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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知道是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可死尸的死因还是未解,条条证据都指向了死者是溺水而亡,可肺部为什么就是没有水呢?
胡休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了,难道是凶手又是弄了什么高明的手法来了,只是他还没有弄明白嘛?
“这水脏是脏了些,但也是凉飕飕的,这要是放夏天,实在渴了,到也是能喝。”
辛都头坐在一盘,盯着面前的水桶,好像有些魔怔了,他竟是想喝这水,里面的寄生虫不知道有多少,也不怕把自己喝死了。
“辛都头,你刚刚说什么?”
胡休好像被一语点醒了,但又不知是那句点醒了他,就急急问了。
“这水脏是脏了些、”
“再后面一句。”
“但也是凉飕飕的…”
“对,就是这句话,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胡休兴奋的猛拍了自己的手掌,他在一开始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辛都头还真是个福星。
“快快快,回衙门。”
“啊~又回衙门?”
辛都头呆愣着眼,这才到张神医家来,怎么又有回去,他可是一天一夜没休息了,虽然不是特别累,但是特别渴啊,再说了,这才跟着胡休到了张神医,却又要回衙门,这么的消遣人,总是会有些气淤积在心里。
“等回了衙门,水随你喝,等这案子结束了后,我再请你到望月楼吃酒怎么样?”
“望月楼?”
辛都头眼前一亮,这望月楼是平安城颇为有名的酒楼,就算不卡雅间,随意的吃一顿都要花上数两银子,要是点的菜贵一些,能要个十几两,也没人敢在那里闹事,因为它背靠着胡王府,势力庞大。
“那就听大人的了,嘿嘿~”
这哪有不同意之理,他一月月俸,不过十两银子,再加上手下还会给他上贡,一月也能拿个几十两银子不等,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所以平日里,很少去这种要花大钱的酒楼。
至于上贡这事,不为惊奇,这种行为算是潜在的规则,官场里不这般的“同流合污”,那你可得混的不得意,处处都得遭人打压。
你想自身清高,又想在官场得意,如果要这般想,你就真的是在想屁吃。
……
平安城,衙门。
“果然如此!”
看着面前死尸腰间细细的一道勒痕,这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二月之初,天气还是寒冷,尸体还是不易腐烂的,所以身上的痕迹,轻易的还是能看的清楚。
而在一旁看着的石灵儿,比他想的要镇定的多了,只是通红了眼眶,再无其他不适。
而辛都头就在外面,用他的话来说,他再不喝上水,就得渴死爷了。
“灵儿,真凶已经了然于心了。”
“真的?你莫不是为了哄我,就骗我。”
石灵儿噗闪着眼睛,怪是可怜。
“是真的,你有见过我骗过你嘛?这马上就要去抓凶手,到了时候,就是真是假多说也无益,我没必要在这事上骗你。”
“好,那我就等你抓到凶手。”
石灵儿主动走上前来,勾住了胡休的手腕,小鸟依人的靠在了胡休的身上,温存了会儿。
出了殓房,寻到了辛都头。
“大人,您让我安排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估计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这喝饱水的辛都头就是不一样了,精神饱满的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做派。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等结果。”
胡休一个转身,衙门里的座椅就被拎过来俩个,一个给石灵儿,一个自己就坐下了,至于辛都头,咋?想坐?自己搬椅子过来。
随后,衙门内就多了个奇观,三个“闲散人士”就喝起茶,聊起天来了,但却没哪个人敢上来多说一句闲话。
想要说闲话?那你莫不是不想要工作了?
这一等,还真的等到了结果,一熟人,钱捕头,他附在辛都头耳边一阵言语,然后,又把手探进怀里,一张纸头,取了出来,放在了他的手中。
胡休嘴角上扬,于辛都头对视一样,各自一笑,了然于心、了然于心。有的时候,看似如乱麻一样的案子,只要把所有的线索都连接起来,那凶手,就浮出水面了。
“把案件相关的人过来吧,该是公布真相的时候了。”
没有太多仪式,这大胡的衙门本就不是审案的部门,只负责,断案,抓人,里面就设立了三个职位从共九人的九龙提督开始,下面还有捕头、捕快,再之后,就是小史这个编外制,整个平安城内,小史就有上千人。
不过再想想平安城的人户,上百万呢,这上千人管这上百万,胡休闲少,但大胡除了衙门这一个官方组织,还有暗监府、还有专门审案子的太长寺等等,这般又想想好像人数,又有些隆多了。
不过,再隆多,现在也不归胡休现在管,也管不到,也没那实力来管,他对于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此时这堂上,已是聚齐了所有和此次案件所有的相关人等,桑平、〔济世堂〕的小三子、小四子,严允,还有刚刚从赌坊里被拉出来的张其身。
这小子,他爹都死了,竟然还有心思去赌博嘞!他当时听小史说,这人是从赌坊里拉出来时,一时,就想给他来那么俩脚。
张成元真是倒了血霉,生出了这么个混蛋儿子,死了爹第二天,儿子竟然一点都不伤心,还跑去赌坊赌钱,你看这事…
人聚齐了,桑平恰巧就站在张其身的身旁,这不就是巧了,俩人互看了一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张其身瞪着黑眼圈,一拳就打了打了过去,桑平微微一侧身子,就躲掉了。
桑平今日穿着一身破洞的烂衣服,倒是有些不一样了,昨日他还穿着常服,虽身上有些味道,但也没见衣服破了。
随后,张其身接连又出了几拳,却连桑平的衣角料都摸不到。
“够了!”
