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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上榻,艾幼幼迅速伏在案上假寐。
北辰染一进门就看见趴在案上睡着的艾幼幼,纱灯的光线映照在她如玉的面颊,泛了一层粉嫩的光泽,就像夕阳洒在初雪上的美好画面,让人心驰神往。
他一瞬间看得痴迷沉醉,手指轻轻覆上她的面颊。
被他手指一触,艾幼幼醒来,揉揉眼睛:“你回来了。”
“怎么不睡?”北辰染手指在她唇角轻轻一划,宠溺轻笑,“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睡觉流口水。”
“人家在等你嘛。”艾幼幼揉揉鼻子。
“等我一起睡?”北辰染的面颊忽然欺近,黑水银般的眼眸深邃得就像诱人深入的漩涡,话也说的异常暧昧勾魂。
扑洒的灼热气息就像绵绵密密的迷魂阵,让艾幼幼顿时心如擂鼓,还未等她将呼吸平静,他已轻轻将她打横抱起,像床榻走去。
“我……”艾幼幼惊慌地扭动身体。
“我知道,你没准备好。”这些日子他只要想吻,她总会拿孕吐反应当借口避开,更找出各种理由拒绝与他同床。
“放心,我还睡那边的躺椅,守着你。”北辰染轻轻一叹,转身的瞬间却感觉到身后的衣襟紧了一下。
“你……你睡在这里吧。”艾幼幼实在不忍心赶他走,他为她渡血后身体状况一直不好,一个皇帝白天打仗晚上窝在躺椅里,累得晕倒也从不埋怨,她岂能忍心?何况她相信染染不会强迫她。
“接受你的邀请。”北辰染淡淡勾唇,手指一挑,雪白的帏帐便如水垂落。
“不许脱衣裳!”
“一切听从主人吩咐。”她从前总慷慨激昂地说她是他的老大,她会一辈子照顾他。
艾幼幼刚松了口气,就感觉他柔软的臂膀轻轻揽,将她拉入怀中。
“小雪在害怕?”
“我……我哪有害怕。”
北辰染轻轻捏住她的耳垂:“小雪一害怕,连这里都会发抖。”
为什么她一个小小的举动,他总能看破她的心思?
“小雪。明天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有件事我有必要提前告诉你,你的一些故交可能会来。”北辰染压凝了嗓音说道。
艾幼幼的心,猛猛地震了一下,手指不由握紧。
为什么要告诉她故交会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或者说,北辰染就是那个黑衣人?
不对,那人的眼睛和气味和北辰染都不一样?他易容了?……
心里就像有一头困兽不停地冲撞,乱糟糟找不到出路,此时指尖一热,一切的繁杂刹那间停了下来。
原来,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北辰染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面,一根根抚平她握紧的手指,平静地说:“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怕突然出现的几个人会做一些不好的事,不想你受到惊吓,所以提前打个招呼。”
是怕真的她受到惊吓,还是一个警告话中有话?
是她多疑还是北辰染城府太深?
她怎么越来越看看不透他?
艾幼幼没想到北辰染比想象中还难对付,只好故作镇定地试探道:“既然是故知,会做什么不好的事?”
北辰染不答,眯着的眼睛瞧不见眼神,艾幼幼下不了判断更加心慌意乱,只好补了句:“对不起,我记不起来了。是不是我以前惹的麻烦?”
“一切我来处理。睡吧。”北辰染将她揽在怀里,呼吸均匀浅薄,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夜难眠,迷迷糊糊类似是睡着,却又像醒着做噩梦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神经绷得紧紧。
靳羽、陌舞,你们千万别来!
醒来时北辰染已离开,小环服侍她沐浴后,将锦盒打开,取出礼服在她面前抖了抖:“哇,娘娘,这个礼服好奇特啊!”
“能有什么不同,不就是……”艾幼幼一转脸,眼中瞬即跳动着不可思议的亮光。
那不是传统的红色喜服,而是一件纯白的婚纱。
白色的水雾纱做底,珍珠做衬,一层层精工细作,抖动起来犹如流水般光滑轻薄。
“娘娘,这喜服好像白雪、不,像雾,好符合娘娘的气质哇!”小环惊艳地抚摸着婚纱啧啧慨叹,“不过怎么是白色的呢?小环从未见过白色的喜服,圣上真是有创意。”
“这叫婚纱。”小的时候她对染染提起过,长大嫁人不想穿红色,想穿一种纯白色的叫作婚纱的喜服。
没想到儿时的闲谈,他竟铭记在心,还认真的满足她的愿望。
果然,整个婚礼现场都是按照她小时候描述过的样子设计,感动之余,她不得不佩服北辰染惊人的记忆力和创造力,这才华当真举世无双。
因为她只是简单的描述,北辰染这古人竟将从未见过的东西依照描述一一做出,服饰设计,场景布置,每一个小细节都做得和现代西式婚礼所差无几。
古代出现千年之后的西式婚礼已够惊世骇俗,北辰染还很大手笔地花巨资,为每个参加婚礼的宾客一人订制了一套“现代礼服”。
虽然样子有些奇怪,但和整个场景还算搭调。
染染,你对我太用心,太费心,可我从来没有为你奉上一颗真心啊!
