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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朕的侍从!是朕跟德妃讨来的!”古煊开口,打断来上官素若的话,听她开口闭口地说出“贱”字,他感到莫名的不悦。
上官素若美丽的小嘴顿时成了一个圆形,瞠目结舌。
“奴婢不打扰皇上和淑妃娘娘,奴婢先告退!”冷君柔突然做出一个告辞礼,很快便消失于夜色当中。
上官素若这才再次询问古煊,“皇上刚才说的可是真话?皇上当真把她调来当侍从?为什么呢?”
古煊幽邃的目光,也自冷君柔离去的方向调了回来,并不回复上官素若的话,而是转身回殿内。
上官素若紧跟进内,继续难以接受地嚷道,“宫中大内高手如云,皇上因何要找一个低等贱奴当侍从,皇上……”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质问朕?”古煊终于怒斥出来,面容和嗓音都相当冷冽。
上官素若一愣,语气立马转为关切,“臣妾知道皇上受伤,根本无法入眠,索性过来看看皇上。”
“白天不是看过了吗?朕没事!”古煊已经进入自己的寝房。
上官素若也跟着跨过门槛,“臣妾明白,可臣妾一想到皇上的手伤,担心皇上行动不便……”
“朕有太监伺候着!”古煊继续没好气地嗤哼,在床沿坐了下来。
“太监岂有臣妾细心。皇上,臣妾想今晚留在这儿陪伴皇上,望皇上恩准!”上官素若芊芊素手已经爬上古煊的衣领口。
古煊却推开她,同时,朝外喊了一句,“林公公,命人送淑妃回去。”
“皇上!”
“淑妃,朕很累,没空应付你!”古煊毫不客气地说明心声,带着警告的意味。
果然,上官素若内心悲哀地揪起,可惜除了心痛,她别无他法。最后,唯有佯装乖巧地对古煊留下叮嘱的话语,随林公公走了出去。
房内回归宁静,古煊身子顺势往后仰,躺在床上,看着明黄色的床帐,脑海不受控制地浮起一个冷然的影子,想起刚刚发生的情景。
自己因何会如此失常?为何总对这个不识抬举的丫头做出独特的举动?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不服从,导致自己内心的征服欲被挑起而直想把她降服?
刚才若不是淑妃出现,接下来的情况会怎么样?会不会因为怒气而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带回这儿,利用男人与生俱来的优势,加上无人敢抗拒的权利,彻彻底底地强占了她?
结果呢?德妃定会一副委屈地找自己讨公道,老妖婆会趁机责备自己为了一时欲望而罔顾皇室祖训,甚至乎,有女眷送进宫的朝臣们会联合起来痛诉自己的不是,对自己萌生异心。
这,难道正是老妖婆的诡计?表面上把谢心怡安排进来,实则是声东击西,那丫头才是主要角色?一直表现得清高冷静,其实在故纵欲擒,一步步地引诱自己陷进她的圈套。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黑眸即刻泛起幽冷的寒光。她们的计划休想得逞!他绝不轻易饶她们,特别是……那该死的贱丫头!
高大的身躯腾地从床上跳下,古煊怒不可遏地冲到巨型书案前,一个用力,桌面的东西全都被扫落到了地上,发出阵阵巨响。
林公公闻声赶到,一看那满地狼藉,甚是惊讶,又见古煊受伤的手臂上,原本洁白的纱布被染成了红色,不觉更加恐慌,尖细的嗓音颤抖异常,“皇……皇上,您……您的伤口破开了,请准许奴才看看。”
古煊毫不领情,大力甩开林公公伸过来的手,伤口自然是扯得更开,引来更多的痛,可他都没理会。
林公公战战兢兢,他清楚自己应该保持沉默或是暂且逃离,然而看着古煊手臂上的纱布越来越红,他还是冒死再道出,“皇上,您的伤口流血了,求求快让奴才看看,或者,奴才去宣太医……”
“给朕把那丫头带来!”古煊打断林公公的话,语气和神态皆显示他此刻依然狂怒不减。
林公公先是一怔愣,继而点头,应了一句“奴才这就去。”矮小的身形已经快速往外……
夜色很深,匆忙的脚步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响亮,冷君柔紧紧跟随在林公公的身后。
刚才,她正准备更衣就寝,林公公却突然来叫门,说皇帝要见她。都差不多三更天了,皇帝还宣自己作何?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难道还在为方才的事追究?又或者,与淑妃有关?淑妃要整治自己?可是,原因呢?