胡休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额头的青筋爆突,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是谁了?敢在衙门闹事?嫌自己命硬?还是嫌自己命长了?
“胡世子…”
张其身赌的晕了脑袋,这时才想起这里是衙门,刚刚要辩解几句。就被胡休一脚踹倒在了地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拳脚专门往脸上招呼,这厮的嘴脸,他看到就恶心,所以张其身很快就被揍成了猪头。
“呼~”
踢完最后一脚,胡休站了起来,心中舒缓了一口恶气,转过身经过桑平的身旁,有些深意的看了这小子一眼。
一日未见,怎么看他好像突然有些不一样了啊,就算张其身再怎么弱,可他打的那几拳可是结结实实的真的打,怎么被他这么轻易的就躲掉了呢?
“人既然都来齐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次我叫大家来,是为了结束这个案子的,真凶我已经找到了。”
胡休双手撑在桌上,目光带着审视,扫向了堂下的众人。
“真凶?肯定是你~”
张其身看起来还没被打明白,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指向了桑平,胡休气的又有些牙痒痒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张神医儿子的份上,真相现在就给他来一剑。
“肃静!”
猛拍了俩下桌子,大堂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严允,你可知罪?”
随着这一声问罪,大堂内的目光全都聚了过来?严允是凶手?怎么会…就算说是小三子、小四子杀的,都比说是他说的好。
“严某,何罪之有?”
“弑杀〔济世堂〕张神医,这算不算罪?”
“胡世子可是在和在下开玩笑?”
严允的神色低沉了下来,他知道胡休后面势力庞大,要是硬要定他的罪,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开玩笑?你自认为完美的作案手法,在我这里可不管用。”
胡休言辞正正,眼睛就瞪着严允看,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木桌。
“胡世子在说的什么,严某听不懂。”
“好啊,不给你看看证据来,还要跟我赖上了,上证物!”
看着严允嘴上一点也不见软,只好把证物拿上来了。
只见数个小史,一齐拎着个臭了的,且一直在滴水的灰长裳上来了。
“死者张成元,在前一天和我共过事,他那时穿的就是这一套,现在却是被丢弃在了他家废弃的古井之中。”
“那也可以是别人杀的,衣裳也可以是别人丢的,为何要怀疑到我的身上?”
“别急嘛,我还没说完呢。”
胡休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盏,细细抿了一口。
“上证物!”
随后,又是俩个小史进来了,他们的手中,各端着个茶杯。
“严兄,你可还有映像?哦~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是你们家的茶杯,抱歉啊,私自拿了,真是抱歉。”
严允就是撇了一眼,就一言不发,原本抬起的脑袋也低沉下去了,随即又抬了起来。
“世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在辰时到了医馆找我要的药材,你和我说张神医不在这,你们约定好了卯时医馆集合,一起收拾药材。
你左等右等没等到,自己便收拾起来了,直到我来了,才甚甚收拾好。这些话本来没有错误,甚至是天衣无缝,但是你忽略掉了很多细节。
你说你在卯时来的,并且还收拾了一个时辰的药材(俩个小时),在我来之前,你还在收拾,可那时我却看你面不红,衣冠整齐,还把昨日的衣裳换了,我离你近了些还闻到了皂荚的味道。
当然这些还不够,最重要的是,你身后高高点燃的蜡烛让我生疑了,话说这蜡烛也不便宜嘞,而到了卯时,天就已经蒙蒙亮了,不用再点蜡烛了,你刚点起的蜡烛,却像是特意为我点的。”
胡休伏下了身子,看着严允这位凶手,他的犯罪手法,高明却也不太高明,知道密室杀人手法,知道利用时间于空间之差,来谋取自己杀人时间,甚至来谋取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可是也许是第一次杀人,漏洞太多了,胡休都不好意思多说他,他是个天才,要是让胡休干杀人的勾当,他只会拿着他的剑杀人,实在要想着搞些阴谋,也只会下毒了。
“呵呵~倒是我大意了,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能做的比这次更完美。”
严允这般说,算是变向的承认了自己杀了张神医,可他的脸上看,却没有那么一丝悔过的意思。
“那你想听听,‘我’的作案过程嘛?”
“愿闻其详。”
严允微微一笑。
ps:一根蜡烛通常能烧一个小时以上。