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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苏墨的科普，老李顿时陷入了沉思。
苏墨的钢确实做工精细，比那朝廷的铁要好多少倍。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苏墨这样大炼钢，也并非在和官府抢生意。恰恰相反，给朝廷提供了高质量的钢，可以与朝廷的铁成为互补趋势。
只要不偷偷避开朝廷，私自投放到市场上去卖，便不算是太过违法大唐律法，至少罪不至于掉脑袋。
而且这样的技术，若是发展的好，自民间推广至朝廷，乃至全国。必是中国炼钢史上的一大壮举，何乐而不为？
苏墨见老李有所心动，但还在纠结，便在一旁继续怂恿着，“只要咱们和官府联系上，借助他们的渠道去销售，还怕赔了吗？”
“刚刚我也跟你说了，这制钢的成本非常低，手艺也简单，只需咱们把火候和萃取给控制好。”
“纵看整个大唐，哪个人家不需要个铁锅铁斧的，哪个种地的没有个铁锹铁耙的。”
“还有军营里的铁戟铁矛、铁剑铁刀，处处都是用铁的地方。只要咱们能够批量生产，还怕卖不出去？”
“以后若是做大了，咱们还请朝廷给个特许的批文，由咱们直接代替朝廷开铁矿炼钢，直接代替朝廷去销售。只要给他们官府交上足足有余的银子，岂不是双方都好？”
“等咱们把大唐的市场做起来了，还可以远销突厥、回鹘、吐蕃、天竺等国家，其中的利润可是上千万的银子啊！”
老李的双眼扑棱扑棱地闪了几下，有点儿难以置信这苏墨说的话，真可以做得这么大吗？
苏墨继续煽动着老李，“而且我给你讲，不用多，就这么一次的买卖，就不愁赚个几十万两银子。”
老李虽然相信有利可图，但还是忍不住问道：“这炼钢铁的生意，一次就能赚这么多？这够一个朝廷大员一辈子的俸禄了吧？”
苏墨看老李还是无法相信这个暴利的事实，心中暗自想到：这老李到底是不是个牛逼的商人啊？怎么打理自己的生意的？简直就是个山野土包子，这么点儿利润就嫌大，还有没有点儿眼界？
“依我看，一个朝廷大员的俸禄，与这笔生意相比，还只是个零头。看你也没做过啥大买卖的，这样千万的财富，是不是连想都不敢想啊？”
老李点了点头，他虽然是贵为皇帝，可却是真的穷啊！贫穷还是真的是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老李，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就以这小小的长安城为例，达官显贵的数量有多少吗？”
老李摇了摇头。
“这富裕人家可是比比皆是，他们是愿意用以往粗制滥造的铁，还是稍微添点银子，来用咱这中精心制作、色泽鲜亮的好钢？”
“达官显贵不差几两银子，要的就是个品质上乘，买的是一种上档次！”
“因此，不是我吹牛，咱们若是一直做着，只要能干他个三年五载的，当今陛下都不如咱两有钱。”
老李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其实当今陛下，现在就不如你有钱了！被你绑了一次，诈去了十万两银子，皇家小内库里面，可真的没剩多少了！
苏墨继续说道：“老李啊，你信不信？等咱再多干几个年头，盖一座像皇宫那么气派的宫殿住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老李这次是彻底的惊呆了！
我靠！这苏墨胆子也太大了吧？要盖座新的皇宫住住？
若是照这么下去，朕的长安城，岂不是也让他买了去？
老李流着热汗，这哪里是震惊，简直是要被吓尿了！
看着老李那一惊一乍的样子，苏墨也觉得有点儿吹得大了，便转而回到了正题。
“咱们也先不说那建皇宫的宏大的事儿啦！等咱们真的赚了银子，全长安城高档的酒楼还不是任咱们挑？最起码一顿饭就够官老爷一年的俸禄！”
“至于穿的，哪是你这朴素的丝绸衫，全都用成金丝银丝，上面缀几颗上等的珍珠。”
“老李，你在那长安最繁华的地带，买十家八家的店铺，简直是小菜一碟啦！”
“至于老李你要是喜欢养个小妾啥的，使点儿银子，养几十个不成问题，咱也可以像那圣天子一样，整个三宫六院啥的。”
“到时候就连出一次门，都是敲锣打鼓的仪仗队，几百号的人伺候着，根本不在话下。”
“这些还只是我一个小小的、没见过世面的山贼所能想象的，真到了大唐首富，只怕皇帝老儿都得亲自接见你，铺着红地毯亲自迎接！”
苏墨并没有说他们赚银子的具体数额，只是将有银子之后的生活，充分发挥想象力，描述了他个天花乱坠。
老李听得都快傻眼了！
但又实在是垂涎欲滴！这也太富裕了吧？
虽然他是大唐身份最高贵的人，表面上看似坐拥江山，富甲天下，但是心中的苦，又有谁能知晓？
多少次了，他也想痛痛快快地享受一把，可大唐的现实却是残酷得很，真是一点儿都不允许他干这干那。
明明是自己的皇家小内库穷得叮当响，对外却说是自己是个勤俭节约的好皇帝，以此来掩饰自己没有银子、无可争论的事实。
久而久之，他也便被戴上了勤俭节约的高帽。其实，从内心深处，他还是挺渴望有很多银子的。
他无法忘记，自己的皇后来向自己禀报，内宫得的开销是何其的大，自己却深深地为银子而困扰的彻夜难眠。
大唐皇帝，同样很穷！这次特意来苏墨这儿，不就是为了银子的事儿吗？
但老李又稍微有点儿顾虑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怎么能真的像个商人一样，天天想着怎么让自己的皇家内库充实呢？
倘若真的被门下省的那帮像魏征那样的谏官给知道，一人一口唾沫的，指不定得把他说成什么样儿？
只怕会说自己整天到晚不务正业，竟是天天忙着到皇宫外面赚银子。若是传入百姓的耳中，那万民会怎样看自己？
老李陷入了两难，该要钱还是要名呢？鱼和熊掌可不能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