吗?”李惊鸿反问。
“我怕啊,但这银子也好花啊。”一千毫不犹豫:“六胖子,这可能有一千来两银子啊,咱俩得跑多少趟活才能挣到啊?而且谁都没看见咱俩在这儿,他们上哪儿查去啊?”
“是没人看见,但赌坊里帮你盯着的那个小子,可是知道咱俩今晚要来要账的。”李惊鸿提醒了一句。
“我直接告诉他,就说有事儿没来就完了呗,让他也先走,怎么样?”一千继续劝说道。
李惊鸿闻声后,表情就变得犹豫了起来。
“不是,我记得你的胆儿可比我大多了啊?这到了闭眼睛捡银子的事儿上,你怎么还犹豫了呢?”一千咬牙继续劝:“我说兄弟啊,你信我的,咱俩把这银子拿了,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我……”李惊鸿还在合计。
“先别在这儿说了,万一他们回来看见,那咱俩想走都走不了了。”一千说罢,直接走出,开始赶马车。
半个时辰后,去往大同城苞米地旁的土路上,李惊鸿正往地里放水,而一千则是坐在马车里,数着银子。
李惊鸿提上裤子后,跳进马车内,看着贪婪的一千:“我还是觉得……”
“六胖子,你也是在江湖上,有些道理比谁都明白。咱是什么人?靠什么吃饭?这送到手里的银子都不敢拿,那还混什么?”一千眉头紧皱。
李惊鸿听到这话,用余光扫了一下一千,想了一下。
“一共二百六十两啊,咱俩一人一百三十两,我都分好了,这是你的。”一千拿出个小包,将一百三十两银子现放在了里面,递向李惊鸿。
“兄弟啊,要不这银子你全拿了吧,我不要,怎么样?”李惊鸿没有接他手里的银子口袋。
“你什么意思啊?”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心里不得劲儿。”
“六胖,银子我全拿了,那我心里得劲儿啊?”一千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李惊鸿盯着小文的表情,沉默许久:“那我就拿三十两意思意思,行不行?”
“你可真有意思。”一千听到笑笑:“大哥啊,我是真服了你了。如果他们真找到了咱俩,那你拿二十两和拿一百三十两有区别吗?”
李惊鸿眨着小眼睛思考了一下:“好吧,那这银子我就拿了!但你不能和别人提起这事儿,咱俩不管遇到啥事儿,也都得咬死不知道这个银子是怎么丢的!”
“嗯,行。”一千听到这话后,脸上有了笑意:“人在江湖,你胆儿不大的话,那怎么能发达?”
“你说得对。”李惊鸿轻声应了一句。
“哎,咱俩找个客栈住一宿,明天早上把银子藏起来。”一千见李惊鸿收了银子后,准备赶马车离开此地。
“晚上我就不在这边住了,你给我送沈水去吧!”李惊鸿摆弄着袋子里的银子。
“怎么的呢?晚上你就在我这儿住呗?”
“不行,明天早上我必须得去三清观,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儿呢!”李惊鸿态度坚定:“你给我送回去吧,你愿意住,就在沈水城住我那吧。”
“那好。!”
“恩,走吧,从苞米地那边过去就行。”李惊鸿坐在他后面,抬手一指前面。
“知道。!”
大约一盏茶时间后,马车赶到了沈水城的艳粉村,这里比刚刚马车停的苞米地还要偏僻。
这儿没有住户,路边两侧周围一片黑暗,放下车帘,耳边全是嗖嗖的风声。
李惊鸿闲着没事儿走出车篷外,蹲在一千后面:“哎,兄弟,你和那个花花处了有一段了吧?”
“是啊。”一千目视前方,赶着马车。
“呵呵,你这是玩够了,然后把她甩给我了?”李惊鸿调侃一句。
“我是不准备跟她有什么结果的,我的婚姻大事我家里给我作主,根本轮不到我啊,”一千无奈地笑笑:“但是这女孩好像对我挺痴情的,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说句实话,你跟她要是没什么事,我可能就要了她了,这小姑娘看着确实挺漂亮的!”
李惊鸿双眼盯着一千的后脑勺,顺着话茬又继续问了一句:“哎,花花的老家是哪儿的啊?听她说话口音,不像是咱们这的?”
一千听罢突然一顿,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的回了一句:“啊,这……她老家是海北的啊!”
“啊,是这样啊。”李惊鸿点了点头:“她身上很香啊?你注意到没?说不出是哪种花,好像能有上百种花的味道。”
“啊,这个啊?”一千目视前方,但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她以前就是这样,天然带着一种体香,呵呵,这个女孩很特别吧?呵呵。”
“她说她娘还见过你呢,对你印象很好的。”李惊鸿接着道。
“她娘也在沈水,有时送她回家看到了,打个招呼。”
“哦!”李惊鸿点点头,就扭头扫了一眼周围,随即松了松领口:“哎,兄弟,你把马车先停一下,我去放个水。”
“你刚才不刚放完水吗?”
“我啊,自从拿了这银子,就总想放水。”
“至于吗?”一千一笑,一勒缰绳,将马车停在了路边。
“刷!”
就在这时,李惊鸿突然从腰间抽下来丝绦,身体往前一窜,直接将丝绦套在了一千的脖子上。
“哎?干什么?”一千措手不及,惊叫一声。
“你还哎个什么?”李惊鸿骂了一句后,双手攥着丝绦,卯足劲儿就是往后一拉。
“啪!”
一千顿时不知所措并且呼吸明显急促:“……大哥……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两个人我能拿一百三十两银子,但一个人,二百六十两银子啊。”李惊鸿瞪着眼珠子,双手再次加力的向后拽着丝绦。
“咳咳……”一千被勒的眼珠子凸起,瞬间的窒息感,让他喉咙中泛起低沉的咳嗽之声。
过了几个数的时间,李惊鸿才稍稍松了一下手。
“活过来没?”李惊鸿双手依然拽着丝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