想到这,她不禁问了一下林公公,由于走得太快,嗓音略显促喘,“请问林公公,皇上有没有说因何找我?”
林公公止步,先是若有所思地注视了她一下,应道,“皇上没提及,只是叫咱家来把姑娘带过去。”
冷君柔听罢,稍作放心,却闻林公公接着又加了一句,“皇上似乎生了很大的气,奴才问他,他也不说,所以……姑娘你要有心理准备。”
生很大的气?好不容易舒展开的柳眉又即刻绷起,冷君柔清冷的眸子透出几许惊慌。不过,她还是极力自个安慰着,心想那皇帝本就阴晴不定,自己每次见到他,他似乎都不给好脸色看,今晚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可惜,当她抵达古煊的寝宫,看到那满地狼藉,还有古煊手臂上的纱布被鲜血染红的情况时,整个人便再也安定不下来。
内心充满困惑和惶恐,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面前,低头给他行礼。
林公公则开始收拾被扫落于地的东西,还偷偷用眼角余光瞄往这边。
得不到古煊的任何反应,冷君柔更是焦急,发觉手心都沁出汗来了。用迟疑的语气,她接着道,“奴婢不知被宣过来所谓何事,请皇上指示!”
“林公公,去把纱布和药液拿来!”古煊总算做声,说话的对象是林公公。
林公公怔了怔,停下手中的活儿,对古煊应一声是,人已走了出去。再回来时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干净的纱布和药液。
“你,给朕换药!”古煊再度开口,这次是对冷君柔说,冷冽的语气仍旧透着不悦。
冷君柔身体一个抖瑟,从林公公那接过托盘,先是将它放在床前的矮桌上,随即伸手靠近古煊的手臂,准备替他解下被鲜血染脏了的旧纱布。岂料古煊不准她站,而是要她跪下!
单薄的身躯继续地颤动,她咬着唇瓣,犹豫片刻后,遵从了。
他坐在床上,加上身体高大,冷君柔这一跪,立即呈现出了差距。她只好把头高高地仰起,就连上半身也最大跨度地伸展,奈何她的手只刚好触碰到他的手臂。
手很累,眼睛也累,可她一声不吭,继续谨慎仔细地弄,好几次由于身体失去平衡而整个人往古煊身上栽。
可惜他并没出手相助,依然稳如泰山地端坐着,俊颜一派深沉,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不敢碰他,也不想去碰他,因此只能靠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来支撑,费了好大劲力总算重新跪直身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很久很久,总算是给他包扎完毕。
她还以为可以解脱了,奈何他没开口叫她起身。
刚好把地面收拾干净的林公公,于心不忍地帮口,“皇上,夜很深了,您早点休息吧。冷姑娘……也累了大半天,正需要歇歇。”
好一会,古煊才给出反应,却是叫林公公退下。
林公公错愕着,下意识地看向冷君柔,意思很明显。
此举,立即勾出古煊的不悦,俊脸一沉,嗓音拔高,“听不到朕的话?是否要朕说第二次?”
“呃,奴才不敢,奴才这就退下!”林公公浑身发抖,再也顾不着冷君柔,自个匆忙溜了出去。
冷君柔维持着直跪的姿势,膝盖上的麻痹酸痛令她很是疲惫,只想就这么跌坐在地,但她清楚自己不能,这种关键时刻,无论如何都得咬紧牙关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