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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幼幼微微一怔,慌忙解释道:“我是恢复了记忆,但我和烈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当他是朋友。”
“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你……很在意他。”凤靳羽的声音带着一丝沮丧的神伤。
就这样,话题很快就不知不觉转移到质问艾幼幼身上。
她也就没再去追究风烈邪手臂被砍一事的真假,本来还想问问凤靳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绝凤破,也都统统作罢。
艾幼幼现在一心只忙着向凤靳羽解释,希望他不要误会,毕竟她害他受了伤、吃了不少苦。
眼看天色已晚,艾幼幼忽然想到若再不回宫,必会引起怀疑,她不舍地起身:“羽,我必须要回去了。你放心,我会为你拿到解药,我不会让你死!”
她的手从他手心一点点抽离,转身的时候带着决然的勇气。
纵使万般不舍,这个怀抱那么留恋,但关乎性命就由不得她。
刚迈出三步,凤靳羽已一个箭步追了上来,张开双臂紧紧地揽住她:“留下来。”
还未等她开口,他的双掌已用一种磨人却异常诱惑的速度,从腰间一点点向上滑,停留在她胸前的柔软,轻柔地掌握。
他冰白色的唇瓣在她后颈上一寸寸游移,冰凉的触感呼出的热气比任何挑逗都诱人,带起她的颤栗。
“留下来。”凤靳羽又重复了一句。
“我……”她刚一开口,就感觉整个身子一旋,被迫形成与他面对面的姿势。
他双臂一收,搭在她的腰际,用力一推,冰冷的眼神竟绽放出一丝迷人的魔魅,就那么抱着她,一点点将她推到墙前。
“羽……唔……”
由不得她拒绝,全数的话淹没在他火热的吻中,断断续续的话从四唇相接处溢出。
他几乎是压低了嗓音类似耳语,轻轻地:“留下来,我……想‘抱’你。”
“不……不行……”你体内的毒还未解!她纯白的外衣已被他解开,一时之间,她的动作和所有语言变得飘忽和缓慢起来,就像被人灌了迷魂汤。
毕竟他是那么绝美,毕竟他是那么热情,毕竟他是她的男人,这一切本就正常。
但这正常,在她与他之间,是万万不能的!
“羽……不可以的……你中了毒,再这样你会没命的。”艾幼幼是用尽力全力让理智扩大化,可刚一逃开就被他捉了回来。
他答也不答,只是俯下身,用唇咬着她的兜儿一点点向上推,一连串细细碎碎的吻就像有着魔力,在那雪白的肌肤开出朵朵嫣红,如同冰雪中盛开的红梅。
热切的吻贪婪而缠绵,频率极快,几乎每一下都能带起她难耐的娇呼。
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的,艾幼幼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一把将凤靳羽推开:“不行,你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性命!”
凤靳羽被推得一个踉跄,淡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显得有些凌乱,这样的拒绝让他眸底的寒气更重,甚至带了一丝阴寒:“幼有了北辰染,你就开始排斥我,嫌弃我了?”
“……”艾幼幼没想到他会这么想,“羽,我不是排斥你,只是你体内的冰蚕蛊未除,就算不伤及性命,你的身体也会越来越差的。”
凤靳羽就像没听到她说的话,捏住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逼问:“他抱你的感觉,比我抱你的好,是不是?”