艾幼幼手捧一大捧玫瑰缓缓步入大殿,绝色的容颜浅浅勾起一抹笑弧,更显唯美妩媚,剪裁合体的婚纱还不忘考虑她有孕在身,腹部的设计宽松却又能将完美身材勾勒,她一出现便惊艳全场。
啧啧的惊叹声却像千军万马在耳边奔腾,震得她心慌意乱,眼神也不受控制的落在人群里,拼命找寻那抹纯白的身影。
她多么希望他神一般从天而降,将她带走,因为她只属于他,今生今世凤亦雪只是凤靳羽的新娘,只是景王爷的王妃。
可她心中又只能一遍遍祈祷,凤靳羽千万不要出现,这个陷阱跳进来就再无生还余地,北辰染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再将他们一个个赶尽杀绝。
耳畔的惊叹议论嘎然而止,原来是北辰染走了出来。
他浅绿色的发丝用银色的丝带松松系绑,随意搭在肩头,一身纯黑色的礼服却能穿的光芒万顷,优雅如西方贵族绅士,举手投足都带着男女通吸的无限魅力。
这一秒,连艾幼幼都目露惊艳神色,看得痴迷移不开目光。
北辰染缓缓俯下身,拉起她的手:“小雪,从今往后,你是我的妻。”
几乎连颤抖的机会都未曾给她,一枚精致小巧的宝石戒指已经戴在无名指,她说不清心中的是激动还是苦涩,愣愣地盯着手上的戒指。
那不是戒指,而是一枚精致的枷锁。
圆形的戒指圈成一个环,无论你把它转多少圈,都找不到哪里是头,哪里是尾。
这个圆会伴随生命一直转动,无休无止地纠缠,周而复始,没有终结。
痛苦,会纠缠着绵绵不绝,一直一直痛苦下去。
“你曾说过,有个古老的习俗,戴上戒指就是将彼此的生命栓在一起。无论时间,无论生死,你只能是我的,也只能与我在一起。”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浪漫的话,就像魔音穿脑。
生死相许的誓言,若是所爱的人说出,那是上天赐予的福气,若是出自仇人之口,那就是宿命的魔咒。
“这枚戒指,也是一个短笛,需要我的时候吹响,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
丞相玄冥轩一副神父口吻:“北辰染殿下,您是否愿意娶凤亦雪郡主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论疾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艾幼幼脑海白光一闪,依稀看到那一日春正好,花正艳。
“染染,把这个给我戴上。”
“这个戒指是草编的,以后我一定送你一枚世上最漂亮的戒指。”
“我不要漂亮的,我就要这个。染染,快戴到我无名指上,边戴边说‘幼,嫁给爹爹。’学得像一点喔。”
“不要,我不要扮演凤靳羽,我是北辰染。”
“你装不装?你不装我再也不理睬你。”
那满眼的阳光灿烂,可当那个男孩用颤抖的手,以凤靳羽的名义给她戴上戒指,他整个人就像置身万年玄冰,止不住瑟瑟发抖。
而她一直都不知道,这样的颤抖,也是一种痛。
北辰染黑水银的眼眸溢动前所未有的幸福,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凤亦雪郡主,您是否愿意嫁给北辰染殿下,爱他……”
耳际嗡嗡然,那些誓词声原本震耳欲聋,却逐渐缩小,好似整个人脑袋都被抽成真空,一点声音都没有。
静静的,连心跳声都隐匿……
“小雪!”北辰染的声音不大,却像符咒般将她震醒,艾幼幼心中冷然一颤,她深吸一口气:“我——”
“她不愿意!”一道冷冽的声音陡然在大殿扬起,打断了艾幼幼的话。
艾幼幼猛然一颤,熟悉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却直直击中心房,她缓缓回头,看见了那令自己永生难忘的清冷容颜。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像不速之客移去,男人一身雪白衣袍,不带任何修饰,整个人却像裹着灵雾一般神圣不可一世,那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
“景王,是凤傲国的景王凤靳羽!”有人立刻认出。
“来抢亲的啊!”
宾客们不禁窃窃私语,言语中透着畏惧,似乎能嗅到空气中紧绷的火药味一触即发,有人已经惊慌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