“没有,他很尊重我,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她被捏得很痛,指落处竟红了一片。
“他的恶劣人尽皆知,你日日在他身边,我不信他没有碰过你。”凤靳羽瞳底跳着两簇琉璃火,冷哼一声,“还有那个丞相,适才听你提到,你们的关系似乎很好啊。”
“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她忽然想起来之前通知了玄冥轩,提醒道,“丞相可能会来。毕竟绝凤破战场的血迹没有处理,这里不远,很容易找到的。“
凤靳羽没有回应她的解释和提醒,俯首轻咬着她细嫩的雪颈,冷不防扯下她的亵/裤。
“羽……”她惊呼一声,想要制止,衣裳已经被扔出去很远。
他的力气很大,不由分说将她按在墙上,一只手压得她不能动态,另一只手迅速扯下腰带,架起她的腿……
“啊——”她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这么狠,不由痛呼一声,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已经这样了。”他以唇、以手,放松着她紧绷的神经和情绪。
“羽……孩……孩子……”他像在发泄着久久压抑的欲念和情绪,他一定很生气,气她嫁给北辰染,不然他不会这么用力,可这样会伤到孩子。
“不会的。”他的大掌滑落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你看,月份这么大了,你的肚子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孕,蛇是卵生,很小,何况有法力护着。”
她知道若在拒绝,他又会误会,索性随了他一起放纵。
久别胜新婚,况且谁也不知道冰蚕蛊会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欢愉而发作,两个人就好像死亡之前要尽情放纵一般,疯狂得有些不要命,一时间屋内欢好发出的各种声音不绝于耳。
正在两人忘我激情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小屋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狠厉的力度似乎要将门踢碎。
艾幼幼整个身子一颤,惊慌的眸色与门口那个震怒的眼神在空中交错:“轩……”
玄冥轩一身青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愤怒将玄玉的眸子都染成血红色,只是狠狠地瞪着榻上的一对男女。
突然被人打断,凤靳羽极为不悦,没有离开幼幼,更肆无忌惮地动作起来,却只是冷冷地瞥了玄冥轩一眼,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
偷/情被撞破居然如此嚣张,他一定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为圣上讨个公道。
玄冥轩铿地一声抽出剑,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剑刺去。
唰地一声,原本柔软无害的床帐飞速抖动,旋转出一条雪白的光线,如灵蛇一般缠住玄冥轩的剑锋。
凤靳羽手指画圈,手腕银铃惊响,缠住的剑连同玄冥轩一起震飞。
玄冥轩感觉身子像碎掉一般被撞在墙上,顷刻间就喷出一口黑血,黑的!
“你……你下毒!”他不知道凤靳羽用什么手段下的毒,但肯定下了毒,这黑血就是证据。
何时下的毒?不可能那么快。
定是提前下好,算准会有人来,难不成是凤亦雪和凤靳羽合谋骗他前来?
卑鄙!
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淡金色长发的男人眼神微冷,淡淡的不屑浮了起来,手指就那么在空中轻轻一抬,玄冥轩整个人就从地面被狠狠抛起,嘭地一声撞在屋顶,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内力,身子都动弹不了一寸。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玄冥轩心脏骤然一缩,糟糕。
咻——
他整个身体就像被用绳子猛然一拽,啪地一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就像爆开一样,几乎是连腥甜之气都来不及感觉,一大口黑血就从喉间涌了出来。
看着地上瘫软的男人,一口又一口吐着黑血,还死死地瞪着她。
艾幼幼左胸绷绷地,玄冥轩虽然嘴巴毒一点,但他并不是个坏人,何况他还救过她,救过葵葵。
她将衣裳穿好,深吸了一口气,对凤靳羽开口:“放过他吧。”若是知道凤靳羽会出现,她一定不会通知轩丞相来送死,是她害了一个要救她的人。
床榻上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穿着衣裳,动作优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下榻用床帐将左脚缠了一圈,走向玄冥轩。
男人一点点靠近,一身纯白如雪的长衫随着动作微微震动,异常绝美,犹如九重天的神祗下凡。
但在玄冥轩眼中,那是地狱催命的阎罗,因为那衣衫的震动意味着凤靳羽在聚集体内的真气,更意味着,他这次真的完了。
肺部都像震碎了一样,血从口中涌出,连齿缝里都是,他使劲力气对着那个呆呆站立的女人大喊,声音像被撕裂一般:“凤亦雪,你这无耻的妖女!圣上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背着他和这贱男人偷情!”
“嘣”凤靳羽一脚踹在玄冥轩身上,本已受伤的男人身子就如草屑一般飞了出去。他不许任何人说他女人的坏话。
玄冥轩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神一般矗立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凤靳羽不是中了毒,怎么武功比以前还高?根本不像中冰蚕蛊的样子。
他像发现什么惊天秘密,对着艾幼幼喊:“你被他……”骗了!
后两个字根本来不及说,凤靳羽已一脚踹在他的肺部,将后面的字硬生生震了回去。
玄冥轩看着他冷酷的面颊,再看看那被床帐缠着的左脚,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男人适才用布缠住左脚,不是无意之举,是怕他的血,弄脏了他的鞋子。
强烈的羞耻感袭上心头,玄冥轩就算死也要揭穿凤靳羽的伪装,他不反抗,只想用自己生命的最后力量,喊醒,骂醒那个傻女人。
“他没有……”中毒!
嘣——
“他在……”利用你!
嘣——
“圣上……”才是对你真心的人!
嘣——
“你不知道……”圣上为你吃了多少苦,那些苦都是你想象不到的!
嘣——
“你……”醒醒吧!醒醒吧!!
嘣——
无论玄冥轩开了多少次口,他的话根本就没机会说出,全部被凤靳羽强悍的脚力震碎。
凤亦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你不清醒?为什么你要相信这个男人的欺骗,也不肯看一眼那个人的真心?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将那个人的心都伤碎了!
他那么寂寞,那么孤独,一个人一次又一次拼凑受伤的心,只为活着来爱你,你为什么就是看不见?
他伤碎了心,你从来不看,从来不管!
……
玄冥轩多想喊出真相,甚至想狠狠抽她几个耳光,将她打醒。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的肋骨已经被凤靳羽全部踹断了。
连肺都要震碎,他已经喊不出一句话,可那个男人还在一脚一脚地踹着他。
“够了。”艾幼幼终于看不下去,捂住脑袋大吼一声,她扑过去拽住凤靳羽的衣袖,恳求道,“不要再打了。他已经快死了。”
“他还没死。”凤靳羽冷冷的声音像从万年冰川飘出。
“你非要他死吗?为什么非要他死?”
“他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必须死!”凤靳羽不留丝毫情面。
“他不会说出去的,其实他早发现我的秘密,可是他从来没有出卖过我,还一次次救我,他是个好人,不要杀他!”
一听艾幼幼帮他求情,还说他一次次救她,想起适才绝凤破艾幼幼提到玄冥轩的表情和言语。
凤靳羽的眉宇纠结出更强烈的怒气,满脑子都在想,他为什么要救她?难道是爱?
单是想像她的笑容被人觊觎,凤靳羽的心就痛到宛如炙火煎熬、万箭穿心。
一股怒气化作强劲的脚力,凤靳羽狠狠地踹在玄冥轩胸膛,落下去的一脚,竟像泥牛入海无声息,因为玄冥轩的肋骨早被踹碎了。
“为什么就不是不肯放过他?”艾幼幼悲怒的眼神闪动泪光,不肯放过北辰染是因为染染害过你,可玄冥轩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幼!”凤靳羽捧住她的脸,循循善诱,“人心险恶,人都会变,没有谁是值得相信的!你说不好他什么时候就会出卖你。为了不被人出卖,就要先下手为强,消除一切被背叛和伤害的可能!人不无情就会受到伤害,只有无情才能保护自己。”
“可你对我,却不无情。”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即便他此刻正在虐杀她的朋友,但她心中,他从未变过,他一直冷血,却惟独对她有情,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宠爱。
那些道理她都能理解,可玄冥轩不同啊,他是个好人,他是她的恩人。
“世人生死,从来都与我无关。你是唯一的不同!你是我的幼,我的女人,我一手养大的孩子。这世上我只在乎你一人。”
“放过他好吗?婚礼上他还替你求过情,也算是恩人了。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他呢?他还有个五岁的儿子,他若死了,孩子怎么办?他儿子那么小……”
艾幼幼说道最后竟是泣不成声,她自己也快成为娘亲,她实在难以想象那么小的孩子失去父亲,将会有多不幸的人生。
凤靳羽抬指在她面颊一滑,将那泪滴抹去,平静的声音异常寒冷:“你是我的女人,别人想都不能想,碰过你的人,都得死!”
话落,凤靳羽的凝冰剑已出鞘,噗地一下狠狠刺穿玄冥轩的胸膛。
那个男人,就那么重重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